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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被学习计划填满的样子。

要是我也十数年如一日地接受英才教育,结果却比不过,我才会生气。

眼下则完全不是这样的情况。

毕竟与其说我认为学习有意思,不如说我是喜欢学习给我带来的好处。

我喜欢被爸爸妈妈夸、被他们注视、被他们爱——但这个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夸我、注视我、并且一直爱着我的基础上。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加明确被夸奖奖励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我的父母并不在意这个理由是什么,它随时都可以被我从“学习成绩好”替换成另一项随便是什么技能或者品德。

然而征十郎呢?

具体不知道征十郎是怎么过的,可我多少能够想象。

因为我亲爱的曾祖母就曾经把我哄到她身边,然后让人安排了一大堆课程给我。

那些课程涵盖了滑雪、马术、小提琴、钢琴、书法、社会学、经济学、世界史、英语法语西语……我要学的东西就和堆成山的米粒一样多。

而我就是站在山脚下不停啄食却不见米山有丝毫减少的那只小鸡。眼睛里除了绝望就是绝望。

还有随时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礼仪老师会说上一句“您端茶杯的姿势不够优雅”“请您将背挺直”

“请您坐在椅子前三分之一的位置”之类的话。

我叫苦连天,每天都抱着泰迪熊哭,可在曾祖母面前哭是没用的,她说这一切还只是开始,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这些课程可能会替换可能会减少,但它们必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消失。

而更让我难受的是她并不允许我见我的父母,因为见到之后她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把我哄来学这学那的机会。

是以,我在曾祖母身边待了半个月不到就哭着闹着大吵着要回家。

我极度讨厌他人用“要是不努力,你的父母也会因你脸上无光”的理由胁迫我。

可偏偏那些教我的老师里有几个特别爱用这种话术。

我的爸爸妈妈非常爱我,他们才不会说这种话。

他们这辈子对我说过最多的就是“只要莉绪健康快乐就好”。

曾祖母放我回家的那天,爸爸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还把向来坚强果敢的妈妈哭得眼眶泛红。

征十郎在这种生活中度过了十几年。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替征十郎哭。

这次期中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意外指不可抗力造成的考试中断),征十郎大概又是年级第一。

至于要与我竞争年级第二的人……

一个是坐在我后桌的一之谷,另一个则是由于个子太高被老师调到教室最后一排的绿间真太郎。

我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绿脑袋,有点牙痒痒。

上两次学力测试我被绿间君摁下去过一次。因为一道附加的竞赛题算错了最后的答案,至今回想起来我依然深感悔恨。

这次考试理科综合和数学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而国文和英语是我一贯的强项。

大概是我盯人盯得有点狠了,坐在绿间真太郎旁边的同学忽然拍拍他,又指向我这边。

然后绿间真太郎就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来,翠绿色的眼睛像无人造访的湖泊。

“喂绿间,你惹到须王了吗?”

“没有。”

“那她为什么这么看你?肯定是你惹到她了!”

“说了没有。”

“不过须王真的好可爱啊,怎么连不高兴的样子都这么可爱。可恶的赤司!快把这么可爱的须王还回来!”

“……”

那边发生的对话离得太远,我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在心里想着——这次绝对不能再输!然后便扭过头,不再关注征十郎后脑勺以外的其他事物。

期中考结束立刻就是周末。

各科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很少,把全部作业写完距离篮球部训练结束还有半小时,但是天已经快黑了。

太阳落山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暮色不再像夏天时那样绚丽又恢弘,本就泛着灰调的天空能染上的只有浅浅的粉色,而这羸弱的颜色又会被鳞片般的云剥成伶仃的碎片,随着风飘向其他地方。

我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冬天。

如果一定要我说冬天有什么好的话,我能想起的就只有家里的被炉,以及给我和爸爸织新围巾的妈妈,还有对给我和妈妈剥桔子这件事乐此不疲的爸爸。

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教室里的热气在一点点地被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冷风挤开,可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之后我在一阵呼喊声中醒来。

“喂,须王。”

听到有人叫我。

“你想感冒吗睡在这里?”

来人的声音好大,震得我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袋嗡嗡的。

我茫然地抬起头,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还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又不情不愿地继续把

头仰高,这才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翠色的短发,黑框眼镜。

捕捉到的特征只有两个,我却还是很快地认出了他——哦,是绿间君。

看到来的人不是征十郎,我一言不发地又倒了回去。

虽然有点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困,寒意根本挡不住睡意。

“你这家伙——”

他似乎是咬牙挤出这句话的,不过后续他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也可能什么也没说。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脚步声离开,教室门被推拉着打开关上,四周重归寂静,我也再次入睡。

只是这次我睡得没有之前那么安稳,或许是有人进出教室让所剩不多的热气逸散得更快的缘故。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人进出教室,什么东西盖住了我整个后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片暖融融落到我发凉的身体上、具体来说是我放在课桌的手臂上。

它拉着我晃了晃,还喊我。

“莉绪。”

于是我又醒了。

因为冷和被叫醒而有点不高兴,还因为我把自己的手臂压麻了,眼睛也在发花。

我循着声音,眯缝着眼睛,隐约看见一片赤红,夏日晚霞般恢弘壮丽的颜色。

我伸出手,意外的是竟然摸到了,只是触感出乎我的意料,微凉柔顺。指尖深入进去,又触到比落在我肩上更加温暖的温度。

我想再多摸摸,可被制止了。

“……莉绪。”

有人握住我的手,将我带离那片红色后也没放开,就这么一直握着,然后源源不断的暖意涌来了。

“征十郎?”我用发哑的声音叫他,还没彻底苏醒的脑袋昏昏沉沉。

“嗯。抱歉,让你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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