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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算多陪征十郎一会,然后就到旁边另一张看护的床(说是看护床,但不管是看上去还是躺上去都舒适得有点让人头脑发昏)上去睡觉的,可没想到我竟然直接躺在征十郎的床上睡着了。
而更让我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惭愧的是,本该躺在床上的病号征十郎……他不见了。
人呢?
难道是被医生叫去做检查了?
我环视四周,不太担心征十郎的安危,毕竟这里是医院,而且病房外面都是家里的佣人和保镖。真要说危险,也只有想闯进这里的人会危险。
算了。反正不会出事,还是先顾好我自己再说吧。
我想爬起来,然而头重脚轻,很快倒了回去。不过这个幅度有些大的动作让我的位置偏移了一点。
我歪着身子看见床边放着的一双毛茸茸的带着小熊耳朵的拖鞋,眼睛一下睁大。
谁放的?可别是家里的佣人……
虽然只是和征十郎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可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他说不定会把东京塔倒拔出来当作标枪掷到征十郎的头顶上。
我盯着地上的浅棕色小熊拖鞋,刚刚被放下的关于征十郎安危的担忧又被提了起来。
“莉绪?”
房间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等我抬起头,红发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床边。
“睡得还好吗?”
他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床垫下陷了一点,我放在床边的腿也跟着这点弧度轻轻地靠到了正朝我微笑的少年的背后。
明明他才是病人,身上也还穿着素色的病号服,可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关怀方式,都让我看起来才更像是生病住院的那一方。
“还好……”我讷讷说着,其实眼睛还是酸的。但我忘了眨眼,傻乎乎地又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这个、两只眼睛都是瑰红色的征十郎。
真正近距离地、再次见到“征十郎”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想象中的反应还要更加平静一点。
或许是因为昨天在他还在比赛的时候,我就已经迷茫、高兴、也难过过了……
就在我这样盯着征十郎的第不知道多少秒——我发誓当时我的脑子里没有多想别的——同样注视着我的征十郎忽然前倾地朝我倒了过来。
做、做什么……?
我瞬间浑身紧绷,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那双颜色一直的瑰红眼睛里我自己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可见,我紧张地想要跟着往后仰,可旋即我发现自己根本退无可退——因为我本来就是躺在床上的……
老实说突然看到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征十郎我还有点不适应。但这种不适应的等级,其实跟他突然抄起剪刀给自己换了个发型是差不多的,大不了多看两天我就可以习惯。
征十郎俯下.身后,把歪掉的枕头重新塞到我的脑袋底下就撤开了。
或许是我的紧张和不适应太过明显,预想中的亲脸颊吻额头蹭鼻尖,都没有出现。
他又端端正正地在床边坐直了,无言地看着我,长长的眼睫微垂,偶尔眨一下还仿佛像是在轻轻地颤抖,好像谁给了他天大的委屈却又让他的满腔怒火没法发泄,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了一样。
“征十郎……
我当然有“是我把征十郎弄生气了 的自觉。
毕竟他才刚刚回来不是吗?
我不知道他对外界的感知如何,可如果他在这两年多里一直都处在休眠状态的话……那现在的确是……我们久别重逢后的第一面。
从征十郎的反应来看,他一定还是喜欢我的。否则按照人类“不在意就不会对其产生情绪起伏 的铁律,眼下他就不该生气。
而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以前的征十郎在两年后也还是喜欢我 的这一前提上的话……
那么“两年没见的交往对象不仅不抱抱你不亲亲你,而且还躲着你 也的确足够构成他会伤心生气的理由了。
可我刚才也不是要故意躲着他的嘛。
我只是还不适应,而且征十郎刚剪了那个狗啃似的发型的前三天,我也没怎么搭理他呢!
然而找补归找补,我可爱的、好久不见的男朋友也还是要哄的。
过了会儿征十郎才理我。不过不是那种发出声音的理,而是默默地、只把一双眼睛看过来。
我看他这副不说话的样子,坐起身,试探着靠了过去,见他没有想要躲开,就又靠近了一点、再靠进了一点、更靠近了一点,直到我将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贴在他的眼睑上,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原来刚才那么安静,并不是因为我太专注所以忽略了其他声音,而是征十郎一直都在屏息。
直到我这样主动的接近,他才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然而那双瑰红色的眼睛却依然不肯从我身上离开。
很显然的是他在等我说些什么。
而更显然的是我很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你回来了 “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 这些老套又绵软的问候语。
我不是不喜欢它们,只是觉得它们完全不足够表达我的心意。完全不够表达我对他的思念、对他的愧疚、对他的喜爱、对他的依恋……
以及对他的……怒意。
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什么也不肯向我倾诉。
宁愿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与痛苦,也依然要把自己关在盒子里。
多依靠我一点也可以,多向我撒娇也没问题,再信任我一些就更好了……
我喜欢的并不只有那个完美无缺、百战无败的你。
所以——
“征十郎不亲我吗?
我看着那双瑰红色的眼睛。
我好想你。
第111章
我再次确定了面前的征十郎就是以前的征十郎。
为什么说再次呢?
因为和另一个自己比起来,眼前的征十郎显然并不是很习惯与我的接触。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当初他被逼到必须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用以自保的时候,和我才他交往了一年不到。当时我和征十郎的关系还停留在每天牵手回家这一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阶段。
听到我这么要求,征十郎先是微微愣住,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才将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跟没有过似的。
“不够。”
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在我颊边留下些许的湿热,我可能连他亲了我都不知道。
我的两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将我们之间门重新拉开的距离再次缩短后,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还要。”
然后那种很轻很轻很轻的、像是一片羽毛的吻又落了下来。
然而即使是这么轻的吻,第二次也轻而易举地让征十郎红了耳廓。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