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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晒得有些泛白,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羊羔毛的外套,只觉得更热了。

离开教室前我想把外套脱下来, 然而征十郎却说外面的风还有点凉。

我的男朋友似乎总觉得我很柔弱, 担心我会生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淋雨请假一周多的事情才让他留下了这种近似阴影的印象。

“但是我真的好热……”我扬起下巴给自己扇风, 不满地嘟囔着, “说起来还是征十郎要我穿厚点的呢!”

更过分的是他虽然劝我多穿点,自己却也只在外面穿了件开衫。

“真的很热?”

征十郎看着有点犯难,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不会养孩子的新手爸爸, 但我既不是他女儿, 也不是不会说话的小婴儿。

下次再也不听征十郎这方面的建议了, 我也是会反抗的。

“热啊。”我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我现在难道不像只虾吗?又红又烫的。”

有一瞬间我都有点想问他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了不在意我了,不然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但是莉绪里面只有一件单衣。”征十郎用指腹蹭了蹭我的脸颊,上面的薄茧磨得我有点痒。

“不然这样吧,”他看起来一本正经不夹杂任何私心地提议道,“莉绪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穿我的。”

我:“……”

虽然这个方法不是不行,但我看着征十郎那张好看的神色平静的脸,却莫名萌生出了一种要是答应下来就等同上套的预感。

“那征十郎把外套给我了自己怎么办?不冷吗?”我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如果莉绪也能在冬天做五十组的往返跑,应该就会对我的体质更放心一点了。”

哼!

我踢了踢他的鞋尖,最后还是采用了建议。

反正是征十郎的话,上套就上套了吧,他又不会把我抓去卖了。

我脱下身上的厚外套,换上征十郎递来的外套。

征十郎现在的个子已经比我高出了大半个头,他的外套穿在我身上,不仅袖子遮过了我的指尖,衣摆也直接盖到了我的臀下。

征十郎把我的头发从衣服里捞了出来,还顺手帮我理了理衣领。

尺寸好大。

我站在原地,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男朋友的服务,一边晃了晃空荡荡的袖子,还能感受到衣料上残留的少年人炙热的体温。

返程我是和征十郎一起走路回去的。

洛山校门口到我们居住的公寓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距离,如果是慢腾腾地散步的速度,大概要走二十分钟才能到。

而这一带也算是人口密集的地区,有好几个住宅区分布在洛山高中的周边,一路上我记住了好几家让我想要进去尝尝味道的餐馆名字,还找到了一条人多热闹的商店街。

我说要吃章鱼烧,就和征十郎一起排队去买了。

一盒八个,个大料足,刚刚出炉的热气让撒在上面的木鱼花轻飘飘地跳。

这家章鱼烧的味道其实很好,但我向来嘴挑,吃了四个就腻了,把剩下的交给征十郎,他拿着我用过的竹签戳起一颗章鱼烧放进嘴里,安静地把剩下的四个全部吃完。

本来我还想试试一家打着全京都府最好吃招牌的岩烧章鱼,可马上要吃午饭了。征十郎一只手拿着我的外套,另一只手牵着我从那个摊位前离开,说等吃过饭还饿的话再来也可以。

“可吃过饭我就不饿了。”

饿了的时候和不饿的时候吃东西是两种味道。

“莉绪可以少吃一点。”

征十郎不为所动,不松不紧地握着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在手腕内侧皮肤最细白的那块摩挲着。

看来征十郎是和我妈妈一样坚定的“正餐必须好好吃”派。

而我和爸爸则是自由散漫的“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派。

从前在帝光,中午的午餐只有便当,这样的对话和分歧从来没有在我和征十郎之间出现过。

但在我和征十郎搬到京都之后,随着距离的缩短以及我们相处时间的增加,类似的问题就变得多了起来。

两个人相处如果偏好不一样的话,总要有一个人做出妥协。而这次选择妥协的人是我,毕竟按时吃饭确实是对身体更好的选择,在自己不占理的方面我从来不会任性地去坚持什么。

“我们吃什么?”

虽然“因为有太多选择反而不知道选什么”是个听起来相当奢侈的烦恼,但这个问题确实从小就困扰着我。

每次家里的厨师问我想吃什么,我都要思考上一会,而这段思考的时间往往也得不到答案。

“莉绪想吃寿喜烧吗?”征十郎问。

“不想。”我摇摇头,然后由寿喜烧联想到汤水,又从汤水联想到妈妈做的炖菜。

“征十郎。”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嗯?”

“我想吃炖菜了。”

“好。”

于是中午我们去吃了炖菜。同样是慢慢悠悠走路去的。

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种跟征十郎在一起消磨时间的感觉实在很奇妙。

毕竟几个月前他都还是那个忙到没法从各种课业中脱身、必须在离开学校的时间里继续接受英才教育的、赤司家珍贵的继承人。

就连我们通话也有随时被掐断的可能,因为征十郎的父亲指不定就会给他的儿子安排点什么事。

而现在我只要坐电梯往上两层,摁响门铃,就能见到征十郎了。对我来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穷惯了的人,某一天得到了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钱多到不知道该怎么花——这自然也是一种无可厚非的迷茫。

吃炖菜的餐馆是征十郎选的。

上了年纪的老板见到我们还有点惊讶,因为我们是全新的面孔,而这家藏在老街里的小店通常只有熟客造访。

“听口音是东京来的?”老板扶了扶脸上的口罩,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牛肉,一边问。

“是的。”我伸长脖子看着那锅还没加入奶油的、不断飘出香味的炖菜。

“那可真是难得,居

然有从那么远地方特地来吃我们家炖菜的客人。”

“介绍我们来的是您这的熟客。”放好我的外套,征十郎也加入了闲聊。

“两位是来京都玩的吗?趁开学之前。”

“不,我们四月开始要在京都读书了。”征十郎闲了下来,他拉起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捏着我的指尖。

“特地从东京来京都啊?难道是北区洛山的学生?”

“是。”

“哎呀那可是所好学校,就算是和东京的学校比也不差。”

“您说得对。”挨个捏完我的指尖,征十郎又握住了我的手腕,这次他感兴趣的地方是我手腕上那些或青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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