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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也听别的同事说了。
全局上下都等着他们的请帖和婚宴。
明明该是他自己的喜事,所有人的衷心祝福却莫名让徐临心口一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手心满是冷汗。
午间吃饭的时候,夏侯启和他聊婚礼,一直在帮他参考出主意,热情期待地仿佛要结婚的不是徐临,是夏侯启自己。
可能夏侯启觉得,曹熠辉因为和对象的“一点小矛盾”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好,动作一定得快,否则又闹矛盾。
毕竟性格好到徐临这样,能受得了曹熠辉的,是天上下凡来济世救人的菩萨,世间难觅。
徐临并不想和对方谈论结婚的问题。
曹熠辉只对他一个人好,夏侯启只能看到曹熠辉“双标”,无法真正了解,曹熠辉当恋人的时候究竟温柔体贴到什么程度。
曹熠辉的深情,是他配不上。
徐临淡笑着敷衍过了午饭时间,之后找了个借口,独自从食堂返回办公室。
他特意绕了一条平时没多少同事走的通道,想从令他胸闷气短的祝福和询问中逃离,寻得片刻喘息。
意外的,听到有人在走廊靠窗的地方说话。
郭鸣。
郭鸣在和人打电话。
徐临又听到了他情绪难以控制的低沉怒吼:“钟阅川!你难道不想帮熠辉吗!”
“是,他是死不了。但他如今这样,你觉得他心里能好受吗?”
“钟阅川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也和熠辉一样,无法使用灵能,成了别人眼中的废人,你会是什么心情?”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郭鸣安静听了一会,又瞬间暴怒:“钟阅川你!”
对面大概直接挂掉了电话,郭鸣气得想要扔手机。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徐临。
二人沉默对视了片刻,郭鸣强扯嘴角,想当做刚才无事发生:“小徐啊,你怎么走这里?去保管室拿资料?”
徐临第一次没有配合别人的演戏,同样勉强笑了笑,直言问:“郭顾问,什么情况,能让我知道吗?”
那是和曹熠辉有关的事情,他必须知道!
郭鸣看着他,深思片刻:“找个地方坐下谈。”
二人去到郭鸣的办公室,锁上了门。
“我希望熠辉能恢复灵能。我不想看到他往后一直这样。”
徐临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
他何尝不是。
曹熠辉虽然从未表现出任何颓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真这么想吗?
徐临不是曹熠辉那样的天才,但只要一想想,光明四射神明跌落深渊,他自己都不甘心。
他比任何人都期盼曹熠辉的伤能好。
可惜曹熠辉身上的毒,来自于他自己的血。谁都没办法。
“办法或许有一个。”
徐临怔了片刻,安静听郭鸣说了一件事,以及刚才和钟阅川打的那通电话。
“钟家先祖盗墓的逸闻,你听说过吗?”
徐临:“听说过。”
常世里关于钟家先祖,有一则掘墓的传说。
郭鸣:“灵界的历史当然不是那样。不过,钟家有一个虚世的私人领域,里面有一座上古时期的坟墓。”
钟家先祖于虚世里,意外遇到另一个位面,一个上古灵术师的大墓。具体情况已经不可考,但那个地方,有那位虚世灵术师陪葬的灵器。
那位虚世的灵术师非常厉害,留下的灵器同样神秘且强大。
“钟家自家内部有个记载,那个墓里,有一个神秘灵器,可以生死肉骨,治愈世间一切疾病。”
“我们对熠辉的伤束手无策,可说不定,虚世里有能治愈他的方法。”
所以郭鸣找了钟阅川。
徐临:“钟阅川他,不愿意提供帮助?”
“并非他的原因。”郭鸣解释,“钟家的那个私人领域,太过危险。几千年前,他们自己家有很多祖辈在探索时折在里面。所以两千年前就已经封禁。”
别说外人,钟家后辈都再不允许进入。
那个地方危险莫测,极有可能去了就死在里面。
“钟阅川说我进去就是白白送死,非但帮不了熠辉,还要人替我收尸。”郭鸣神色暗淡,“他说的,其实没错。”
“可是……”
这是他们目前所知的,唯一可能治愈曹熠辉的办法。
钟阅川认为任何人进去的结果都是死,坚决不同意,这事没得谈。
郭鸣长长一叹:“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说服不了他。”
徐临沉默。无话可说。
曹熠辉受了伤,好歹还活着。别人为他进入虚世,那是送死。
钟阅川的决定,才是理智,冷静的正确考量。
“这件事,你别告诉熠辉。”
徐临点点头:“我知道。”
钟家那个封禁的私人领域,只是几千年前的一个传说。
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曹熠辉不知道这件事,一切保持现在的样子。
可他如果知道了,却无法抓住那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可能,会更痛苦更绝望。
二人静默坐了一会,徐临离开了郭鸣的办公室。
郭鸣还会不会尝试说服钟阅川,他不知道。但这件事他只打算深藏在心底,一定得避免说漏嘴,不小心让曹熠辉知道。
……
这之后又过了几天,徐临回家时,曹熠辉正在厨房里做菜。
他说自己要做一个家庭煮夫,学做徐临喜欢吃的菜,拴住他的胃,以此拴住他的心——他真这么做了。
他一只手臂抬不起来,很多事并不怎么方便。徐临觉得,曹熠辉或许只是在家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
曹熠辉不是他这样的宅男,打游戏就能玩上一整天……
……不是。
自己要是陷入曹熠辉的境地,可能再没有心情悠闲地玩游戏。
即便曹熠辉仍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无法使用灵能的伤心难过或者颓废,每天都一副随遇而安,心满意足的样子,没人会觉得,他真的甘心。
饭菜还没做完,徐临进到厨房帮忙。
正切菜时,曹熠辉走到身后,贴上他,抬起没受伤的右臂,握住他的手。
衬衫的袖口挽了起来,露出肌理线条紧实流畅的小臂,同他的手臂紧贴在一起。
炽热的温度灼的徐临本能地轻微颤栗。
清朗语调在耳边温言软语提醒:“小临,明天又是周末。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去见父母?”
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登记?
曹熠辉已经在选酒店,定日子,准备筹办婚礼。
拥抱越来越紧,贴在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重得徐临没法喘息。
他只得又找借口拖延:明天要和以前的一个朋友约一次饭。好久没见面,不能不去。
曹熠辉得知不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