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午,周赦没法集中注意力听课,总是低头点开手机,去看安静得像死水的微信列表。
他几乎不和人聊天,从加上许嘉音的那天起,那只可爱的熊头像就一直位于聊天列表的顶端,最新一条消息却停留在昨晚见面前。
大多时候,是许嘉音找他,他似乎被删除过主动问候他人的功能,即便日思夜想,也很难说句什么。他又想起昨夜,他完全记不起来那一刻脑子里想的什么,等他反应过来,许嘉音已经在身下了。
仔细一想,那时许嘉音说给他亲一口,其实是在开玩笑吧,他却像得了主人允许的狗,扑上去就是深入……什么也没想就那样做了……周赦托住额头,脑袋彻底混乱。
可是学长不什么也没说吗?最后走的时候还给他盖了衣服,他肯定是愿意的吧?还是根本无所谓而已?
周赦心乱如麻,间隙想起夏町说的事,更加心烦意乱。
一整天,他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直到晚上吃完饭,也没等见期待中的微信小红点。
他回到宿舍,看到早上喝空的扔在桌上的苏打水,浑浑噩噩折返出去,到超市买了一模一样的。夜色里行走的人大多结伴,一对普通的beta情侣牵手经过,他望向自己空荡荡的手,许嘉音的手小他整整一圈,握住时几根指头紧紧勾着他的掌缘,他多想保护好那个人啊,他曾经什么都不敢想。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他走到了钟楼的山下,隐蔽小路彻底封了,只能绕路沿大台阶往上爬,爬到钟楼底下,他看到那把银色大锁,那东西真的被许嘉音打开过?
昨晚是场梦,可能他需要回去运动一下,出一身汗,再痛痛快快冲个澡。
校园里荡起打铃声,也许是晚课开始,也许是第一节结束,他往山下远眺,山的另一脚湖泊明亮,湖边的白色建筑群就是美术学院,像一群准备从湖上起飞的天鹅。
周赦捏瘪空瓶,朝美院的方向走去。
菁大有几招牌专业,美术就是之一,美院因此十分富有,不夸张地说,他们连学院楼的台阶都比其他学院多几阶,有自己的艺术广场和博物馆,隔三岔五名人光临办讲座。许嘉音能考进这里,属实令人骄傲。
周赦徒步走过去,到时已经晚了,最后一次下课铃响起,教学楼里涌出一群学生,有说有笑地下台阶。
他快速扫过,没有许嘉音。
然而意外的,台阶上有人向他招手:“喂,你怎么在这儿!”
第一反应,周赦不认为是在叫自己,开学到现在,他连宿舍另一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但那人径直向他跑来,到了近前,更是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周赦?还真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赦回忆片刻,记起来他是谁——美术社面试遇到的高炀。
思绪间,高炀跑到了跟前,自来熟地往他背心一拍,“兄弟,你不会忘了我是谁了吧?美术社的面试结果收到没?”
周赦忍着反感。大约他性格太过内敛,夏町也好,曾经的体育委员也好,主动关照他的人全是具备自来熟特质的,眼前这位也不例外。
“不会吧,你也没收到,我还以为你肯定能过,毕竟那天晚上嘉音学长就面了你一个人。”高炀张嘴叹气,“看来beta还是不行啊,长得帅也没用,怎么样,考虑加我那个吗?”
周赦礼貌地后退两步,摇头说:“不用。”
高炀遗憾耸肩,“行吧,以后要是想加,随时找我。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赦看向越散越稀疏的人群,欲言又止,最终止。
唯独这件事,遇到可以打听的人,他都不知怎么描述,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横竖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从许嘉音嘴里吸了迷魂汤,中了满级魅惑?
他摇头,想说没事,高炀紧张万分地抢话,“停停!别说!让我猜!是不是来看嘉音学长的!”
“……”周赦沉默。
“哈哈哈!”高炀往他背上又是一拍,“兄弟,你来得不凑巧,今天一整天嘉音学长都没来上课,好像生病了。”
到底是美院人,消息比他灵通不止一倍。
周赦瞳孔一缩,“他生病了?”
“听说,听说,道听途说。你走不走?我去食堂买宵夜,请你吃!”
周赦深深皱眉,扔下一句不用,转头便走,把高炀看傻眼了。
他穿过马路,快步往宿舍区赶,他知道许嘉音住哪一片,但不知具体第几楼第几间,他预备去问宿管,走到门口,从另一方向迎面走来一人,居然是江言。
看见江言的同时,江言也看见了他,两人不约而同放缓脚步,最终交汇在大门口。
江言穿得简单,脚上一双拖鞋,手里提着超市出来的零食,以及一只印着药店名称的袋子。
周赦脱口而出:“他还好吗?”
“他?”江言扯扯嘴角,一个指头戳过来,戳中周赦的肩头,“差点忘了你小子!你小子还敢找过来,昨晚带音音做什么去了,他怎么一大早就发烧?”
那指头的力道,真不愧是江言,周赦往后一踉,瞪着眼说不出话。
他最恨有人动他,这一时却生生忍了下来。
“发烧?他在哪,我去看看……”
江言却冷笑,“我说你,能不能有点beta的自觉?他现在不想见你,速度给哥滚!”
周赦浑身发抖。
嘴角那道伤口异常丑陋。
江言冷着眼睛扫过,提着东西转身,把他一个人扔在了门口。
“呵——”那道伤口像根冰冷的刺扎进江言心里,“活该!”
第19章 生病
晚风掀起单层无图案的窗帘,窗台上的仙人球正开花。
这是一件位于三楼的单人宿舍,在菁大,只有Omega和博士生才能享受如此待遇。和别的房间不同,这里铺满白色绒毛地毯,中心的单人床上躺着半人高的玩偶熊,正被许嘉音牢牢抱住。
他那半张脸陷进大熊毛茸茸的身躯,另一半则任由灯光照着,灯光反射出脸颊上的亮晶晶一层汗,像张透明塑料薄膜,黏糊糊地闷在脸上,闷得满面潮红。
显而易见,他生病了。不舒服的情况其实从昨晚半夜就开始了,起初他不以为然,以为只是有些认床,或者受了些刺|激一时间难以平复,直到被子里越来越热,身下湿淋淋一片浸着,让他不由自主夹紧腿。
他不愿翻身,翻身造成的动静足以被床下的周赦听到,他不想被知道自己也还没能入睡,便任由自己那般烤着,脑子进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难受,好难受,这难受的感觉何其熟悉,热,流汗,无缘故的性渴望……正是Omega发情期的症状。
这怎么可能?许嘉音惊诧地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