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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他没关系,是周赦在本能地释放信息素。

这说明他很生气,一个alpha生气,就像破了孔无法修补的气球,非要气体全部跑光才可能冷静下来。

许嘉音双眼通红,“对、对不起,我只是出来看看……”

“出来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想逃走对吧,但是不凑巧刚好遇到我上来,所以躲在隔壁,想等我走了继续逃走。”

许嘉音睁大眼睛摇头,“我没有!”

周赦早已听不进去,“没有?那为什么不在房间好好呆着?”他眼睛陡然一冷,无与伦比的悲伤涌了出来,像一场陨石雨坠落,砸得天地剧痛哀嚎颤抖。

“就有那么讨厌我吗?许嘉音,你就有那么想离开我吗!”

许嘉音虚弱晃了晃,感觉百口莫辩。

他选择沉默,沉默是周赦眼里的默认。

周赦冲了过来,拽住双手往楼梯上拖,拖到关押他的客房门口,狠狠把他丢进去。

许嘉音没抗住猛力,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周赦居高临下,从未有一刻有过如此暴怒。

“去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第51章 安慰

已是深夜,客房的窗帘没有关,清亮月光从窗台倾泻到床前。

许嘉音的椅子摆在一滩月色的边缘,他将双脚泡在凉凉的月光里,赤裸的皮肤发出淡淡的青紫色。

太冷时就会这样,他的脚早已经冷得没有知觉,这时他稍稍有些后悔,周赦绑他的时候不该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以至于鞋袜都掉了,衣服也是凌乱散开的,看起来狼狈又冷。

客房里有空调,但是没有人给他开,他微微张嘴,一串白色雾气喷到月光里。

他同样开始后悔绑好之后的正砸,他在这椅子上又哭又闹,接触绳子的地方通通磨破了皮。

冷,还很疼。

他想江言了,想小江的饭菜,想念用热乎乎的水泡脚。

他大骂周赦的时候把嗓子喊哑了,他现在没力气说话,不过就算有力气,这空屋子里又有谁陪他说话?手机也被没收了,否则还能叫叫Siri,好过没有人声。

他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又是抑制剂又是发情期,又被这么冻着,半小时前头脑昏沉起来,现在浑身发冷瑟缩,肯定是发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打完抑制剂后二度发烧,他只遇到过一次,那次他恢复得很快,以为已经没事了,和暧昧的alpha去网吧包间打了两小时游戏,出来时他就二度发情了。

还好江言去接他,否则那次已经是别人的Omega了,也是那次过后,发情期前后的一个星期,他都尽量避免和alpha,尤其是喜欢他的alpha呆在一起。

A与O的信息素就是这样,对互相喜欢的彼此而言,堪比最厉害的春药。

难受,越来越难受。整整一夜,周赦狠心把他关在里面——许嘉音不敢相信,他真的变得这么狠心,他居然能回到自己房间安睡,一直到天亮才来看望。

许嘉音彻夜未眠,看着月亮落下。

夜里刮风,吹来满天云彩,今天是个阴天。

清早时分,他听见锁芯轻轻转动,很快,门从外面打开了。

周赦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佣人。他伸手接佣人手中的餐盘,“下去吧,没你事儿了。”

佣人连忙把托盘交与过来,微微鞠躬后替他拉上了门。

许嘉音静静听着,始终垂着脑袋。他听见关门的声响,脚步声朝他靠近,没多久,一双趿拉着棉布拖鞋的脚停在身侧。

他把头往另一旁偏开,立即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冷了几分。

周赦居高临下地凝视,见到他后颈微微肿胀。

可想而知,那是扎针时留下的,竟然到现在还没消除。他也是第一次给Omega打抑制剂,加上许嘉音拼命发疯挣扎,动作能温柔才怪。想着这些,才将修养好的心情隐约烦躁起来,他将目光挪开,烦躁地问:

“还跑吗?”

许嘉音麻木不仁地坐着。

大约满意这幅反应,周赦姑且放过他,伸手将餐盘往下递。

“吃饭。”

许嘉音心底铆着一股气,不肯把脑袋偏回去。

敢问他拿什么吃饭!

“吃饭!”周赦可不管,第二遍重复,加重了语气。

许嘉音脑袋埋得更低。

他不知道周赦到底想要干什么,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现在的周赦恨死了他,否则不至于用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侮辱他。

“许嘉音,我在跟你说话。”能听得出,周赦的耐心也濒临耗尽。

曾经他不是这样的,他能陪他走过漫长无聊的林间小路,即使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只要转头看他,他的眼睛一定在看自己。

他现在肯定怒气冲天,他把餐盘用力摆在桌上,许嘉音吓得一个哆嗦,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下巴狠狠吃痛,他被强行扳正脸。

“你干嘛!”他痛呼。

他终于不得不对视上周赦的双眼,佣人们口中的“危险期”一定很不好熬,那双深邃俊气的眼里遍布深红血丝,不知道的还以为熬了几天的大夜。

周赦冷冷道:“让你吃饭,听不到?”

明明在家里时,许嘉音被江言骂得耳朵起茧,在学校里更是被骂得一文不值,他以为自己早就免疫,显然是高看了自己。他被周赦凶巴巴的表情吓得一怔,登时红了眼眶。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想一个人静静!”

周赦置之不理,舀起一勺粥,强硬送到嘴边:“可我没空等你静静,张嘴!”

许嘉音不敢置信,赤红眼眶里颤颤溢出泪光。

他乖乖张嘴,含住温热的勺子,将粥咽下去。

一口过后,他有些反胃,身子往前一蠕,干呕出声。

周赦冷然张口:“有那么恶心?”

许嘉音将脸别开,“我不想吃了。”

周赦呵了一声,手往旁一摔,勺子扔到了碗里,碰出惊人的脆响。

“可以,那你就饿着。”

许嘉音紧紧闭着嘴,不准备说话。

周赦便不理他,揣着双手往门口去,即将关门之际,回过头轻飘飘地说:“江言给你打过电话,我接的,他很生气,不过拿我没什么办法。”

“听说你们妈妈知道了,特别担心,非常生气,叫我小心点,不过也就这样而已。”

许嘉音也有逆鳞,藏得很深很深,可若是与他相熟,很容易就能发现。

他最最在意的,就是周赦口中的“妈妈”,他的小江阿姨。

他挣扎出声,嗓音沙哑可怜,“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赦不说话。他的沉默是座巍然不动的山,从来没有人能成功搬开。

许嘉音觉得自己真是脆弱啊,只不过几秒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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