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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阻拦警察进?村的脚步。
即便是?警方执行公务,也没有权力对未被认定为嫌疑人的人民群众实施强制措施,只能优先?做疏导。
疏导过?程势必要花费时间。可一旦警方来晚了,院子里很可能就是?两尸三命。
冯熙赌不起。
眼看?着李壮行为癫狂,甚至抽出一旁的砍骨刀,高高举起手又要对蒋欣芮下手,冯熙一个巧劲挣脱开小马给他系的并不牢靠的绳结,撑起身体,大?喊一声:“不许动!”,就要朝李壮扑过?去。
李壮见?她挣脱,低声咒骂一句,拎起在地上因为疼痛还在抽气的蒋欣芮,直接把刀架在了蒋欣芮的脖子上。
纵然冯熙身体素质不错,技巧也好,可她毕竟被困在绳套里太久,动作有些僵硬迟滞,到底没能在李壮把刀架上之前从他手里把人抢过?来。
空气一瞬间凝滞起来。
冷汗顺着冯熙的额头往下淌,慢慢流到了她的眼睛里,刺激得她睁不开。她看?不清蒋欣芮现在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给她传递什?么信号。
李壮一手掐着蒋欣芮的肩膀,另一手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瞪着正前方的冯熙,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故意让刀刃在蒋欣芮的脖子上划出一个不深的伤口?,看?着殷红的血留下来,他笑了,咬着牙质问?蒋欣芮:“媳妇,除了花钱把你买下来,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吗?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蒋欣芮全身都疼,生命力正在从身上的伤口?慢慢逸散出去。
自己大?概也没什?么活路了,她想。他们?能做出拦警车的事情,自然在气极的时候,也有可能会?直接杀了她。
或许也可能用她来谈判,给他们?谋求一条生路。
到了这个地步,蒋欣芮也没什?么恐惧了,梗着脖子朝李壮喊道:“我为什?么要你对我好?明明是?你在你弟弟那里选中了我。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女?人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嫁哪个汉,不是?穿衣吃饭?这么多年你也没死了这条心。”
“我凭什?么要死心?!”蒋欣芮用比他更高的嗓音怒吼着。
“我的人生,本来应该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度过?,应该在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度过?,应该能看?见?高的山和清的水,而不是?被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无休止地等?待着肚子里怀上罪犯的孩子!”
“你毁了我,还要问?我为什?么不任你毁?”
她像是?没力气了,动了动嘴唇,吐出一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这话的时候,鲜血从她的嘴边溢出来,不知是?不是?咬坏了舌头,可怖极了。说完,她偏过?头,恨恨地看?了李壮最?后一眼。
这一眼中所包含的绝望和解脱,让李壮的手都不自觉地颤了颤。
正对面的冯熙看?出了蒋欣芮的意图,大?喊着不要。
蒋欣芮疲惫地闭上了眼,猛地向面前锋利的刀刃撞上去。
。
预想中的疼痛和喷溅的血液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李壮被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朝前狠狠推了过?去。
他庞大?的身躯像是?轰然倒塌的建筑,即便还没落地,都能带起扬尘。
站在他身前的蒋欣芮也不能幸免,一起往前面扑过?去。李壮下意识地扔掉手里的刀,用原本执刀的手伸向地上支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则是?不忘护着蒋欣芮高高耸起的肚子。
砍骨刀被扔在地上,咣当一声。电光火石之间,冯熙也顾不得看?李壮是?如何跌倒的,飞身扑上去骑在李壮的背上,快速钳制住他的几个关键关节,用之前绑住自己的绳子缠在他的手和脖子上。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小马和曲丽的丈夫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而当李壮已经被完全放倒后,众人才看?出来,原来是?取曲丽飞身冲过?来撞倒了李壮,给冯熙和蒋欣芮争取了宝贵的机会?。
曲丽的丈夫对她大?骂出口?,说她这个贱货,在关键的时候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能跟人家警察套近乎呢?
曲丽也不恼,只是?冷笑着开口?,还带了些爆发过?后的气喘:“我是?个什?么东西?”
“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冯熙和蒋欣芮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曲丽抄起地上被李壮丢下的砍骨刀,朝自己的丈夫径直劈上去。
和她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助纣为虐的形象反差太大?,她的丈夫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从肩膀砍了个正着。
杀猪一样的痛叫声在小院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远处仿佛能撕裂夜空的枪声。
蒋欣芮和冯熙对此十分熟悉,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朝枪声响起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终于快结束了。
曲丽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她没有因此愣住,而是?乘胜追击,用砍刀直击男人面门。
她的丈夫急急往后撤了一步,但还是?没有预估好距离,滴血的刀尖竟就这么豁开了他的肚子。
浓重的腥气席卷了整个院子。男人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内脏缓缓从身体里滑落出来,手足无措地想要重新塞回去。
曲丽笑了,又是?一刀斩了下去。
等?冯熙终于冲上前去制住曲丽后,小马看?着两个大?势已去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冯熙看?他因为惊惧而扭曲的脸,低声说:“我可以放你离开,你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吧。”
“……多谢你的配合。”
小马机械地点点头,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看?着地上还在骂骂咧咧的李壮,以及惊魂未定的蒋欣芮,曲丽推开冯熙朝她伸过?来的手,把砍刀递给了蒋欣芮:“你不是?说,想让他们?死吗?”
宽刃的砍骨刀,刀背上几乎还粘着新鲜的人体组织。李壮昨天才磨过?,现在正是?锋利的时候。即便刚刚用来砍了一个人,也还是?没有卷刃。
蒋欣芮鬼使神差地接过?拿把刀。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好像和人命一样重。
冯熙声音都带着颤抖:“姐姐,你不能这样。要是?被判了故意杀人罪,你的人生就真的全毁了。”
站在一旁的曲丽不咸不淡地结果话头,一如当年在那个昏暗逼仄的车厢里,漫不经心地反驳潘荣一样,脸上带着未干涸的血迹:“现在我们?的人生,不也早已经被毁了吗?”
“不能手刃仇人,你要她下半辈子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要被困在那张小小的床上,被一个不认识的乡下男人按在床上生崽子吗?”
冯熙想必没怎么听过?这么粗鄙的描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