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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吟儿对庄晟彻底失望是在永城侯的寿宴上。
起因是一位好事的公子哥儿见方吟儿随侍左右,兴起调侃,说他有福气得这么个美人儿,又说二人如何如何相配之类的言语。
方吟儿听得红了脸,庄晟却深觉受到了羞辱,他堂堂侯府公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婢女是天生一对!
是而他当场便冷声回了一句:“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你要喜欢,大可领回家中去罢。”
他冷漠无情的话语让方吟儿脸上红意刷的散去,徒留一片惨白,方吟儿伤心欲绝,由此对庄晟失望透顶,最终在庄晟面前,设计了一出失足落河的假死。
亲眼目睹了方吟儿“死”在自己面前,庄晟一恸几绝,方知自己爱而不知,直到这一刻心中情愫才见了光。
他大病一场,好后和卫五说亲,而方吟儿则死遁去了邺州,遇上了柳镇。
再然后两人重逢,拉扯纠缠,他们缠过来,缠过去的,拧成了麻花儿,最后又和和美美的,别人全成了炮灰。
庄晟会突然到卫家退卫芩的亲,不是为别的,只因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他和卫芩成亲后,卫芩斥骂责罚方吟儿,害得方吟儿一尸两命的可怕场景。
他惊汗而起,后半夜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是他疏忽了,卫芩的脾气太过厉害了,真要把卫五娶进了门儿,有这样刁蛮的主母在,他的心肝儿方吟儿必是要受苦受累受委屈的。
不行,这个不行。
就算要娶妻,为了吟儿,他也该娶一个性子贤淑软绵的,能容得下吟儿的好性儿人。
庄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决定上门退亲,另择良妻。
至于直接让方吟儿做正房太太,庄晟压根儿就没想过,方吟儿身份太低了,不说其他,单就永城侯和侯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方吟儿对此也不在意,她对他的爱是纯粹的,无关其他,她爱的是庄晟这个人,无关地位无关富贵无关名分,她只要他的爱就足够了!
..
沈云西:“……”她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上一次。
卫芩要知道自己被退婚的真相,一气之下,说不定得把他的头给掰下来。
是真爱你们就好好的在一起,谁管你要死要活的?但非要拉无辜人下水,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哦对,他们本来就没有良心。
祸害了他们家五妹不说,还想另择良妻,继续祸害姑娘呢。
可谓是长得丑,想得美。
你做梦。
沈云西木着脸,严肃地提起毛笔。
天凉了,是时候写话本子,让永城侯府庄家成了梁京新一代顶流了。
第85章
◎元福昌限定返场◎
写话本子需要时间, 这一段很大的空隙里,沈云西也不准备任由庄晟逍遥,打了他们大厨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厨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选择忍了,但柳家又不止他一个人,心理问题得重视,及时发现, 及时疏通。
柳姑姑被叫过来时,是天黑时分了,屋里灯烛大亮,降降地烧着香,沈云西正在青花笔洗里洗笔,荷珠往博山炉里添放了一勺甘松屑后, 笑搁下手, 到罩边打起珠帘,请她往里来。
沈云西便放下笔,说明了唤她来的原由:“这个点儿了让姑姑过来, 是为柳厨的事。我刚得了些消息了。”
柳姑姑闻言大喜, 连福了三个礼:“可是已经抓到那伙人了?”
沈云西却摇头, 她让荷珠出去,只余她们两个人说话。
“出事儿前, 好像有人在北城三街的首饰坊见过柳厨, 他与一对男女闹了些不愉快。”
沈云西没有把所有知道的都直说出来,而是引导。这是柳家自己的事,是忍还是发作, 得他们自己作主, 她就不越俎代庖了。
“他们在首饰坊里……”沈云西做出迟疑难言的神态, 半天才轻声细气唉说:“也有可能是看错了,罢了,有的话不好乱说,具体的,还是等县尉府那边去查吧。姑姑且回去吧,怪我不周到,天暗了还叫你白跑一趟。”
柳姑姑忙说折煞了,退出了房门去,但心中却起了疑窦。
她与柳镇说是远方姑侄,但实则关系极近。
柳姑姑亲父亲母早亡,她是在柳家长大的,与柳镇的父亲是如亲兄妹一般的。
她年轻时那几年有天灾祸害,柳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吃糠咽菜,家徒四壁。
自家都吃不起了,还要供她一个外人,他们是善心好心人,但柳姑姑却无法理所当然,她深觉拖累了旁人,于是主动另寻生路,在各州府为宫中招送宫人太监的时候报了名。
不想还真叫她被选上了,入宫做了宫女,更是好运地被分到了尚食局做烧火丫头。
她在两位司膳手下学了不少东西,后来新帝登基,两位司膳到了年岁选择出宫,她则因一道杏花饼被皇后宫中的令仪女官白临花看中,把她从尚食局,挑去了皇后宫中的小厨房。
在宫中多年,柳姑姑没忘了邺州的柳家人,常有联系。要不然柳镇也不能一到京里就找到了柳姑姑这里来。
对柳镇这个侄子,柳姑姑是很放在心上的,尤其几个月下来,姑侄相处得好,已然是当半个儿子看的。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沈云西话里有问题,再联思及柳镇醒来后的不对劲儿之处,心下起了嘀咕。
柳姑姑那可是皇宫里的老人了,最谨慎不过的。但她也没有坐以待毙,第二日就趁空儿去了沈云西口中的北城三街首饰坊。
这一打听,好险没把柳姑姑给气出好歹来了。
掌柜的跑堂的,对那一出可是印象深刻,几个人绘声绘色,活灵活现。他们不去唱戏,真是梨园的一大笔损失。
柳姑姑是脸都气歪了,她强忍了火,道了谢,一径回到住处,关了门便指了郁郁神伤的柳镇喝道:“你这一身伤是不是和方吟儿还有她找的那男人相关?”
这些日子一直闷不吱言的柳镇,一听到柳姑姑的话,勾起了那日的痛苦,从心上直击入脑,人都狠力地晃颤了一下。
柳姑姑见此哪里还不明白,一边跌足,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喝骂道:“你个没刚性没气劲的种子,被人踩在头上拉屎撒尿,也能一声不吭的忍辱含耻,由了他们猖狂作贱!”
“你瞒什么?你替他们瞒什么!说!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柳姑姑拍着心口直哎哎,上气接不住下气,柳镇顿时就慌了神,跪在床边,红着眼眶,声音极低极低的将当日发生一切都讲了。
柳姑姑:“……”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把未婚夫逮去听未婚妻的床脚的,她还是头一回听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天啊,好个下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