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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只到这里来上一学期学的学霸很久了。

理县本来就是个流氓县,警察在这里根本不管事?,很多青少年年纪轻轻就犯法,频繁进出少管所。

周柠琅到这里来上学,如同一股清流流进泥淖里。

那些早就酷似一滩烂泥扶不上墙的少男少女们早就想着?要收拾她了。

可是之前她有甘芊护着。他们找不到机会对周柠琅下手。

还有她那个总在学校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教师妈妈,也是个周柠琅身上招恨的点?。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要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资优生女儿考不上清北人复,那个严老师应该就不会再那么高?高?在上的,训斥他们是无可救药的坏孩子了,给?三好学生?提鞋都?不配。

于是,在这些情愫的怂恿下,有人真的拿出来了明晃晃的剪刀,要剪周柠琅的头发。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不是疯了?干嘛剪我头发?”

周柠琅被人脸着地的使劲按在地上,她的头发很黑很亮,还密得很,看不见发缝,跟甘芊的头发一样,长到腰际。

以前在理县,是甘芊护着她。

现在,甘芊自杀了,因为她被一群豪门公子哥带到山上去糟蹋了,名声坏了,此生?再也不会有男人想要娶她了,所以她就自杀了。

甘芊最喜欢的歌是那首日文歌,原唱中岛美?嘉,《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她经?常在课间教室唱,结果后来她真的一了百了了。

这群坏学生?觉得很惬意,甘芊就这么一了百了了,真是太棒了。现在他们可以随意欺负甘芊的小跟班,周柠琅了。

“头发长了死脑细胞,学霸你要考清北人复,留这么长的头发会影响你做题的。”

有个以前跟甘芊在学校里相处得最剑拔弩张的红发女说罢,手起刀落,将周柠琅披散的头发拽起一半,咔嚓一下,干脆的剪掉。

跟着她的几个小太妹看热闹不嫌事?大,建议道:“秋姐,只剪多没意思啊。干脆直接给?她剃光了,这样她晚上写卷子,都?不用开灯了,就用她光秃秃的脑袋当照明呗。”

“行?啊,你们太聪明了,这个可以有。”红发女想了想那个场景,欣然答允。

其实她想收拾甘芊跟周柠琅很久了。

青春期的恩怨都?来得很简单,有时候就是嫉妒别人比自己长得好看,更受家长跟老师欢迎而已。

周柠琅就是这样适合被任何人拿来嫉妒的乖乖女。

他们考不上的大学,周柠琅可以考上。

他们不配拥有的光芒人生?,周柠琅注定拥有。

“我操,真的有这玩意儿。你们平时书包里装的东西种类真多啊。”

电推子打开开关后,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周柠琅被吓哭了。

“你们别欺负我,我会报警的。”

“就怕你不报,甘芊的事?不是报警了吗?现在警察查得怎么样了?她妈都?被气得去住院了,周柠琅,你不是挺会交朋友的吗,来理县第一天就把甘芊这个朋友交到了,今天我们给?你剃个光头,看看谁还愿意跟你交朋友。”

“别,不要……”

周柠琅不想变成光头,特别是在马上要高?考,还有甘芊被传闻自杀了的这个眼下,她脆弱得像一盏快要燃尽灯油的煤油灯。

她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她都?没有哭,这点皮外伤不及她心里痛。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他们都说甘芊是个坏女孩,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学校里,还有网上,到处都是对甘芊的极尽耻笑。周柠琅心里很痛,每天呼吸都?困难,却无力得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这群小流氓还要给她剃光头。

“别哭啊,你不是挺倔吗?适才挨那么多打,都?没掉一滴眼泪,怎么说给?你剃光头,你就哭成这样?我们真的是在帮你,头发少了,对你写题有帮助。晚上熬夜刷卷子,还省电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建议这世上的学霸都应该剃光头。”

电推子嗡嗡嗡的靠近,贴上周柠琅的头皮。

冬雨跟浓雾像两个恶鬼,永远充斥在这个小县城,在幽深的暗巷里,空气潮湿,能见度极差。

巷子外?面路过的路人都?没有瞧见一群充满恶意的少年少女在这儿欺负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知道无人来渡她逃离的周柠琅咬紧下唇,不想哭出声来,如果哭出来,他们更开心。

她倔强的想到了,今晚从这儿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买顶帽子,留光头冬天会很冷,她可以一直戴着?帽子,直到头发重新长出来。

现在是一月,到六月高?考时,她的头发会重新长出来的。

就算他们给她剃了光头,也打击不到她。

这么想着?,周柠琅的下唇被她紧紧咬出了血。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电动推子往她头皮贴上去那刻,带头搞事?的红发女的肩膀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拽起。

这人很随意的将红发女隔空甩了出去。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人在雾气深深的暗巷里咬着一根燃烧的烟,烟头猩红着?,像是从他的仰月唇边开出的小花,是暗夜里唯一鲜艳的光芒。

“她好朋友自杀了,你们这么欺负她,真是太有人性了。”

语毕,他抱起那只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生物,地上散落着?她的一截长发,还有她的羽绒服外?套,被剪破了,白?色羽绒撒了一地。

他们只剪了她一半的头发,另一半还留在那儿,现在她的头发参差不齐,像被狗啃了似的。

可不嘛,某种意义?上,今夜的她就像是被一群野狗啃了。

听说她是个三好学生?,跟那个出事的事儿精是好朋友。

事?儿精自杀了,以前事儿精护着她,现在事?儿精不在了,她沦为众矢之的。

迟宴泽去给事儿精的事作证了,她跟邢樾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迟宴泽不清楚。

但是迟宴泽知道邢樾那帮人就是疯子,疯起来没有底线,事?儿精是个聪明鬼,绝对不可能巴巴的被他们耍。

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绝对是假的,事?儿精的身材绝对比那还有料。

今晚他闲着?没事?,在县城里漫步,没想到会遇上这种少女被霸凌的场面,他非常反感这种事?。

男生?的影子落在地上,纤长又矜贵。他语气极淡的说:“刚才被我摔出去那个,骨折了,你们带她去看看,不然晚了,说不定会残废。”

有一个词叫气质,这一瞬,他走进暗巷里来,站在这儿不用说太多的话,那种决然不凡的气质就镇住了场面。

在场的小屁孩们都怕了,赶紧跑了。

“快走啊,我认出来了,他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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