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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开驾驶与后座的挡板在我醒前就被升了上去,车里的内饰也是一闪一闪的星空,让我产生了一种今天和征十郎有关的一切都在闪闪发光的想法。

车窗外的景色是我还算熟悉的街道,这一片距离我家大概只有几公里。

“你该叫醒我的。”我看了眼时间门,发现已经是中午了,“爸爸等下又要觉得是你把我拐走了,中午都不回家吃饭。”

“你说的是事实,环先生会这么想也没错。”征十郎低下头,鼻尖蹭了蹭我的耳后和颈侧,又在嗅我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小狗一样。

短短两天他就适应了与我的亲密,虽然他说两份被分别储存的记忆还是没被共有,但他已经开始熟稔的动作让我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没有记忆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给家里发完消息报备过我下午再回去后,我带着征十郎一起去我们家经常光顾的那家餐馆吃了午饭。

老板不是第一次见我,但是第一次见征十郎,知道征十郎是我的男朋友,还给我们两个额外送了一份厚切炸猪排滑蛋。

我没怎么节制,一不小心吃了太多,感觉快撑到了嗓子眼,于是又跟征十郎牵着手,在街上一起慢慢悠悠地轧了半小时马路。

今天的天气好到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对东京来说也是个少见的晴天,连偶尔吹来的风都不是那么的冷。

走到我家附近时我已经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被征十郎牵住放在他口袋里的那只手更是烫得不行,似乎比我发烧时的额头还要热。

延展出我家院墙的那两棵枫树上叶子早在半个月前就全部掉完了,树枝倒还是乌亮得很,撑出的阴影投在地上,在风中颤颤巍巍的像水潭上粼粼的波光。

我贴过征十郎的唇角才与他分开。

分开前我们还约定了明天清早一起去爬山。

不过更准确地说,一开始是我要求他陪我去爬山。

今年我想在高高的地方和征十郎一起看日出。我昨天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爸爸妈妈,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爸爸的反应居然一点都不激烈。反倒是妈妈过来抱着我感慨着说“我们的莉绪又长大了一点”。

如果能排名的话,他们应该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我长大的人。这些都是我知道的。

可他们还是坦然地接受了我的长大,接受了那些一定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改变。

我挨个亲了亲我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

而爬山的提议征十郎当然很快就答应了,可他的忧虑在于,我能不能起那么早。

过年那两天我没有继承人的课程要上,一旦闲下来,想让我按时起床就成了一个困难。

“还是我来接莉绪吧。”征十郎放在我腰后的手轻轻拍打——是那种掌根抵在我的腰后,只有五指像是轻敲琴键那样挨个落下——这个动作是他自己创新的,以前还没有过,很是舒服,非常适合哄睡。

我眯起眼睛,被征十郎抱着晃晃,听见他说:“到时候还可以跟春绯夫人和环先生拜年。”

“那我也要去跟诗织夫人和征臣先生拜年!”我仰起头,在原地蹦蹦,“对了,到时候镜夜叔叔还有光叔叔他们也会来我家,征十郎也一起见了吧。”

征十郎微笑着一一应好,闪着光的发梢下,他的耳根微微发红,又将我抱紧了点,不让我再贴着他乱动。

为了能够按时早起,当天晚上我睡得格外早。

第二天,新年刚开头三个小时,我醒来了。

打开手机,一大堆零点准时发来的信息挤满了我的消息列表。

不仅是家里人的(比如说总是熬夜的镜夜叔叔、跟我有时差都在国外的爷爷奶奶),还有黄濑、一之谷、桃井、绿间门、紫原、学校里的前辈们……好多好多。

甚至还有征十郎的!

这个人居然偷偷熬夜!

消息太多了,我刷牙洗脸吃早餐都在回复。我从来不用群发,因为能让我回消息的人都会让我感觉群发新年祝福不够真诚郑重。

征十郎被我放在了最后一个回复。

消息刚发过去,就立刻变成了已读。

他很快回了个皮卢的笑脸过来,而皮卢本尊此时正在我家一楼睡得呼噜噜——爸爸给它买了个特别大的狗窝,都能够我躺进去。

回完这个笑脸不久,征十郎就到了我家门口。

爸爸妈妈还没起,虽然他们都知道我今早要出去,但我还是写了个纸条贴在餐桌。

一月一日,凌晨三点的东京天还是黑的。

我在院门外的灯下看到准时出现在那的红发少年。

“新年好征十郎!!”我扑过去抱住他,亲过他的额头。

“新年好莉绪。”他的吻也跟着下来,落在我的两颊,“冷不冷?”

我摇摇头,穿得十分厚实,还带着毛线织的绒球帽子,刚刚吃过热腾腾的早餐、离开暖气和被窝、被一个喜欢着自己的人抱在怀里,这几样条件加起来换谁都不会觉得冷的。

想在新年第一天看日出的并不只有我们两个。

前往山顶的路上遇到的行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多上一倍左右。

东京虽然没有一座山是真正意义上“难爬”的,可对于我这个上次爬山已经要追溯到八月盂兰盆节的人来说,只有坐缆车才能算真正的轻松。

然而我没有选择缆车,因为征十郎说他可以背我。

上次去诗织夫人墓园的时候他就说过要背我,这次又这么提议,即使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他本质温柔的性格使然,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征十郎和征十郎,和好了么?”

背着我也如履平地的征十郎轻轻笑了一声,我听不太出他的情绪,只好把他的这一回应当做“没有”的回答。

可如果没有的话,另一个征十郎不就看不到日出了?

些微的失落还是涌入了我的胸口,我再次搂紧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窝。

快点和好吧。

我在心里祈祷。

就算不能亲眼看到新年第一天的日出,也至少在记忆中看见着一份山顶上的美丽吧。

如果还觉得不够的话,大不了以后每年的前两天我都轮流陪着看一次嘛。

我想到这里,有些气愤地咬了口这个总是让我操心的家伙。

直到听见征十郎轻轻地“嘶”了声,我才松口,舔了舔牙齿咬到略微凹陷下去的地方。

“莉绪……!”征十郎的呼吸重了一瞬,“等回去再——好吗?”

熟悉的征求意见的“好吗”,只有眼前的征十郎用得最多。

我哼哼地笑了两声,不过还是没有得寸进尺,见好就收了。

抵达山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站在围栏边上等候了。

熙攘的人群中,从相伴在彼此身边的人们口中,我第一次知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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