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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扎进了头皮中,但这反而是最轻的伤了。她的肋骨被狠狠地碾压折断了三根、额头并非是被十字架抵住那么简单而是被尖角一遍遍锉破了皮肉钻磨着额骨、本来是按治疗程序要给佐川宗七郎使用的氯丙嗪注射液则是被他全部注入了米山椿的体内。
米山椿很清楚正常人如果注射了这种药剂可能会出现多严重的不良反应,她是在无限的疼痛、惊惧,以及佐川宗七郎一连串的咒骂中撑过了那场袭击。
事后院长表示这次事件算作工伤,医院会为她治疗直至痊愈,养伤这段时间的工资也会照样开给她,而院长夫人则是因为歉疚而一连陪伴了她好多天,她辞职的想法也是在这段时间打消的。
她的运气似乎很差,身上的伤痛虽然能够治愈,院长夫人也给了她消除额头上疤痕的药膏。表面上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对吧?但是那次事件中最糟糕的不是磕破的头,也不是折断的肋骨,更不是额头上见骨的伤口。而是那份一日量的氯丙嗪注射液,那些不良反应在她身上一一出现,她难以避免地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绝望之中。
正常人发现自己突然出现食欲缺乏、嗜睡乏力、心悸、行动迟缓、身体僵直,被注射的部位肌肉红肿疼痛这之类的反常情况,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恐慌惊惧吧?
米山椿每天都会在梦中回忆起被强制注射药剂时的恐惧,施暴者的咒骂声会反复地在她脑海中循环直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她很害怕自己身上的症状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悄悄写了一封遗书塞在枕头底下,多日的折磨让她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总以为这些不良反应会伴随自己终生。她知道,如果离开了医院她根本支付不起今后治疗的费用,所以答应了院长夫人不会辞职。
好在她年轻,平时也很注意锻炼,代谢期结束后那些不良反应渐渐消除。只是曾经那个耐心照顾病人,对谁都会扬起亲切笑脸的米山椿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她发现自己变得害怕和病人们相处,尤其是那些久病的,明明他们是最需要的得到开导的,但是她已经做不到了。
她失去了开导他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母在田间干活的时候腿脚受了伤无法继续务农,在她身上的不良反应消除那天,院长桌上就会出现一封辞职。
在那之后米山椿就戴上了冷淡的面具,她的态度变得公事公办,不再是真诚地安抚病人,为他们的病情而操心。她知道做错事的只有佐川宗七郎,但是一想到其他病人也有可能会像那人一样,她就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
很痛,哪怕只是一秒她都不想再经历。她害怕起了注射器。
不管是什么药剂,她每次都会请其他护士来帮忙完成注射,护士长为此训斥过她不止一次,但又因为医院的护士有不少撑不下去辞职的所以一直容忍着她。
米山椿很清楚,连针筒都不敢拿起来的护士说出去未免也太丢人了,但是为了那份薪水,她忍着自己那份不安坚持在医院待了下去。直到米山椿被安排加入了照顾佐川宗七郎的轮替人员中,她惊怒不已地去找护士长要个说法,得到的正是人手不足的回答,她无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每次迈入那间病房都紧绷着神经,但凡一点超出安全范围的举动都能让她产生应激反应。
上班如上刑说的就是她了。
她的日记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对佐川宗七郎的吐槽内容,直到她与未婚夫早乙女拓人相遇。一直以来的支撑她的信念崩塌了一个小角,但也只塌了那么一瞬,在被未婚夫劝说先攒钱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了,未婚夫终究只是未婚夫而已,两人不过是因为父母间的两三句话才成了未婚夫妻,感情基础那是一分都没有。早乙女拓人是为何在小时候就离开了老家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更是一个谜。
她唯一能百分百信任的,只有自己。
她开始装扮自己,在每次和未婚夫见面的时候将自己装扮成精心收拾过的样子,让未婚夫以为她对这份婚约充满了期待。
早乙女拓人生长时间处于封闭的情感中,骤一感受到身为未婚妻的米山椿对他的重视就变得非常“粘人”,只是米山椿并没有察觉后山里住着的正是她那位在京都工作的未婚夫。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么容易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但对她而言这并不是坏事。
再努力点吧,再多赚一些钱,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个她早就以为逃掉婚约了的未婚夫。如果有了钱她和父母的生活就能好起来,不用再忍受厌恶的人、不用再忍受那份恐惧……
阅读完日记的最后一句,将千夏叹了口气合上日记本。
米山椿的心无疑是强大的,能鼓起勇气独自来到异乡,能在经历这么大的挫折后还能再站起来、独自将一切苦楚都吞咽下去不向任何人认输……
将千夏按了按围裙口袋中的名牌,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后问道:“你想报复吗?”
手下的名牌没有任何反应,周边的空间也没有任何波动。
“你遗憾吗?”
名牌的表面的温度似乎在变暖,将千夏垂下眼睑再次问道,“你想要的,只是回到家里,和父母在一起吗?”
周身的空间动了,房间的门板还原成关闭的状态,将千夏看到房门内侧的栓扣搭了上去。片刻后,房间的地板涌出一股浓烟,将千夏沉着脸开启了护盾。
地板和墙面被浓郁的黑烟熏黑,火焰钻入门缝的那一刻,他面前的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闭着眼睛,扎着蓬松麻花辫的女性。火舌舔上窗帘,很快就顺着烧起了铺着白布的桌子,薄薄的桌面被点燃,火星崩到了床上迅速燎烧起了床单被褥。
不知是被熏醒还是被燃烧的被褥烫醒,女性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手足无措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房间即将变成一片火场,她被床边的小桌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扑进了一片火焰中烫得她失声大叫起来。
火焰很快就燎烧起了她的衣物,再往上就会燎到她的头发,她疯狂地拍打却无法灭去火焰,只好迅速抓住一边的衣襟用力一扯,纽扣崩飞了一地她却来不及去心疼衣服了,她将身上的睡衣扯下,猛地扑到门边,此时的栓扣已经被烧得滚烫几乎要粘下她一层皮来。
她意识到外面的情况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比起性命,手上这点疼痛完全不算什么,她忍着痛打开了门栓,可还没等她冲出门就被夹着火星的浓烟扑了一脸上。原来宿舍早就燃烧了起来,她的房间在二楼的西面第三间,火焰从一楼燃起,迅速吞没了这栋木质的小楼。她捂住口鼻,竭力朝楼梯奔去,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将千夏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来到三楼。他看到米山椿在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