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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根柔软的刺划过皮肤,不疼,但就是不舒服。

好在她平时?不爱讲话,班级里那些喜欢取笑别人的男生也很少在她面前这?样称呼。

可偶尔一听到,还是觉得刺耳。

她就那么倔强又不服输地站在他面前跟他瞪眼睛。

初升的阳光打在她本就红润的脸上,直接渡上一层光晕,映的她肌肤胜雪,脸颊是樱桃红。

张念树的心忽然就好像被一根羽毛划过,痒痒的。

他轻轻握住拳头摩挲着手指,然后,喉结上下涌动。

“多可爱啊,叫一下怎么了?”

段之愿皱眉:“我不喜欢。”

“好好好。”张昱树点头?,笑道:“那我以?后不叫了,要是再?有谁敢这?样叫你,你就跟我说。”

她这才错开眼神,不再?瞪他。

宽大的校服裹在她身上,显得她娇小可人,她就乖乖跟他站在这?里,也不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本来是想跑去办公室,半路被他截了胡,竟也就跟他随波逐流了。

这?算是信任吗?

想到这?,张昱树得意地笑了。

食指摩挲自己的唇,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未几,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指。

思索片刻,快速伸出手,指尖点她的唇一下,柔软又潮湿。

不过就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他看见段之愿的眼神中涌现出愕然,嫌弃,再?是愤怒。

她更生气了,指着他动着嘴却急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张昱树没?给她机会骂人,反倒是晃着脑袋替她把心里话说出来:“怎么了,我流氓啊?我亲你了?没?有啊,我就不小心碰倒你的嘴了,不行啊?你告老师去啊!”

他笑得越发灿烂浪荡,靠她更近一步,双手撑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感受到骨骼与他掌心碰撞:“有本事你打我啊,来来来,打我呀——”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闷响。

张昱树顿时僵在原地。

这姑娘举起手臂,没?打他脸。

人家?是从上直垂到下,打的是他头?顶,指甲再顺着往下划了他的鼻梁。

下一秒,张昱树的鼻梁就出现一道粉红的长痕。

谁说她胆子小的,不小啊,都敢打他。

“你,你给我滚!”段之愿红着脸挣脱开他的手。

这?是张昱树第一次在她嘴里听见脏话,事实上,这?在他心中?,这?根本就不算脏话。

他甩了甩脑袋,他妈的,被人打头是真的不爽。

耸了耸鼻子,他瞪起眼睛。

板着脸:“再他妈打一下试试。”

“我,我……”

段之愿也害怕了,她到底胆子?小。

可就算是刚刚得了他的帮助,也不能随便?被他轻薄,就算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她还是硬着头皮:“我打,打你,怎么了!”

想与他对视,好证明自己的决心,可一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垂下眼:“你,你走开。”

话说出口,忽然瞧见张昱树高高抬起手。

完了,他要打人了!

段之愿紧紧闭上眼睛往墙里缩,喉咙也不自觉嘤咛一声。

手掌迟迟没?有落下,她缓缓睁开眼,张昱树眼里是戏谑的笑。

接着大手落下,指尖滑过她果冻般丝滑的脸,轻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记住了,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这?么打他。”

“打不过那一群,还打不着一个吗?逮着一个往死里打,剩下的人就不敢动你了。”

片刻后,又笑了一声:“当然,我更喜欢出现在你受委屈的前一秒,永远替你排忧解难,这?样你感不感动?喜不喜欢我?”

说完他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紧紧锁定着她。

段之?愿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又不得不问他:“快快上课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差不多了。”张昱树吸了吸鼻子?,被她指甲划过的地方还有些?疼,他说:“你先走。”

“那你呢?”

“心疼我啊?”

才不会心疼他。

段之愿抿了抿唇离开。

学校有两个楼梯口,张昱树特意叮嘱她穿过长廊,走另一个楼梯回班级,他自己则原路返回。

四楼缓台已经没?有人了,花盆碎渣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剩带着纹路的玻璃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事迹。

张昱树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晃荡进办公室。

刚一进去就对上王老师的眼神,她狠狠瞪了张昱树一眼:“校服呢?回去穿上再过来找我!”

张昱树原地敬了个礼:“遵命!”

而后又摇头晃脑离开。

段之愿的视线一直落在张昱树身上,第一节 上课铃声响起。

张昱树才慢悠悠套上校服离开,和英语老师擦肩而过。

他走后,段之?愿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本以?为自己处在海岸边,可一觉醒来却发现她早已深处大海,一叶孤舟。

随波逐流的感觉对于她来讲算是一件惊悚的事情。

漂泊不定,探不到底让她毫无安全感。

温暖的教室里,段之愿陡然滋生出一阵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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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女生没敢说出段之愿。

最开始甚至不敢说出张昱树,后来实在圆不回来了,这?才颤颤巍巍说出他的名字。

老师问完话,几个女生还没等回到班级又被钱震拦住。

她们到底讲义气,没?有供出胡佳,只是说看段之愿不顺眼,想教训她。

但张昱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午休时?,他把那个斜刘海叫了出来。

和钱震、李怀还有其他班级的几个人,把人围在了后巷。

阴森的风吹在脸上,斜刘海吓得不行。

哭着说完了整个经过,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段之愿的麻烦了。

张昱树的眼皮松懒地抬着,问她:“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斜刘海不敢说,只用懵懂的眼神看着这一群人。

钱震开了口:“你他妈把季阳那个臭傻逼给老子?叫过来!”

说完挥了下拳头:“要他妈不看?你是个女的,把你牙打出来,滚!”

给人吓走后,李怀笑着推搡钱震一拳:“你什么时候知道怜香惜玉了?”

“草,我一直是正人君子好不好!”说完,钱震问张昱树:“树哥,原来你今早是给小结巴撑腰啊?”

张昱树脸上本来挂着笑,突然敛住。

抬手给了钱震后脑勺一下:“别他妈小结巴小结巴的叫,人家?有名字!”

钱震:“……”

以前他都是这么叫的啊,怎么今天就发火了……

晚上放学后,段之?愿刚整理?好书包,就见张昱树的位置空了。

同样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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