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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他早就订好的。

头顶是一盏淡紫色水晶灯,光影坠落在桌面上形成玫瑰花瓣形状。

桌上?是鲜艳的紫色鸢尾花,整个餐厅里弥漫着独特的清新。

像是六月的清晨,雨后初晴路过?花坛,丁香花与蔷薇碰撞的味道。

芬芳馥郁却不觉得浓郁。

一份奶油蘑菇汤让段之愿彻底打开味蕾,再加上?鲜酥的芙蓉包,刚刚被他撞了好几次的火气也顷刻间消散。

段之愿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游乐场呀?”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过?个生日还要到这里来。

张昱树抬眼:“你小时候来过吗?”

“没有。”她摇头。

小时候经常生病,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

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她都不感兴趣,每天将?自己困在方寸之地,两眼?空空、脑袋里?也空空。

张昱树说:“我也没来过。”

“你居然也没来过?”

“嗯。”张昱树说:“我爸我妈太?忙,旅馆向来都是越放假越忙,从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所以过生日或者过年我都会收到好多钱,他们只告诉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游乐场哪有自己来的,自己来太?没?意思了。”

“所以我都和朋友去?游戏厅再长大了就去网吧、酒吧。从来没?来过?这里?。”张昱树放下刀叉,问她:“我这算是以权谋私。”

段之愿眼?里?漾出笑容,缩了缩肩膀:“那今天也算是我陪你玩。”

看她开心地笑,张昱树垂下眼点点头。

之前?和秦静雅喝得那顿酒,话题量太?大了,包含了两个人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事情?。

秦静雅告诉他,有一天晚上?,段之愿突然过来找她,小小的身体在颤抖。

“妈妈,明天是我的生日。”

鲜少主动?开口,也是她第一次提到有关于自己的事,秦静雅点头:“那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吧,去?游乐场好不好?”

安静了好一会儿,段之愿才轻轻摇头:“算了,游乐场是三个人一起去的地方。”

她落寞的背影让秦静雅心如刀绞。

这件事被张昱树知道后他也安静了许久,最终用了一瓶酒压下心中的酸涩。

最让人觉得无力的便是回不去的曾经。

他没?有能力去?补偿段之愿逝去?的童年,只能在未来的每一天竭尽全力让她感受到幸福。

他只要看见她嘴角上?扬,这一天就?没?有白白度日。

就?是值得的。

这些,张昱树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段之愿问他:“待会儿吃好饭去?哪里?呀?”

张昱树抬了抬眉,故作神秘。

今天一天他都守口如瓶,并未把行程透露给她。

段之愿努了努嘴,埋头吃饭。

未几,又开口:“去哪里都行。”

餐厅有同城邮寄服务,张昱树见她爱吃芙蓉包,特意又要了两份直接邮寄到家里?。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变暗,深蓝色犹如黎明的海岸,潮涨潮落是她的心跳。

段之愿刚打开车门就见副驾驶上放着一束香水百合。

上?车以后张昱树问她:“喜欢吗?”

“嗯。”她点头:“喜欢的。”

他送她的东西,她从来都没说过不喜欢。

每一样也都合她的心意。

车一路行驶过?熟悉的街道,各种霓虹彩色招牌划过她的眼眸,最终停在了一家滑雪场门口。

过?了这么?多年月,滑雪场的牌匾已经换了无数,最终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准确勾起段之愿的回忆。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大胆来滑雪,又因为自己胆子小又摔了一跤。

将?原本跃跃欲试的热情彻底浇息。

最后是他莽撞地走过?来,强迫着带她从山坡位置一直滑到山脚下。

用行动给她描绘出风的形状,以及雪花飞舞的痕迹。

那是她鲜少能体会到的温暖。

张昱树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护着她下了车。

段之愿问:“你要教我滑雪吗?”

“今天不滑雪。”他说。

滑雪场里最近几年多了很多项目,其中一项就?是活力板。

与普通滑板不一样,活力板只有两个?轱辘维持平衡,而且靠腰以及双脚前后晃动来保持前?进。

张昱树亲自替她戴上护具,上?去?之前?段之愿突然胆怯。

摇着脑袋后退好几步,求饶的眼?神看着他。

平整的滑板她都不敢玩,更不要说只有两个轱辘的活力板了。

即使?带着护具,摔一跤也肯定会疼。

而且还很丢人。

张昱树却坦然地朝她招了招手:“别怕,我教你,保证不让你摔倒。”

室内的灯光堪比白日里的太阳光。

自上?而下打在他刚毅的脸上。

他浅浅地微笑,本是一双狠戾的眼睛在看她时只剩满目柔情?。

鬼使?神差的,她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站上了滑板。

本来并不平衡的滑板偏偏在他的扶持下,变得异常平稳。

段之愿的心慢慢放下来,一步一步跟着他说的去学?。

才走了几步,突然问他:“你怎么会这种滑板的?什么?时候学?会的呀?”

“上?学?的时候学?过?你忘了?”刚说完,张昱树突然想起来:“小书呆子当初只知道学?习。”

他们上?学?那时候,体育课只需要?上?课时集合,听老师说几句话,再围着操场跑两圈后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动。

所以男孩子们打篮球的比较多,女孩子们则是围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学?习的学?习。

段之愿通常会捧着一本练习册,找个干净一点的花坛边安静地坐着。

一节体育课下来,她刚好能写完一个单元的习题,或是一张卷子。

对滑板最初的印象还是当初她被?纪律老师罚去?打扫体育馆,张昱树抢着帮她干活那次。

根本不记得老师什么时候还教过?这些。

“真的忘记啦。”段之愿说:“体育老师居然还教过?这个?吗?你们所有人都学?了吗?”

突然,她停顿一下,又问:“那老师也是这样教你的吗?”

她指的是手把手,肩扶肩,贴得这样近。

恨不得抓着她的腿替她滑。

张昱树刚想回答,却见她抿着唇笑。

他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段之愿笑得眉眼舒朗,说:“就?是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感觉很滑稽。”

“老子的四肢可比你协调。”张昱树语气带着洋洋得意,跟她说:“老师演示一遍,我就?会了。”

“哪像你这么?笨,扶着你还不敢走。”

段之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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