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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老太太葬礼后连秋皎一家搬进老宅的时候,连家老宅旧主去世新主入住,家里到处乱哄哄,连翩和连秋皎的争执时间又不长,几乎没人注意到。

但几乎没人不代表真的就没人注意到。

纪闯道:“连家辞退了很多老人,我又买通人拿到连家大厅的几个监控记录,对比分析,当时连小少爷是推了连秋皎,但他下手很克制,连秋皎退了一步就站定了,紧跟着老板你进来,连秋皎忽然就又体力不支一样掉了下去。”

江揖白着脸:“还有呢?”

纪闯:“有一个监控拍到连秋皎的脸,我找懂唇语的人看过画面,我想,连小少爷推连秋皎不止因为连秋皎抢东西,连秋皎当时还说了一句话。”

江揖:“什么?”

纪闯:“连秋皎说连小少爷拿的东西是破烂,他砸了也不会给连小少爷。”

他能调查出个中原委,只能说连家在老太太去后管理实在松散,监控录像这种东西,但凡连老太太或者连家那位老管家在,一丝一毫外人肯定都摸不着。

江揖默然的举着手机,思绪飘回事情发生的那天。

他知道连翩和连秋皎当时在抢什么。

还是他送连秋皎去医院时连秋皎提起的,说那是老太太最喜欢的怀表,他想留下当纪念,连翩知道他想要,就提前拿走,就是故意的。

连翩的确是个我不痛快所有人都别想痛快的性子,更对老太太十分尊敬爱护,老太太留下的念想他想独占,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但连翩绝对说不出老太太的东西是破烂的话,绝对不会。

此刻,江揖耳边仿佛又响起连翩那句“江揖,我们到此为止吧。”

当时被连秋皎挑衅和陷害,被他责骂的连翩,到底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才失去最亲的亲人,又被最爱的人怀疑和漠视......

何夕看江揖脸色不对,整个人都似乎摇摇欲坠,不禁上前想要扶他:”老板?“

江揖没有理会何夕,他全部心神都像浸泡在冰水中,冻的麻木而痛楚,只机械的开口:”还有呢?“

即使只是电联,纪闯还是能感知到江揖的情绪,只道:”连秋皎在度假山庄发生车祸的事,也有内情。“

心里挺同情连翩的,怎么就遇到连秋皎这样一个虚伪又心机的人。

度假山庄和车祸那段山路上所有的蛛丝马迹,纪闯都查过,还算有用的就是连秋皎站在雨中给连翩打电话的事,可惜雨水弥漫中连秋皎到底说了什么不得分析。

但他弄到了连秋皎出事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车祸发生后那辆车送去维修,行车记录仪中的东西停在当时,没有因新视频录入被自行删除以节省内存空间。

连秋皎行车记录仪是双镜头,能拍到车内一些情况。

车祸发生时连秋皎并不怎么慌张,甚至脸上还有一种蓄势待发式的狠劲,结合他出车祸只是轻伤,可见地方选的好,不难推断是有意为之。

当然,看表情分析未免主观臆断。

因为连秋皎伤的那只手总去复健,纪由在连秋皎复健的房间安了监听设备。

这间病房被连秋皎包了下来,他不来时也不会被别人入住,所以监听设备不会侵犯到其他人的隐私。

纪闯监听到连秋皎和其母亲的对话,内容么......

他只道:“老板,我整理了一些录音,您听过就知道了。连小少爷遇上连秋皎一家这样的亲人,真是挺倒霉的。”

专业的人不该带着情绪评价什么,这会影响自身的判断力,但有时候是真忍不住。

江揖挂断电话,很快纪闯发了录音过来,他点开。

先是连母的声音:“秋皎,胳膊不能完全恢复就不能完全恢复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是你故意发生车祸,江揖能对连翩那么不满么,故意摔下楼梯就更巧妙,直接让江揖认为连翩品行不端行事恶毒,现在连翩可是连安市都没脸呆,出去多久了,连个信都听不着。江揖是真出息,将来江氏是他的,连氏是你的,安市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秋皎:“可他手里还有连家那么多股份......”

江母:“老太太的心真是偏的没边,不过再偏又怎么样,她看好的临终时都要托付的好孙女婿,现在还不是对连翩弃如敝履。至于连翩手里的东西,日子还长着,我们从长计议,现在要紧的是将江揖抓在手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江冬林如今怕是不成了,日后安市怕是都要仰江家仰江揖鼻息。”

连秋皎:“我知道,江揖很聪明,妈,你和爸收着点,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来。”

连母:“这还用你说?你这孩子,怎么总不信我们呢。”

连秋皎:“没有,我只是不安心,到底连翩和江揖订过婚,江揖是个死脑筋,对连翩就总有些不一样,不过连翩长的那么扎眼生活又浪荡,没准过段时间就又和别人好上了,到时候江揖就知道还是我好了。”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旁听的何夕已经惊呆。

这......

这里头信息量也太大了。

如果连翩是被冤枉的,那维护连秋皎指责连翩的老板......

他看向江揖,见江揖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心中不知该说是同情还是说活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连秋皎这一家人真是心肝都黑了,连翩正是看清了这些才对连秋皎一直不假辞色,可怜外人都以为连翩骄横无礼,将连秋皎欺负的够呛。

江揖满脑子都是连翩的样子,开心的,骄傲的,生气的,失望的。

还有最后那句“到此为止”。

那时候连翩说这句话时什么表情?

他没有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后来,江揖想起逼连翩认错的自己,在连翩说了分手还找上门去,自以为连翩大错特错,他还要他已经是格外的宽容和体贴。

现在看,他是何其的愚蠢和无耻。

那时候连翩就已经对他失望了吧。

脑子里乱哄哄的,额角血管突突的跳,胸口闷窒,他看到何夕担忧的脸但说不出话,视线在清晰和模糊之间转换,忽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一口血喷出来,江揖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何夕惊骇的去扶:“老板!”

何夕将江揖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江揖的症状是劳累过度加情绪激动导致,以后注意不要再这么大喜大悲,否则次数多了可能会影响寿命。

江揖很快就苏醒了,他之前情绪激动之下浑身肌肉都呈僵硬状态,醒过来后浑身酸痛无力,像是被无数人围殴了一顿。

何夕见他脸色还是很差,问江揖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揖问何夕:“”我对翩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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