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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面前的桌子被猛地拍了一下。
“！？”小乔指尖一抖, 笔尖在他刚刚写下的单词【Horror】上停住, 晕染出一片深沉的黑。
他下意识地就往后一仰头, 连带着椅子也要往后倒的时候险险伸出脚，灵活地勾住了桌子，瞪大眼睛看向罪魁祸首，“嘿！你在干什么！”
对于熟悉的家人或者战友，有着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的肯特父子们都不会特别去在意这些人的靠近，再加上一般这些人都擅长隐藏自己，所以他才会被这么吓了一跳。
“我在干什么？”一头黑发被发胶固定成往上冲起，但靠着自己的脸硬是撑起了这个发型的男人反问了一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这个问题？”
小乔茫然地“啊？”了一声。
康纳·肯特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还记得今天多少号吗？”
小乔反射性地报出了日期，然后愣住了：“Holy——”
康纳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很想让克拉克听到这个。”
小乔默默闭上嘴，把他的手拉了下来，连忙往窗外看去：“现在几点了？还来得及吗？”
“就你那速度有什么来不及的？”康纳翻了个白眼，“你干脆就飞过去算了。”
“飞过去？那你怎么办？”小乔放下了笔，诚恳地提议道，“要不我提着你过去——啊，痛。”
康纳面无表情地又打了一下老弟的后脑勺：“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又不是不会开车，你可赶紧给我滚吧。”
“哦……”小乔挠了挠头，把本子和笔在桌子上放好，转身拿起了床边放着的一个礼物盒，走到了窗边，对康纳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康纳却是被他的那个本子吸引了注意力，挑了挑眉：“等一下——你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我看你刚刚很认真地在写。”
小乔的头已经探出窗外了，一只脚轻松地踩在窗框上，一只手搭着墙，听到他的这句话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飘忽：“啊，那个……只是一个梦而已。”
说完，他就飞快地跳出了窗外，不让康纳有任何追问的机会。
看着那转眼就不见的身影，康纳挑了挑眉：“小鬼头，跑得还真快。”
他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本子上。
只是一个梦而已。
康纳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看向了窗外一望无垠的宽阔天空，还有下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现在刚好临近黄昏，湛蓝的天空被温暖又亮眼的橙黄色逐渐覆盖，像是天蓝的桌布上忽然打落了一瓶黏稠的蜂蜜糖浆，连空气中都莫名地酿出丝丝的甜味。
但康纳却突然更想见到大都会的黑夜。
当月亮悬起，繁星闪烁的无边夜幕，一定非常美丽。
就像是他曾经在梦里见过的某一幕星空一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好像还有谁坐在他的身边——
……
另一边，星空之外，瞭望塔内。
鲜红色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流动，随着他起伏的步伐不断飘动，最后轻柔地徐徐落下，在蓝色的靴子上落下了一个吻。
超人站定在了黑色的身影旁边。
如天空一般宽广的男人扬起了明亮的笑容：“晚上好，B。”
“嗯。”他的搭档的回复一如既往得简洁。
超人对此非常习以为常，耸了耸肩，侧首看向了透明玻璃外无垠的宇宙空间，还有在那之中，散发着极其美丽的光辉的蓝色星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景好像比往常还漂亮一点。”
这位被誉为“人间之神”的超级英雄流露出了纯粹的欣赏之情，那双温柔地倒映着蓝色星球的蓝色双眼像是比这个世界还更加宽广。
他忽然兴致勃勃地说：“这么看起来，如果从其他星球来看的话，地球一定会是很亮的一颗星星吧？”
蝙蝠侠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只轻点了下头：“你今天心情不错。”
“是吗？”超人有些惊讶，略微思考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美梦？”
蝙蝠侠转头走向了控制台的方向，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声调却沙哑平淡：“什么样的梦让你这么高兴？”
“嗯……我梦见了玉米田。”
蝙蝠侠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去，终于不再接话了。如果他的心声能具现化的话，大概就是：我到底无聊到什么地步才会跟他聊这种话题？
超人无奈地跟上：“嘿，B，我还没说完呢——”
蝙蝠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
“哇哦。”超人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你竟然理我了？你今天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错啊。”
这次蝙蝠侠就不再回应了。
超人倒是对自己的搭档冷硬的脾气相当了解，所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玉米田，我还梦见了很多花。”
蝙蝠侠依旧沉默。
“里面大部分花我都记不清楚了……”超人回想着，神情有些恍惚，嘴角的弧度像是扬起又像是下落，“不过，我很清楚地记得一种花，很漂亮，是白色的绣球花，我记得它的名字应该是——”
“奥塔克萨。”
超人眨眼，露出了一个微笑：“对，奥塔克萨。真的很美丽，白色的花瓣聚集成一朵花球，摸上去软软的，我还打算拿几株养在家里的来着。”
蝙蝠侠骤然转过身，唰地甩过黑色披风，语气低沉：“你养了？绣球花——”
“有毒。”超人遗憾地接道，“我知道。其实我和另外两个男孩还好，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她的身体肯定不行，而且家里也可能会有客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蝙蝠侠这才松下了神色，恢复成一开始漠然的态度，静默地站在瞭望塔的控制台前。
超人笑着说：“今天晚上不是你值班吧？”
蝙蝠侠点头：“换班时间要到了。”
同样也被邀请了去韦恩庄园的克拉克·肯特语气温和：“那我待会跟你一起走？”
布鲁斯·韦恩冷淡道：“随便你。”
等过来接班的值班人员各自到位后，他们一同使用了瞭望塔内的空间通道，直接抵达了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
……
另一边，大都会的某个小巷转角处。
两三只流浪猫正四处嗅闻，用爪子扒拉着盈满腐烂的臭味的垃圾堆，不断地划开一个又一个的塑料袋，发出刺耳的响声。
忽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零星的金色火花悄无声息地亮起。
随着金色光芒的蔓延，一个足有成人大小的金色圆圈逐渐成形，金色的火光不断地闪烁着落下，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消弭于无形。
那个金色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