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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但见眼前少年这段时间的历练下来,眉目桀骜又深沉,俨然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风姿和气度,他心中也不安的很。
只庆幸谢燕归什么都不记得,空有个壳子罢了。
人心幽微,纵然谢燕归聪慧但也并不能尽数知道谢清听在盘算什么,但他自问有把握将谢清听拿捏在掌心。
倒是连翩......
谢燕归看不透连翩在想什么。
明明刘达和陈玉章都表明了更亲近他,连翩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怒,不慌,波澜全无。
甚至于谢燕归拿着一些问题请教连翩,连翩指点他也没有半分敷衍。
是......
大概是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那能让连翩放在眼里乃至放在心里的,是江揖?
失忆的谢燕归曾陪连翩去江揖的就职宴会,那时江揖对连翩示爱,他暗自发誓要努力强大起来,绝不会比江揖差。
但现在,纵然妒恨江揖,谢燕归也敬佩他。
那真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怀着复杂的心情,谢燕归这天仍旧比连翩晚进家门:“哥——我回来了!”
他喜欢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
哪怕这个人心里有别人,甚至计划着卷着他的东西离开。
连翩在沙发上看书。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畅销书作家万重山,但目前不适合开新书,时间上不够用,他更喜欢一气呵成心无旁骛的将故事写出来。
既然不写,多看看别人的积累积累总是好的。
闻言看向谢燕归:“吃饭了吗?”
谢燕归:“吃了,应酬,没意思的很。”
说着就坐连翩身边了。
挺大个人,不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能给人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
尤其毛茸茸的脑袋还往人跟前凑:“哥你看什么呢?”
连翩看了眼页数,将书递给谢燕归。
谢燕归看了看书,悬疑小说,他不感兴趣,将书往怀里一抱,横窝在沙发上,脑袋枕在连翩腿上:“累死了这一天!”
连翩:“劳逸结合,你现在工作内容太多了,酌情减一减?”
谢燕归眼睛闭着,沉默了两秒道:“不了,那么多人都盯着我,这才多久我就打退堂鼓,不是给你和老头子丢人么。”
老头子指的是谢风泉。
连翩:“那倒也是。”
腿上压的怪沉的,过了几分钟他拍了拍谢燕归的肩膀:“去洗漱,冲个澡就不会这么累了。”
谢燕归压根没睡。
以前他跟连翩有很多话说,工作上生活上什么都能聊,但现在时间大部分被工作占据,就怕冷不丁说出什么要紧的话。
他知道自己对连翩没什么抵抗力。
于是索性不说。
但这种亲近实在是让人沉迷。
小孩儿撒赖似的:“不想动。”说着还捞起连翩的一只手遮在眼睛上。
有点抱怨的:“哥,你现在都不怎么照顾我了。”
连翩将手从谢燕归脸上拿开,低声道:“你忘了?我们之间......”
有些话不消说的太明白。
他们之间上次算是连翩单方面的开诚布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一见钟情,情侣,等等,全是糊弄外人的。
短暂的静默后,谢燕归撑着沙发坐起来了。
连翩拿着书回卧室去了。
谢燕归看着那道瘦削修长的身影,眸光乌沉沉的。
这样都不行了吗?
就这么讨厌他?
假的又怎么样,如果他能成为谢氏掌权人,如果到时候他不很怪他,如果他追求......
思绪纷繁,很没出息又让人忍不住想。
连翩能感觉得谢燕归一直看着他,不过没往心里去。
书还照看。
睡前接到老朋友顾自云的电话:“翩翩,海城这地儿最近天气好的过分,新戏在这拍,有空的话见见?”
两个人上次联系还是过年。
顾自云发来问候的短信,连翩回来着,告诉他最近都会在海城。
你来我往聊了几句,连翩知道顾自云当初拿谢远情这个新人当主角拍的那部片,爆了。
现在谢远情已经是准二线,火的一塌糊涂。
当初连翩还和江揖在一块时,曾和顾自云挑选影视化的主角,他的书,钦点的谢远情做男主角,还在人被其他艺人为难时解过围。
顾自云还调侃来着:“人小谢一直念着你的好,几次打听你,你说这联系方式我是给还是不给......”
过年互相拜年,连翩那时候还想,他跟姓谢的真有缘分,身边就一谢小狗呢。
现在,谢小狗没了。
身边就一个心眼很多的谢龙傲天。
连翩和顾自云约了周末见面。
聊了两句挂断后,想了想 ,连翩又安排人给顾自云的剧组送两车东西去。
他有专门负责万重山这个身份的团队,圈里也都知道作家万重山和大导顾自云是好友。
东西往剧组送惯了,安排起来很容易。
周末,连翩和顾自云坐茶厅喝茶。
顾自云和上次又不一样。
脑袋上那个小啾啾没了,整个剃了个大光头,人本来就有种浓墨重彩的粗狂,这一下真是帅的相当硬朗。
看到连翩就乐:“你倒是一点儿没变。”
连翩也笑:“头发离家出走了?”
顾自云就叹气 ,不好意思吧又有种倾诉欲,索性坦白了。
反正自家兄弟。
事情也简单。
他自个戏拍完了去隔壁剧组看热闹,人家拍的抄家戏码,明火执仗的,火星子不知怎么就燎他扎的头发的那撮上了。
得了,这下只能重新再来。
连翩问他除了头发有没有再受伤。
顾自云摇头。
连翩就不大客气的笑起来,他向来修身克己,一言一行都是自小受教出来的,很少有这种肆然情态。
不难看,反而有别样的风流写意。
职业本能,顾自云摸过手机就拍照:“回头发你!”
手机被人从身后抽走。
吓一跳。
回头一看,嚯!
这种一等一的帅哥,要他是个经纪人那铁定给拉公司去了。
就是看着有点凶。
不是一般人那种凶,是那种家境优越养出来的极强势的压迫感。
问的就也客气:“你是?”
连翩刚才笑的过火,眼睛亮的惊人,见到来人笑意便是一淡,对攥着顾自云手机的人道:“燕归,不要没礼貌。”
来人正是谢燕归。
上个周末他在公司加班,连翩却和江揖见面。
这个周末谢燕归没去公司,想和连翩出去走走,但不住在一个房间就是不方便,一个不留意连翩就出门了。
其实也不止是不住一间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