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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说话也习以为常。
这都是在公司例会的时候练出来的。
连翩虽然不事事过问,但是但凡他问的事一定了然于胸有理有据, 将高层问到满头大汗的就有好几次。
有时候也会问谢清听一些事, 大多是谢清听这事办的疏漏的时候。
这时候就没什么辈分长幼, 完全是上下级的工作汇报, 最开始谢清听还不忿要站着对一个毛头小子......
现在时间长了, 次数多了,完全没觉出不对来。
其他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连翩是董事长,哪怕现在只是代理,但他代理期间谢家这艘大船行驶的相当平稳。
既有地位又有能力,在公司一人独尊是很正常的事。
江揖却很意外,短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大致判断出谢清听是个什么人。
这人野心勃勃,相当不甘于人下。
如果谢氏是一个小江湖,那谢清听至少是个枭雄样的人。
他原本以为连翩在这样的人手里会吃亏,至少会吃瘪,毕竟谢清听是个混迹商场的老江湖。
没想到连翩这样四平八稳,反倒是谢清听规规矩矩。
新奇,惊讶,也骄傲。
短短几个月,他印象中更喜欢直来直去的青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姿态和手段。
是了,连翩本来就不笨。
是他视线总在自己那一摊子事上,所以没有耐心。
又仗着被喜欢被抬举着,然后不由自主的就俯视着他......
连翩不知道江揖在琢磨什么,但他问了谢清听几句,大致就推断出谢清听截胡江揖,说不准还说了什么他的坏话。
而那段录音,没准就是谢清听早就掌握的,然后趁机......
看来他的存在让谢清听睡不安寝,找个机会就要让人不舒服几下。
连翩生死都经历过,区区污名早不看在眼里,此刻做到心中有数便罢,倒是江揖......
连翩一时想不通江揖来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那笔钱?
现在已经被连秋皎管严实了,想要将钱要回去?
虽然江揖大方,但就连翩了解的连秋皎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再多,连翩实在想不出江揖还能因为什么找他。
心中暗自警惕,连翩却是对江揖道:“找我的话,那坐下聊?”
江揖站了有好一会儿了,连翩不发话他当然不敢坐,生怕让连翩再不高兴半分,闻言才坐下来。
谢清听提议道:“不如去办公室聊?”
连翩:“就这吧,地方大,说话也方便。”
江揖专注的看着连翩,很久没见,不自觉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连翩身上:“都听你的。”
谢燕归冷哼一声。
他想起来了,这个江总江揖,应当就是何夕的老板,也是那天连翩都睡着了打电话来的人。
纠纠缠缠的,这人怕不是觊觎连翩。
想得美!
连翩安抚的看了一眼谢燕归,心道谢燕归应当不知道他和江揖的过去,否则早炸毛了。
现在这样,大概是不喜欢被外人占据他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占有欲非常强,等到在长大,碰到很多事认识很多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渐渐就不会这样了。
至于连翩自己,不去室内说是有特意让人八卦的意思。
那份录音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也的确是那么个事情,他倾情奉献,江揖照单全收后翻脸无情。
一厢情愿的爱情,原著这么写,他就这么演,被人诟病也无可厚非。
但过去是过去。
现在得让人看看,他连翩早已经放下了江揖这一茬,是为自己正名,也是为谢燕归着想。
否则他和江揖看上去藕断丝连的,哪怕只是猜测,那谢燕归岂不是被人看低了。
小助理在群里实时播报:
[连总让江总坐,江总就坐,莫名乖巧]
[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我有朋友在安市江氏工作,说江揖是出了名的唯我独尊雷厉风行,让他听话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
[是真的]
[我在现场,那么大气场那么强一个江总,对连总言听计从的]
[我也在现场,连总说在公共区谈话,江总赶忙说都听他的,感觉像痴汉]
反正是匿名,也不怕被人扒出来。
挺大个办公区,平时人来人往的总会有几分嘈杂,但今天除了连翩几个人之外,鸦雀无声。
但这种寂静却并不安宁。
感官敏锐的人能觉察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只助理们,那种竖着耳朵的旁听,电子产品上的交流,眉眼动作之间的亢奋......
此刻的这种暗流江揖感知的到,也知道连翩的用意是什么。
想起连翩之前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伤害已经造成,弥补也不能回到当初,但总要竭尽全力的表达诚意,他已经认清自己的心,绝不会任由自己和连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于是在连翩问江揖来干什么的时候,江揖郑重而清晰的道:“翩翩,我来道歉。”
谢燕归:“道歉?”
江揖没有看谢燕归,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连翩身上,但他无法面对连翩黑白分明的眼眸。
这眼睛是这么的漂亮,却也再看不见过去那种温暖专注的情谊。
心痛的厉害。
他垂下眼:“是,我来道歉。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流传出一份录音,录音中我说只是在利用你,利用完就丢,根本就不在乎你。”
分开?
这么说连翩和江揖曾经在一起过?
见连翩没有反驳这一点,谢燕归震惊而嫉妒,但他并没有炸毛质问,道歉呢,总要听听怎么回事。
助理们也都竖着耳朵听,难道这件事还有内情?
江揖继续道:“录音里的话不是真心的,那时我将一些人逼至绝境,他们没法对付我,就想拿捏我的软肋逼我就范,我们有婚约,我怕他们伤害你,所以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被录音,还借此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做事不谨慎,才让你处于不利的流言中,现在安市的事已经平息,我终于有机会说出这些话,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想让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利用你的心,从来没有。你特别好,总让我自惭形秽,我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你的喜欢,是我三生有幸。”
这些话娓娓道来,有一种凄然又温柔的味道,是江揖的真心话,不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全都是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
他的声音清晰明了,在一片寂静中几乎传到了每一双耳朵中,也传入了一些录音设备中。
谢清听已经听呆了,这完全和他预先的不一样。
要知道江揖是巴巴的来道歉的,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在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