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样——头一次感受到穿书的孤独和无助。

他好像什么意义都没有,自认为对迟燎的顺从守护没避免任何反派黑化点,反而还会使他走上相同的路。

应云碎没有那么善良,但看到迟燎第一眼就有种汹涌的悲悯和怜惜,艺术品的脸,艺术品的原型,他可能注定对这种富有美感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哪有19岁就去管理公司的?他22岁会死吗?应云碎真心希望他赶快跳出这个剧情,却发觉自己的能力多么独木难支。

他没办法阻拦他任何,不仅是因为理解迟燎的立场,也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么重要——迟燎只是把他当替身而已。他也无法像其他穿书爽文的主角一样,亲自去掰动剧情,影响主角反派间的局势——因为他身体太差,人好像也越来越脆弱神经,不然现在哭个什么劲儿?他干嘛哭?

他根本不知道这会儿为啥会漫出眼泪,都能想象自己的样子,故作冷淡坚强的外壳像蜡一样被泪水给瞬间烫化,露出弱不禁风要死不活的软塌塌内里。

他其实本就这么不堪一击。

迟燎被他的眼泪吓到,坐上沙发,手一捞就把他提到自己大腿上,像抱一只兔子一样把人拥进怀里:

“咋了云碎哥,咋哭了呢。”

声音变得低沉、慵懒、温柔,19岁的宽阔胸膛霎那间带来成熟男人的安全感,“不哭了。怎么了啊。”

一手拍打着瘦削的脊背,另一手圈着纹身的手指去抚他红艳的眼角,“别哭哥哥。”

应云碎为自己窘迫,别过头,迟燎腿轻轻摇着,仍把他当婴儿哄。

“哥哥不哭。”

待人只是小幅度地啜泣后,迟燎问他,“我哪里说错了吗。我真的没有骗过你。”

“你没骗过我。”应云碎拿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但迟燎,你是不是总是在隐瞒。”

迟燎下颌骨动了动,没说话。

空气里散发着碘伏的味道,被眼泪一扩散好像愈发浓郁,迟燎呼吸沉缓地抵着应云碎羸弱的心脏,良久,他开口:

“是。”

应云碎意料之中地笑了笑,甚至谢天谢地他的坦诚。

迟燎垂下眸来,“我暂时没办法,对不起,云碎哥。”

什么叫没办法,应云碎没有问,因为不想搞得自己好像分外斤斤计较,成为了婚姻弱势的那一席:

“没事。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对我多说点——你能说的。”

他不会要求太多。

迟燎把他的手指握着,把人脑袋埋到自己胸口,哑声同意:“嗯,好。”

一时沉默。

应云碎都快在这安稳的怀里疲倦地睡去,怀里突然一阵震荡,迟燎吭声:“那哥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什么。”

“你能不能手机充满电,别和那个林子唐有联系了。”

“…….唐子林。”应云碎提醒。

“哦,唐子林。”

应云碎从他黏糊的怀里艰难地挣出来,揉了揉刚刚被声音一震发痒的耳朵,手掌撑着他的大腿:“我和他一起拍戏,不可能做到完全没联系。”

迟燎噢一声:“好吧。”

又把人塞进胸口,自我安慰,“好叭。”

迟燎以为这茬确实是可以翻过的。

他试图不做一个小气包。

但晚上他明明已经很困,却横竖睡不着,感觉满天花板都写着“唐子林”三个字。

他还是打开手机。

微博。

应云碎对娱乐圈都不太懂遑论饭圈,但迟燎不是,他麻利地在搜索框搜索唐子林相关的词条,热门第一便是@唐子林官方粉丝后援会发布的片场拍摄路透。

古装扮相的21岁男生把盒饭递给一席白衣的颀长背影,笑着坐在他旁边。评论区闹得不可开交,有讨论白衣人身份的,有解码是应云碎大骂哪儿来的糊咖的,有艾特唐子林提醒他别被人蹭热度的,也有说两人互动还有些甜的。

唐子林不愧是流量,就这么一张路透都能惹好几千评论,屁大的事都快上热搜。

黑夜里手机的一小方明亮把迟燎的脸照得颇为瘆人。

他面无表情地把递盒饭的动图看了五六遍,再拿出小蒋总的工作手机,调出几个人的联系方式。

处理完后,迟燎觉得天花板上总算没字了,他把已经熟睡的应云碎的手拽住,自己也踏实地迅速睡去。

第二天,应云碎一到片场,就被通知昨天的戏要补拍。

因为卜卦学徒换演员了。

“唐子林呢?”应云碎漫出不安感。

“据说临时接了个更好的项目,不演啦!”副导演如是说。

这还能说不演就不演?应云碎眼角微抽:“这不是违约吗。”

“好像和导演也谈好了,说是双方得利呢,”副导指挥场记搬这动那的,“我也不清楚啊,来不及管了,今天主投方临时要过来谈追加投资的事儿,太忙了。”

这部戏有顾在洲参演,投资方与梵龙有瓜葛算是意料之中,但当应云碎看到几个大腹便便的资方老总下车后紧随下来的是个风度翩翩的高个男人,压轴出场似的,他还是惊愕地只想遁走。

他确实遁走了,就迟燎一个人不动声色地在混乱的片场四处梭巡他的影子。

拿到实权就这点好,他可以跟着娱乐产业的几个老总出入剧组,不再狐假虎威,而是仗势凌人。尤其是他挺保守地带着个黑口罩,被人巴结地前拥后护着,像一个嫌剧组脏的洁癖公子哥儿,贵气冷傲得很。

不少演员都在讨论他,不知道这个总是谁,但戏谑着要是能爬上这个总的床该多好。

真正和这个总躺一张床上的人却只毫无表情地翻着剧本,心不在焉地想,他虽然觉得19岁的迟燎无法当总裁。

但这小鬼确实,只要想,就能有副霸总的模样。

迟燎找不到人,就上了辆房车。

两分钟后,副导叫到应云碎,说主投方找他,目光带着明显的探寻和讶异。

应云碎扶额,在好多人八卦的视线和窃窃私语里上了房车。那会车上本还有其他人,剧组几个老师也在,都在他上车时准备离开,也不敢看他问他,因为迟燎——与这部戏最无关的人——还端坐在最中间,敞着双腿装模作样地翻文件。

他气场真的很强。

其实气场是个很抽象的东西,应云碎也是在迟燎身上才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特别凌厉的压迫感,一眼过去惊涛骇浪,像是被无数阅历和绝对背景积淀烘托出来的强势上位者。

待人都下车后,上位者才取下口罩,手臂搭在沙发背,下巴往旁边点点,沉声:“坐过来。”

应云碎坐过去,就看到迟燎竟从他那高贵奢华的西装裤腿边拎出来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

“我给你带了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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