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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问:“那李宣玉呢?”

沈拂行:“我心里有数。”

卫天应也不知道这心里有数是个怎么有数,只是提醒他:“他人不错,最重要你表哥很喜欢他,悠着点。”

意思是哪怕要断,手段要柔,免得后患无穷。

现在看,他行哥对李宣玉没那意思,但李宣玉那里什么都替他行哥包揽了,做戏做到这份上,让人瘆得慌。

不会是个小情种吧?

当天晚上,卫天应留在了医院。

照应着。

免得沈父突然杀过来,又或者陈家人找过来,一个人分身乏术,再让华清歌稀里糊涂又被伤害。

不过沈拂行到底没用卫天应守着。

在和他爸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后,就在病房里不肯挪窝了,直到华清歌后半夜三点醒过来。

沈拂行眼睛都熬红了,微眯了一下。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华清歌睁开眼就见沈拂行仰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身上衣服还有血,疲惫中透着冷厉。

这样的沈拂行很陌生。

他认识的沈拂行整洁高贵骄傲,不打人,偶尔抽烟,笑起来脸颊一侧还有个酒窝。

不是暴躁又血腥,烦恼又惆怅的。

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他,才让这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染上尘埃。

沈伯伯说的对,他只会带给沈拂行灾难和痛苦,乃至旁人的鄙薄,那个姓陈的见了沈拂行那么怕,可背后却那样鄙夷。

一切都是因为他。

华清歌以目光贪婪描摹着病床旁男人俊美的五官,看的眼睛都酸了也舍不得挪开。

直到对方睫毛微颤。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那样磅礴的爱意消失不见,只有一片漠然。

沈拂行骤然惊醒,见华清歌醒了精神就是一振:“清歌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华清歌没受伤的那只手。

华清歌哪哪儿都疼,做不了大动作,但最大限度的往后缩了缩:“你走!”

他声音不大,嘶哑,但很冷。

从来没对沈拂行有过的冷漠和惧怕,还有厌恶。

沈拂行只觉心口被插了一刀,用尽毕生的温柔态度:“你别怕,我是气他伤害你才打他,我不会那样对你,”

监控卫天应给他看了,他那时候失控了,确实很吓人。

而华清歌一向胆子很小。

看着眼前人苍白的面容,沈拂行心都疼。

原来人真的会心疼,那种闷闷的疼,让人慌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一切尊严、面子、骄傲.....

什么都不重要。

握住华清歌想要抽走的手:“清歌,我们在一起好吗?我喜欢你,不......比喜欢多的多,我爱你,见你第一面我就心动了.....”

他亲了亲华清歌的手指:“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你别怕我,是我怕你才对。你轻易就能要了我的命。”

看到他出事,那一刻,他心脏都不会跳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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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捉虫)

华清歌完全呆住了, 眼前人是沈拂行,但好像又不是沈拂行。

对沈拂行的喜欢他心里有感觉,但那种感觉若即若离,让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不敢多想。

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又温柔的被告知......

可是,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他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

华清歌感到命运的捉弄。

但心里并不特别痛苦, 原来被喜欢的人喜欢着, 是这样的快乐, 快乐到他心甘情愿的放下这段感情。

他不适合沈拂行,也配不上他。

两个人完全在不同的世界, 华清歌宁愿沈拂行永远高高在上,不被人诟病。

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氤出一小块湿渍。

沈拂行有些慌,伸手去碰华清歌的眼角:“别哭......”

手指落空。

华清歌偏头躲开了。

他闭了下眼睛, 疲惫至极的轻轻呵了口气, 将死之人最后一口气似的,虚弱到极点。

莹润清冷的眼珠看着沈拂行, 平静又淡漠:“沈拂行, 放过我吧。”

被这样看着,沈拂行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清歌, 我知道错了,我会保护你, 我会给你报仇, 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我发誓!”

华清歌笑了下:“你和他们, 有什么区别?”

沈拂行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 坐在那里肩宽腿长看着就不容小觑,但那双一向深沉锐利的眼睛竟流露出一种虚弱来。

好像被掏空了似的。

华清歌看向窗外,难得的好天气,有星星。

他胸口被踹了好几脚,说话的时候就会闷痛,说的也很慢:“我不在乎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没到手戏耍我,你——你们,太可怕了。我是路边的野草,只想自在的长在野草堆里,不想谁都能踩我几脚,也不想被鄙夷的议论,我看到你就想起很多张面孔,我怕你,我还觉得你恶心,我好想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全盘否定,没有比这更能戳人肺腑。

害怕或者怨怼,沈拂行都接得住,但爱人的恐惧和厌恶,却让他束手无策。

说完很长一段话的华清歌,闭上眼再不看他。

他知道沈拂行在看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华清歌再一次厌恶的祈求:“你走吧!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吗?”

几秒的静默,像时光都停驻了。

沈拂行将华清歌的手放到被子里,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话音缥缈,人似游魂。

深深的看着病床上皱着眉头的青年:“我叫医生来,你需要被照顾,我给你请个护工,你放心,我......我不会缠着你。”

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是开门关门声。

很轻。

华清歌睁开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难怪董哥总想让他接戏,说他天生吃这碗饭,他自嘲的想,看——演戏其实很容易,就是心疼的厉害,比胳膊上的伤还要疼。

就这样吧。

让一切回到正轨。

那个天神般的人从云层中探出头拉了他一把,这值得回味一辈子了。

这天之后,沈拂行自华清歌的视线完全消失了。

其实他没走。

就一墙之隔,他得等他好起来。

期间处理公事、打压陈家,自电话里应付沈父,忙的不可开交。

陈五还在重症监护室,死不了,但要完全恢复到以前没可能了,要下床怎么也得几个月后。

陈家以此为由,闹腾过。

正常情况下到底他伤的重,沈拂行气也出了,而陈五不过是打了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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