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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上演起了折腾关阿玉的“好戏。”
端茶倒水都犯不着说了,跪祠堂挨打骂是日常,还有更离谱的,那齐大夫人说自己爱吃豆腐,特意叫人在家里设了个石磨,让关阿玉天天拉磨,豆子一筐一筐的磨,亲手给她做豆腐吃。
关阿玉起先不肯,向齐立椋告状,齐大夫人立马扭曲作直,反口哭诉儿媳妇不孝顺,齐家上上下下众口一词,俱都帮忙搭腔。
大家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关阿玉不对了,齐立椋两边哄了两句,也就不再管后宅里的这些事了。
齐立椋一回来,家里头就一团和气,齐立椋一走,关阿玉就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即便夜里单独面对齐立椋,也有口难言。
时间久了,关阿玉性子就变了,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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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西看完全程,深刻体会到了没有根基依靠的苦楚。秦兰月也看不顺眼原主,但秦兰月就不敢像齐大夫人待关阿玉那样,明目张胆地折磨她,她但凡敢支个手,明王府就敢打上门来生撕了她。
如果关阿玉还是从前的关玉珂,齐家人也一样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要知道这关玉珂可不只是红药宫的宫主,她还是域外离国的小公主!
离国地处大梁的西北方,不算富强,一直都是大梁的属国,常年进贡的那种,但再小再不强大,它到底也是一个国啊!
沈云西有些等不及了,她想马上就回去写信,给离国和红药宫都去一封信。
沈云西真的很好奇,红药宫和离国的人要知道他们的宫主公主在齐家当受气包小媳妇,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会不会一气之下跑来掐死齐家满门?
齐家若是出事,太子元域会不会气死过去?
而且,沈云西撑着头又想,如果关阿玉能找回自己的记忆,说不定还能给卫邵治一治呢。
卫邵说他身上的毒来自域外,关玉珂就是域外人又还是神医,应该能治吧?
沈云西撑在小几上,心思转来转去,一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地落在关阿玉的脸上。
关阿玉被看得发羞,“苏夫人?”
沈云西眼睫一眨,徐徐说:“关夫人也是会医术的吧,我看夫人你方才对卫芩的那一手,很有些门道呢,料想夫人未失忆前应和尊夫一样,也是位大夫。说起来,关夫人和我机缘巧合见过的一位神医生得很像。”
关阿玉捂脸笑:“那也太巧了,难怪苏夫人刚才说对我一见如故呢。不过,你应是认错了,我哪有神医那样的本事。”
沈云西唔了声,不认同地说:“我却觉得不一定。我只盼夫人你真是那位神医,夫人若找回记忆,说不定略施技艺就能救我那夫君一命呢。”
他们下马车时,关阿玉远远见过卫邵一眼,她眼力极好,看得出来那位卫三公子确有病症在身。关阿玉只当面前这位苏夫人说的话,是忧心丈夫,病急乱投医的玩笑之语,便道:“借夫人吉言,我若真有那般能耐,届时一定给您搭把手的。”
沈云西又给关阿玉添了一杯茶水,以此致谢。
“关夫人还没看过我写的话本子吧,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几本过来,你看着打发时间也好。对了,我又打算写一本新的,等铺上市了,也跟你送去,到时候可一定赏眼一观。”
关阿玉对这言语亲切的苏夫人很有好感,才接过茶水,又听她要送书给她,立时喜得眉开眼笑连连应答,打回京里,她就没收过别人的礼物,这也是头一回呢!
半趴着的卫芩听见话本子,顿时来劲儿了,她三嫂的话本子那不叫话本子,那叫梁京大八卦。
“三嫂你这回又准备写什么?”卫芩意兴盎然地挺直了腰,支着两只耳朵。她吕姐可是吩咐了,绝不能放过第一手消息。
沈云西沉思良久,粉白的面颊上做出严肃的神色:“一个‘三年之期已到,恭迎宫主/公主回归,不再隐忍’的故事。”
卫芩:“……哈?”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好怪。
第37章
◎又狠又毒◎
沈云西忽视了卫芩求知的眼神, 再不肯多提一个字了,她才不要剧透,告诉卫芩就等于告诉吕施, 告诉吕施这位姐妹团团长就差不多等于昭告全梁京了,让她们提前知道了,那她的话本子肯定就要卖不动了,多不划算。
她守口如瓶, 卫芩不甘心地哼了哼,因吐了一路,消耗巨大,她哼完两声,又趴回桌几上养神去了。
关阿玉在齐家过的是“与世隔绝”的日子,齐大夫人轻易不准她出门去, 家里人除了找茬, 也甚少和她说话,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沈云西说送她话本子,她单纯高兴于可以收到礼物, 对话本子的内容反而不太在意, 但见卫芩这般反应, 想着应该是挺有趣的,对里面的故事也不免期待起来。
是而到了临江街齐府门前, 下了马车, 她都还在想这件事。当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别的东西上了,她身体的行为动作就由本能接管,不自觉地抬头挺胸, 走路都带风。
齐府门房见到这样的关阿玉时, 愣了一下, 再看她打刻有安国公府标志的马车下来,门房脸色几经变换,还以为她是找到倚仗了,所以神气起来了,忙的一溜烟儿钻进屋里向几位夫人太太传信儿去了。
把关阿玉送到了齐家,沈云西这边向右转过一条街回往国公府。
国公府的规制占地极广,府门前的长街异常宽坦开阔,且这边也不是闹市人多的地方,按理说应该畅通无阻,但专心构思话本子的沈云西明显地感觉到,原本平稳的马车在进入这条街道后行进得益发慢了。
且越往里,外面越闹闹哄哄的,与闹市无二。
这可不对,有问题。
沈云西挑起帘子,展目一瞅,不由睁圆了眼,哎好多人。
这条向来安寂的长街上不知为何围了众多百姓,人挤着人,挨肩并足地堵在前头伸头张脑,一双双眼睛尽都兴奋地盯在一个地方,而那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安国公府。
沈云西遮眉挡光,只见他们家门前的空地上坐了一地的老老少少,隔得远人也多,她看不太清那群人的容相面貌,但他们挥抬着两只手时不时仰天伏地的样子,和国公府侍卫欲赶又赶不了的为难,一下子就让沈云西想起了碰瓷儿的。
卫芩挤到沈云西身边,和她一起凑在窗边,她惊声道:“怎么的,咱们府上今天是在请全城人看大戏吗,门口的那是戏班子吗?”
沈云西意味不明地唔嗯了一声。
戏班子?
大差不差了,可不就是来讨债唱戏的吗。
虽还未走近,沈云西也大致猜得出那伙子人是哪路人马了。
敢豁出脸皮,弄出这等场面的,除了秦家三叔公他们,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