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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出问?题。

起身下阶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新娘的裙摆,新娘当即向着他栽去。

袭绿柳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在众人惊呼声中,将人搂在怀里。

因为这个变故,新娘手中的扇子松了一下,珠帘掩映中,露出一双通红又惊慌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袭绿柳:……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新娘身边的陪嫁丫鬟,使劲叫他:“姑爷!姑爷!该上轿了!”

袭绿柳回神?,就?见一个身材娇小,活泼机灵的小丫头,捂着嘴对他揶揄的笑。

而新娘早就?站好了身子,用扇子严丝合缝的遮住脸,扭过头去不看他。

袭绿柳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缓缓回过神?来,立时?结结巴巴道:“对!对!对!上轿!上轿!”

本来苦练多时?,挺直的腰板,又不知不觉躬了下去,双手捧着新娘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小心下阶。

惹得新娘身边的陪嫁丫鬟,又是一阵憋闷的笑声。

将新娘送上轿后,袭绿柳只?觉得汗都?要出来了,抬手擦擦额头。

那小丫头又是掩唇一笑:“姑爷!上马吧!”

袭绿柳感觉自己可能喝醉了,晕乎乎的应是,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晕乎乎的翻身上马。

等送亲的队伍,走出很长一段距离,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而等回过神?来,脑海里就?只?剩了一个念头——

卧槽!卧槽!卧槽!

迎亲队伍,会沿路抛洒喜钱,所以路边早就?挤满了贺亲,抢喜钱的人。

来的时?候,袭绿柳还?有心思,装腔作势地对着众人拱手。

而现在,他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这条迎亲的路,为什么那么长啊!

……

袭绿柳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拜完堂,然后把?无关的人赶走。

然而不可能的,今天主婚的,是皇上和他大姐。

有了皇上在,就?算是袭母,也得退居二线,在下首站着。

满庭院都?是朝中重臣,默不作声地等候着。

袭绿柳呲着的个大牙,终于收敛了一些,握着新妇的手,一起跪在皇上娘娘身前。

袭红蕊看着她弟,出去时?雄赳赳气昂昂,回来时?只?知道傻乐的样子,就?知道白?怜儿,已经瞬间将她弟拿下了。

她就?说嘛,凭白?怜儿终极恶毒女配的手段,她那个傻缺弟弟,怎么可能扛得住一击。

两对新人,在袭绿柳控制不住的傻乐中,齐齐拜完了皇上娘娘和天地。

崇文帝趁新人低头的间隙,不动声色地抬起下巴,冲着袭绿柳的方向抬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袭红蕊,示意?:看你?弟。

袭红蕊:……

这么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动作太大,只?能撇过头去,不动声色翻了一个白?眼。

崇文帝顿时?忍不住笑的更大声了。

袭绿柳抬头看向上首的崇文帝,满脸都?写着开?心。

他的皇帝姐夫,对他也太关心了吧,他娶媳妇,他这么开?心的吗?

利索的拜完堂,各说了几?句吉祥话,新娘就?被送到了新房。

袭绿柳的心已经快要飞走了,但是不行,他必须留下来招待宾客,而今天的宾客,来头可太大了。

左右二相打头,其他文武依次序坐,明明是喜气洋洋的场合,但感觉已经成了第二个朝堂。

这种场子,袭绿柳是绝对不可能镇的住的,于是袭红蕊笑吟吟道:“感谢各位大人来捧我弟弟的场,今天不论君臣,只?论亲疏,各位大人一定要尽兴。”

有皇上在,断轮不到一个后宫妇人主持宴席,但众人看向上首的崇文帝,却只?是不声不响的笑着,活像一尊佛爷,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众臣相视一眼,很快人群中就?响起了一片快乐的声音,当先有几?个大臣陆续站起来,口?若悬河的说起了吉祥话,把?气氛炒热。

袭红蕊握紧的拳头直哆嗦,却在此时?,一只?稳健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袭红蕊转头,就?见崇文帝笑吟吟看着她,眼中盛满温柔的鼓励。

袭红蕊攥紧的手指,一点点伸开?,转头看向他,好似找到了力量。

转头,直接反客为主,搂着崇文帝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在底下的那个官员说到精彩的地方时?,掩唇爽朗一笑,毫不顾忌的跟下首的官员答起腔来。

那人反应很快,立刻舌灿莲花,将皇上娘娘和新人,一起赞扬了一个遍。

因着本来就?是一个非正式的喜宴场合,袭红蕊搂着崇文帝的胳膊,大方的和脱下官衣的朝臣说着家常话,群臣也不好说什么。

人群中有暴脾气,想要爆发?,被他身边的同僚,不动声色按住的。

有平静如?水,气定神?闲任周围纷纷扰扰的。

还?有转悠着眼睛,不停观察皇上和同僚的。

当然也有迫不及待,向新娘娘献媚的。

百种人,百种反应,百种神?情。

这就?是盘踞在这个王朝顶端,最顶尖的掌权者们,袭红蕊第一次在这么个不严肃的场合,和他们不严肃的直接面对面了。

袭红蕊在欢笑的间隙,将视线逡巡在每个人脸上,品味着他们脸上的每一分神?情,和每一个互相交汇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垂下眼眸。

好像,也只?是人而已。

其实,在袭红蕊第一次踏进上书房时?,弹劾的奏折就?雪花也似的飞来,这是朝臣对皇帝的第一次试探。

崇文帝只?是平静地看着,然后平静地笑了笑:“焉敢窥测朕后宫家事?”

一句话,瞬间让进言的人瘫倒在地。

大齐虽不杀言官,但凭这一句,就?可以绝了他的仕途。

回头看向其他大臣,他们不动声色,目不斜视,事不关己。

所以他只?能咬牙认命。

从他被推出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没?人会可怜他,只?能乞求上天,让他躲过此劫。

然而事到关头,证明了求神?无用。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在席上鼓弄唇舌啊。

被罢官夺职,赋闲在家,多年经营终成空后。

他变卖一切,乞求昔日旧友,让他的妻子,将一份礼物,送给宸妃娘娘。

于是他又回来了。

他可以感受到其他人或轻或鄙的目光,但是大人们啊,不能让小人活不下去吧!

虽然崇文帝想扶持太后摄政的心,已经越来越明显。

但只?要是人,就?有一千个心思,无法连成一片。

有人一唱一和,宴席底下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而在八十六岁高龄的左相萧南山,颤颤巍巍地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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