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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的声音一直很好听。而当他带着些微愉快的意味说话时,尾音会不自觉地稍稍上扬,于是就会变得更加悦耳。
未免有点太好听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用了点力气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完全没用,反而被抓得更紧。
现在的征十郎和以前相比,性格果然强势了好多,也直白了不少。
“没想做什么……”我侧过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虚。
“真的?”他看着我笑了笑,“要是不趁现在提要求的话,那能拜托莉绪过二十分钟再来找我吗?”
我:“……”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心眼这么多呢?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心眼少的人吧。
毕竟这可是赤司家的继承人呢。
从小接受着和我类似的教育,接触社交场合的次数经验还是我的几何倍之多。
他从
来就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纯良”的人,心眼大概也比万花筒里的碎片还要多,只是从前的征十郎完全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而我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既然说可以提要求,那我就不跟他客气了。
于是我站在办公桌对面,向征十郎伸出另一只没有被他抓住的手:“要抱。”
“莉绪过来还是我过去?”
他垂眸看了眼隔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办公桌。
我没有说话,径直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征十郎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稍微松开了一点,让我能够更自在地绕过之间的障碍。
我站到征十郎面前,听见他问:“之后呢?”
“莉绪要怎么做?”
“……不要每一步都问出来!”
我有点脸红,有种拿着一份没写完的作业却突然被老师要求检视的局促。
征十郎笑了下,从善如流地答应道:“好。”
他说完就没再出声了。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静谧甚至仿佛所有事物都静止了的空气中,似乎就只剩下了我的视线和胸腔还在微微地颤动。
征十郎问我要怎么做,可其实我也没怎么想好。
弯下腰去抱他的话,好像又要立刻松开。只是这点时间的接触,我又感觉不够。
让他站起来再抱的话,也是要很快松开放他回去工作的,可我想要抱得久一点。
而与其说最近的我越来越喜欢上了这种肢体接触,又不如说这种肢体接触对我而言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生活必需品”。
我当然也想过这种改变的原因,明明从前和征十郎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粘人,甚至连妈妈我都没这么粘过。
然后我便在征十郎那双一金一红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不想再被忘记一次了,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加陌生了。
即使我已经知道征十郎始终依然是征十郎,可这种改变不仅来得过于突然,还与他承受的痛苦相伴。
无论对我还是对他而言,这种事都太过分了不是吗?
尼采说“那些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加强大”,从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叫尼采的人是不怕痛的吗?
人是很难习惯伤痕和疼痛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从伤害中吸取教训获得勇气的。
那些将人磋磨得不成人形的苦难在更多情况下,只会让一个人一辈子都畏首畏尾地活在曾经经历的难以磨灭的阴影里。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受到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
我靠在征十郎的怀里,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正好刚吃完饭也是最想睡觉的时候。
睡意慢慢侵袭,我眯起眼睛。耳畔是征十郎的呼吸声,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有些重。
“征十郎?”我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颚线和一点侧脸,“是我太重了吗?”
压得你喘不过气?
“有点不太方便看文件。”他叹了一声,用下巴将我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什么啊,结果还是妨碍到他办公了嘛……
我有点泄气道:“那我等下——”
“不用。”
刚说到一半,征十郎就截断了我的话。
“没有特别不方便。”
我:“……”
到底是哪样啦。
“要是真的打扰到你办公了,要说哦。”我嘱咐道。
“嗯。”
征十郎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
握笔的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掌捏了捏。
我被捏:“?”
解压玩具吗?
还是说是在当核桃盘?
不过对此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征十郎在很尽职尽责地当我的坐垫,我这边稍微付出一点也没什么。
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发现征十郎的另一只手没再动作。
他只是安静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中,让我感觉有点无聊。
事实上他刚才捏我手指的时候还挺像在帮忙按摩的。我还是有点困,只是想到再过半小时就要上课,又没了睡意。
我无所事事,低头拉起征十郎的手,数完对他手掌上的薄茧后,又对着这些小片硬质的皮肤戳戳点点。
任谁看来我们之间的亲密都很显而易见。而对此感受更深的当然也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们。
随后莫名地,征十郎抽出了被我拉着的手。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它的去向,结果最后征十郎只是将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要做什么吗?
正当我这么想着,征十郎忽然说道:“莉绪。”
“嗯?”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
很难不承认我被他这唐突的问题吓了一跳,但在惊讶过后,我只觉得无语又好笑。
当我不再纠结我掉的是这个征十郎还是那个征十郎之后,再次向我提出这种问题的居然是他本人吗?
“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都是赤司征十郎吗?”我仰起头,发现他也正低头看着我。
于是我啄了下他的下巴。
然而他却皱着眉:“我们确实都是赤司征十郎,但是那个胆小鬼——”
“不准说这种话!”我严厉地打断他,觉得还是不够,就又抬手拍了拍他的嘴,像是惩罚说脏话的小朋友那样。
可征十郎别过头去:“不管你想不想承认,那份逼退自己的软弱都是确实存在着的。”
“可每个人都会遇到想要逃避的时候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
而且从前的征十郎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奇迹世代的他们四分五裂,害怕失去那些美好愉快的记忆和创造那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