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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就是狐狸, 明显被曲秋橙给带歪了吧。
他耸了耸肩:“刚从厨房捡的偷腥猫……”
下一秒他的猫崽子就被这人拎着后脖颈抢走了。
容非愁:“?”
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啪嗒关上的门, 没忍住将脸贴到门上喊:“你那么拎等着被猫挠吧你——明儿记得还我啊!”
他在舟上无聊, 天天看他们三个演大戏, 刚开始还觉得有趣, 后来就看腻了, 演来演去那么几出,都没点新意,也就这只捡来的猫崽子能稍微逗逗趣了, 谁知道还被殷折雪那家伙半路给拎走了。
他看着也不像是会逗猫玩的人啊。
容非愁正纳闷着, 扭头就见隔壁门唰地拉开,披头散发的少女捂着手腕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跑,径直越过他, 一边拍门一边恼羞成怒喊:“殷折雪你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快点开门, 你不要装死不开门——”
门开了。
曲秋橙麻溜地挤了进去。
门又关上了。
从开门到关门, 容非愁绝对没有刻意不眨眼,但它就是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
门前安静的像是无事发生。
独自一人岁月静好的容非愁和这两扇门面面相觑。
他的猫没了,戏也没的看了,人还被关在外面吹冷风。
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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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秋橙能感觉到手腕的那阵仿佛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两下的刺痛,没想到进门还真看见了一只白色的猫崽子。
殷折雪似乎是打算洗漱了,外面那件灰色长袍挂在屏风上,缠绕一丝金线的灰色腰封严丝合缝地卡在腰间,勒出一截劲瘦的腰,颈间的灰帛松松散散,隐约能看见下颚到喉结之间的那片白皙皮肤。
缠绕药纱的右手提着一只四爪使劲蹬的白猫崽子,瞧见她,猫崽蹬的更加起劲,嘴里喵呜喵呜地叫,奶声奶气的令人心软。
曲秋橙的目光在殷折雪腰间短暂停留两秒钟,随后便被猫崽彻底吸引注意力。
“殷折雪,猫猫这样不舒服,要不你先松松……”她尝试着朝他走近,想要碰碰那只猫崽。
猫崽叛逆,两只爪子不分敌我直接挠了上去,不过好在没用太大力气,就是看起来凶了点,只挠出三条白色的浅痕。
殷折雪眸色冷了下来,拎着猫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
猫崽好似也察觉到危险,浑身的毛都炸了,四只爪子却不敢再挠人,瑟瑟缩缩地将小短腿藏起来,尾巴也蜷缩着挡在身前,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曲秋橙,像一个犯了错后怯怯懦懦向她道歉的小崽子。
曲秋橙:“……”
猫猫有什么错?猫猫没有错。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成功和猫猫建立起共同对外的革命友谊,一人一猫旁若无人抱在一起亲亲抱抱蹭蹭。
奶猫喵呜喵呜,曲秋橙也喵呜喵呜。
奶猫喵嗷嗷嗷,曲秋橙也喵嗷嗷嗷。
屋子的主人在她们面前反而成了外人,殷折雪虚倚着屏风,瞧着她们的亲密相处,扯了下嘴角,不知是在嘲讽她无视的行为,还是在嘲讽自己利用猫把她骗来的行为。
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过了很久猫猫玩累了,懒洋洋趴在曲秋橙肩膀上休息,用尾巴圈住她脖子,偶尔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耳朵。
殷折雪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根。
猫崽敏感,突然察觉到一丝意味不明的危险,尖锐地喵了声,尾巴上的毛也炸了起来,一双蓝色大眼睛惊惶地瞪向他。
殷折雪平静无波地移开目光。
曲秋橙不知道它为什么炸毛,哄小孩似的轻轻挠了下它的下巴,细声细气地哄着,听它慢慢地呼噜起来,这才扭头看向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殷折雪。
他像是等她很久了,一见她看过来便掀动唇角,语气凉凉道:“玩够了?”
一人一猫同时缩了缩脑袋,曲秋橙咳了声,假装不在意地将猫猫脑袋推到后面,自己则慢吞吞凑到他面前,迟来地关心道:“你之前是不是被猫猫挠了?我感觉到了。”
殷折雪没说话。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她打算戴罪立功,带着小猫崽子一路小跑出门,过了会儿怀里揣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子回来了,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这是我爹走之前留给我的,药架上还有很多,不够用你再跟我说。”她分排摆放这些药瓶,“这个止痛的,这个是凝血的,这个是去疤的……”
“对了,”她抬起头,“你的伤在什么地方?”
他手上干干净净,脸上也没有被抓的痕迹,袖子和衣襟严严实实,显然猫猫挠不到衣裳里面。
曲秋橙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能找到显而易见的猫腻,最后只得将目光定格在他被灰帛掩藏的脖子上。
不会是那里吧?她狐疑的目光在他颈间来回移动。
殷折雪单手撑在桌面,垂着眼睫和她对视,似是无声地肯定她的猜测。
曲秋橙:“……”真的是脖子啊。
殷折雪轻讽地看她一眼,从一堆药瓶子里随便挑了瓶蓝色瓶子的止疼药膏。
曲秋橙眼神飘了一瞬,有点尴尬。
他的雪花要是在脖子上,那她以后碰一下手腕,四舍五入就是摸了他的脖子?
脖子这种地方,还真不好说算不算隐私部位……应该算的吧。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难得可以刷好感的机会她不想轻易放过,双手撑在桌上朝他的方向倾身,努力忽略脸颊蒸起的热意,假装正经说:“你能看见伤口吗?需要我帮、帮你吗?”
还是磕巴了一下。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反正摸一次也是摸,摸两次也是摸,摸她的手腕跟摸他脖子没区别,以前无意中摸过不少次,而且她也不是没帮他上过药,虽然上次只是手。
猫猫白色的尾巴轻扫她绯红的脸颊,将她脸上不正常的绯色衬得愈发惹眼。
殷折雪看了她片刻,眼梢缓缓染上捉摸不透的笑,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慢悠悠拿起药瓶子,兀自转身走到屏风后面。
曲秋橙愣了会儿,回过神,低头和猫猫大眼瞪小眼。
“他笑了吧?没笑吧?”
话说回来他脖子里戴着灰帛,猫猫是怎么挠到那里的,难道是从他头上跳下来时不小心扒拉到的吗?
扒拉也不至于扒拉三次吧,还一次比一次狠,像是她不过来找他就不会停止。
她摸着猫尾巴胡思乱想,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他绕过去的那道屏风。
屏风厚重,只是普通的红木材质,却配了一层高贵优雅的明月纱,明月纱是揽月城特有的纱,如月光般轻薄美丽,以此得名。
红与白,浓烈与清冷的双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