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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树趁她睡觉时收拾的。
一打?开水龙头,浑浊的水喷涌而出,褐红色还带着铁锈。
段之愿跟他说:“这水没法洗脸。”
张昱树立马接了一条长管通向脚下的铁桶:“刚接的,放一会儿水就?好。”
说?完扫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工具:“我带你出去洗。”
出门?陆续撞到好几个人,应该都这里的员工,见了张昱树都会喊一声“树哥”,张昱树也会跟人打?趣,段之愿在这时候才能看见他的笑容。
她也不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
洗漱完毕后,刚出来就?又遇见一个男人,叫了?声树哥以后,突然?指着段之愿问:“这是谁啊?”
段之愿抬眼看向张昱树,也在等他的回答。
他很快牵起她的手?,指了下:“我媳妇。”
“啊,原来是嫂子啊!”男人也跟她点了点头:“嫂子好!”
上一个叫她嫂子的人还是钱震,那时候也只有他没皮没脸地叫。
时隔这么多年又一次听到,段之愿还有点不适应,抿了抿唇面颊发烫:“你?好。”
牵起她的手就再没放下?,直到回房间。
张昱树重新换了件衣服,跟她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不跟你去店里吗?”
“你不是要工作?”他问。
“嗯,要的。”
“店里太忙,半夜人多我顾不上你,你?留在这吧。”
张昱树走了?。
段之愿心里莫名不舒服。
就像是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但最后她还是打开电脑,翻着英语词典开始工作。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一忙就?忙到日?落西山。
天蓝色窗帘被微风吹起,段之愿抻了?个懒腰站在窗台边,看?日?落方向的火烧云幻化成奇形怪状的图案。
突然?有点饿了?,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吃的。
昨晚又折腾了?那么久,她现在腰酸背痛懒得出去找,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刚要订外卖,张昱树就?回来了?。
她探过头看?向门?外,是他打?包了海鲜粥还有一些小菜回来。
段之愿看?了?眼时间,问他:“现在不忙吗?”
“不算忙。”张昱树将饭菜放到桌上:“回来给你?送饭。”
饭菜不少,她根本吃不了?,但餐具只有一份。
段之愿问?:“那你现在就要回去了?”
“嗯,你?慢慢吃吧。”他转过身,又回头告诉她:“吃完了放在那就?行,我回来收拾。”
总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有余力不足似的。
这种状态总让段之愿觉得,他们?好像还没有和好。
可是关系明明已经更近一步了?呀,她挠挠头发,现在根本摸不透张昱树的想法?。
可以跟她做亲密无间的事情,不嫌弃她又为她忙前忙后。
也毫不遮掩和她的关系,可以向别人大方介绍她的身份。
但偏偏面对她的神色和说?话方式,都让她觉得陌生。
好像他对她的好是假象,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所以是还在生气吗?
段之愿想了?想,突然?放下勺子拿起手机。
认认真真给张昱树发信息:【等晚上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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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这个人,心里从来不压着事。
也有这个魄力,能让自己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
他找了?贺铭洋,把唐子洲叫出来。
见面之前,贺铭洋就?在电话里嘱咐过他了,有话好好说?,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他没办法?做人。
路遥和段之愿之间的小秘密从来不告诉贺铭洋。
所以之前路遥过生日?,贺铭洋是真的以为俩人分手绝不可能和好了?。
他不了解段之愿,但他了?解张昱树。
觉得这人就?算再卑微,也不至于分手?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人家要吃回头草吧。
所以他才告诉唐子洲去追。
不成想没过几天,这俩人又搭上了?。
贺铭洋就觉得到底还是他的错,早知道当初就?告诉唐子洲,你?看?上谁也别看?上张昱树的人。
张昱树也给他面子了?,见面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他直接甩出来一张段之愿躺他怀里睡觉的照片。
今早拍的,她大半张脸都埋在他的臂弯里,张昱树小气又贴心地将她露在外面,雪白的手?臂截下?去,只留下?女人小半张脸,和他光着膀子的照片。
前后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贺铭洋看了以后,表情很不好。
抿了抿唇:“不至于吧哥们?,我就?是很欣赏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告诉你——”张昱树看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
“欣赏可以,勾.引不行。”
贺铭洋硬着头皮打圆场:“哎呀,这个不都说?最难忘的是初恋吗,人家?俩人上学时就?搞到一起去了?,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心里都装着对方。”
“是吗。”唐子洲说:“要真是情比金坚,我也勾.引不过来她啊。”
停顿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你怕什么?”
张昱树搁在腿上的手僵了一瞬,眼皮向上撩,阴鸷的双眸就?锁定?唐子洲的脸。
下?一刻,桌上的水杯就砸到他头顶!
唐子洲立马捂着脑袋躬起腰。
挺立的发型碰到加了冰块的水,瞬间恢复原形。
此时全都被张昱树攥在手?里,抬起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告诉他:“老子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别他妈装大爷。”
贺铭洋脸都白了?,好在店里现在没有客人。
不然就凭张昱树这火爆脾气,还不得把客人全都吓走了?。
他赶紧拦下张昱树:“都少说?两句吧!”
杯子是塑料的,摔在地上也没碎,但砸在唐子洲头上没一会儿就起了个包。
贺铭洋把人带出去后没多久就给张昱树发了?个信息:【怎么就?发这么大火啊,答应我什么来着?】
张昱树:【又没见血,砸两下?还能砸死?是不是男人?】
贺铭洋:【你?是男人,你?有火连忍一下都不肯。】
忍了?,一直在忍。
可他挑衅,这叫火上浇油。
这要是再忍了,那才不叫男人。
冷静了?一会儿,张昱树又给他回复:【对不住了兄弟,给你?丢人了?,医药费我出。】
贺铭洋:【你他妈就一妻管严,在妹妹面前一个屁不敢放,脾气全都对外面了?,妹妹要知道你?是个疯子,你看她跑不跑。】
他这样说?,张昱树就知道他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