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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让他对从来反抗不过周赦这件事感到理所应当。

走了两步,周赦猛然看到他,眉头轻轻一挤,“你在干什么?”

许嘉音红着脸,“……对不起。”

周赦眉头又是一拧,明显起了怒气,“我问你站在这里不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找地方坐?”

许嘉音微微鼓了鼓双颊,拔似的将眼神从他匀美的上身扯开,低下头说:“哦。”

周赦吸了口气,抓着毛巾绕过他,到床边换起衣服。

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好像知道他不好意思看,或者彻底把他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半点没有避讳他的在场。许嘉音感觉热得不行,浴室带出来的热空气里全是朗姆酒的醉人烈香。

他忍无可忍地转头,脖子竟然好端端地变得很僵,差一点发出恐怖的咔咔声。

“……阿赦。”

周赦穿好了裤子,背对他在衣柜前挑选上衣。

还是一样的反应,该做什么做什么,根本不会特地停下来听他说话。

好在许嘉音习惯了,该说什么说什么,反正他肯定是在听的。

“刚刚的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我想好怎么跟阿姨说了,肯定能……”

“你阿姨会喜欢穿得正式一点还是日常?”

周赦转过身来,一手提着一件上衣,左边再熟悉不过黑色T恤,右边是见裁剪标准的白色衬衫。

许嘉音呆呆张开嘴,在他目光变得不耐烦之前,指向左边那件。

其实小江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他心里也没个准,他的家庭没有这么多讲究,大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他承认,穿正装的周赦比平时有魅力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会好好穿正装的周赦让他打心底感到害怕,还是以前那样好一些。

周赦没有多说什么,将右手的衬衫挂回了衣柜。

在学校里他都是这么穿的,一件黑色打底,一件黑色外套,他不怕冷也不怕热,常款的外套能从春天穿到冬天。

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了随身物品,周赦望了他一会儿,忽地走过来。许嘉音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高个的他抬起手轻松越过自己肩膀,带着浴室里热度的大手微微搭住脖子,然后——

许嘉音往前一惊,抱住他的腰身。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许嘉音熟透了脸,眼里亮晶晶地颤晃。

这幅反应,好像远远超乎周赦的预料,他挑挑眉,目光颇有些惊奇,使坏一般,再次按了下去。毫无意外,许嘉音呜哇一声,整个人贴到身上来。他张大嘴,眼里亮晶晶的东西闪得前所未有地生动。

周赦好笑,“怎么?”

许嘉音闭上嘴,狠狠一咬牙,又委屈又害羞,要不是懂得了收敛,肯定当场踹他一脚。

哪有这样子突然间往人腺体上摸的!

周赦听不出情绪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里捏了一张阻隔贴,撕开来,不管他敏感不敏感,啪给他拍上了。

许嘉音面红耳赤,要不是发情期刚过,肯定要在这里出事。

门外有人轻敲了敲,“少爷,礼物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

周赦随口回答一声,把一件毛绒绒的厚外套裹到许嘉音身上,而后转身向门。许嘉音顾不上整理过长的袖口,急匆匆跟了上去。

第59章 对象

路过客厅时,夏琬画和夏町还在,坐在一起说着什么。

许嘉音像只短腿小狗,登登登地追着前面,前面一停下,差点撞上去。

身上的外套好大一件,领子立起来,脸也遮住一半,看着颇有些蠢。

周赦在前面说:“那我们先过去了。”

夏琬画笑眯眯地站起来,嘴里连声说好,然后走到院里,指着佣人手上的礼物,“音音,你过来看看,带这些东西过去合适吗?”

女主人亲自嘱咐的事,底下人当成头等大事来办,看到后备箱里那一堆过分隆重的礼物,许嘉音下意识想要拒绝一些,却瞟见周赦丢过来的眼神。

他无奈笑笑,选择接受,“谢谢阿姨,我妈妈看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夏琬画盈盈笑道:“阿姨也要谢谢你,我们家阿赦是个好孩子,就是嘴笨,有时脾气拧得很,而且是头一回去见家长,他要是有什么不细心的地方,一定要替他说说好话。”

许嘉音配合地点头,算是看出来这位继母真心实意对周赦好,怪难得的。

“那就快去吧。”夏琬画不再相送,留在门口站着,似乎要看着他们上车。

管家早早打开车门等候着他们,周赦先行坐了进去,朝他伸出一只手。

许嘉音倏地顿了顿,把手叠上去,稳稳进了车里。

夏琬画在窗外咬手,“早点回来。”

他赧着脸点头,“知道了,阿姨。”

送行终于结束,随着车窗关闭,感受到车子渐渐起速,许嘉音莫名感到松了一口气。

演戏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原来周赦的疯也是有限度的,至少在继母面前,他愿意演出乖儿子的形象。

许嘉音不知,这对他来说是否可以称之为一件好事。

车里只有安静驾驶的管家,管家对他们的事儿知道得门儿清,热恋情人的戏码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许嘉音便将手收回来,只是才一离开热乎乎的掌心,很明显有道寒光从身旁射来。

许嘉音不太确定地扭头,周赦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冷下来的,极度不满地看着他。

他飞快一眨眼,望向周赦始终保持着牵手动作的手掌,默默把手放了回去。

那手心里有层薄薄的汗,大概是他自己沾上去的,从见到夏琬画开始,他一直在手心冒汗。

手掌重新贴合,垫在下面的大手往上收拢,将他轻轻裹住。

许嘉音抬起眼睛悄悄观察,周赦靠在座位上,脑袋略偏向窗外,看起来好像没有在生气了。

车里安静,窗外一层一层树木,树冠多数秃了,停着不畏寒冷的候鸟,踩着枝条上蹿下跳。阳光在干净的树枝间爬动,投下错乱重叠的灰影,在人身上快速飞动。

那外面一定是极冷的,许嘉音十分怕冷,此时却觉得微微地热。

他们闹出过那么多伤心的矛盾,诸如此刻一般融洽的氛围,估计可遇不可求。

他有问题想问,这些天来,始终埋在心里,可他也明白,他不配开口。

或许……大约紧紧牵住他的手给了他勇气,他垂下眼,轻轻开口喊:

“阿赦。”

周赦看着窗外。

许嘉音独自往下说,“阿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赦依然看着窗外。

虽然知道他有不理人的习惯,但想问的问题太敏感,他想他还是不开口了罢。

他兀自闭了嘴,甚至有些庆幸周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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