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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砸烂了,那时何皓风还好奇来着,按理说失足落水不该是这个死法,但郑好的家人没报案这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我这么多年来只后悔着一件事,那就是不应该把他教的那么好,那么老实,这样恐怕我就不会失去他。”
“也不用看着害死他的人,假惺惺的来给他上香,来给他磕头。”
“呸。”
老人恨恨着磨着牙呸了一句。
“害死他的人是谁?”
何皓风问。
“杨庆邦。”
老人从牙缝中吐出了这三个字。
“镇长的儿子?”何皓风问。
老人点了点头,垂着目又磕了磕手中的旱烟。
像是平复了些许。
“那天是他母亲生日,我儿去河边打水给他妈做饭,杨庆邦在路上遇上了我儿,嘴里不干不净的跟我儿身后骂着他的母亲。平日里他都能忍,村里人时常看他老实欺负着他,我也没当回事,也许也是怪我,不该想着老实人吃点亏没什么。”
“那天我儿终是没忍了,他和杨庆邦厮打了起来,一路打到了河边。”
“但我儿身体本就弱,怎么打的过五大三粗的杨庆邦。”
“到最后……等我再见到我儿的时候,他便已经是一具烂头流脑的尸体了。”
说到这老人叹了口气,流下了些许泪来。
他抬头看着何皓风,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疑惑,便又道。
“你或许要问,为什么不报案?”
说着老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杨家的镇子,怎么去管我郑家的命案。”
“镇上有人通知我去收尸,也有人告诉我杨庆邦害了我儿,但这偌大的镇子却唯独找不出半个,能去当,敢去当证人的人。”
“我的老妻在去派出所报案的半路上被杨庆邦带人推进了沟里,等被人从沟里救起,早已经没了半条命,而镇长,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牢里。”
“你不是要问账本在谁那吗?你不是想知道这件事的头子是谁吗?”
老人拿着旱烟重重的磕了磕面前的那张破旧茶几。
“就是杨庆邦!”
“账本就在他家后院的保险箱里,去找吧,找吧。我要他生生世世都背上这个骂名,我要让这个毒,毒进他的骨髓里。”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这个毒,毒进这镇子上每一个旁观人的肺腑里。”
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盘腿坐在冒着火苗的屋檐下哈哈大笑着。
“哈哈哈…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们不知道……”
“就算我死,我也会拖着他们不得好死。”
火苗渐渐吞噬了一切,也似乎渐渐的吞没了这个屋檐下状若疯癫的老人。
而一旁的何皓风却只觉得,这满天的毒似乎先一步的毒上了这个用毒的人。
他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怔怔的愣了一会,最终脚边的狗蹭了蹭他的手心把他蹭回了神。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燃烧的茅屋和疯了的老人,他只能站起了身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
他还有一些,他必须去做的事。
即使面前山崩地陷,生死已变。
但能走通的路,能做成的事,只要有一线,他仍是要做一做的。
另一边,山下。
一众人搜寻完整个镇子,齐齐的望着山上那片冒着黑烟的地方。
最后陈久拍了板,他看着众人决定和甘离去走一遭。
可以先兵分两路,其它人呆在镇子上,一边搜寻一边等待着顾阙他们的消息。
他们先去山上看看,有了消息再回来。
陈久和甘离走后,白修扛着猫又在镇子上搜寻了一遍。
但此时的杨家镇只是一片废墟,镇子理杂草丛生,破败的砖瓦和生锈的钢筋随处都是,白修和半夏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路过了多少个人家露出的屋顶。
最后也只能再回到镇中心的旅店边。
被泥沙掩埋的旅店,唯一还残存着些许钢筋的墙壁,可以说是这个废墟的镇子里最显眼的建筑了。
白修原本是和半夏一道,在旅馆的废墟下等着陈久和甘离回来的。
但白修不知道为何,突然的转头看向了镇子上西北的方向,他似乎心有所感似的。
而他抬头望去,远处两个孩子的背影模糊的浮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背影十分熟悉,很像是他上次在河边上见到的那两个孩子。
但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废墟里,这样的身影却显得十分的诡异。
白修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追,他看了一眼肩头的半夏。
而半夏踩着他的肩膀,昂着头冲着他喵了一声。
那意思是。
走吧,有我在呢。
第73章 顾部长
白修望着视野中的那两道背影,疾步追着。
那两道背影像是风里摇曳的两团火,忽隐忽现的在前方吊着,火苗烧灼着白修的心神让他忍不住染上一股焦躁。
他追着那两个孩子的背影追了很远,直到那两道背影钻进了一所破茅屋。
白修在那间茅屋前站定,肩头半夏的尾巴蹭了蹭他的脸颊,他才恍然的惊觉自己已经追了很远了。
眼前的茅屋隐隐之间总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话已经到了嘴边的模样却说不出口了,而那记忆里已经被他遗忘的东西此时此刻竟也哽在了他的喉间,让他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白修望着眼前的茅屋有点发懵,但动作上却是利落的走了进去。
可推开了茅屋那扇老旧木门的那一刻,白修却又突然惊觉。
刚才他和半夏探查了一圈所见之处全是废墟,废墟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完整的茅屋?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白修推开木门的那一刻,四周所有的物件与场景都纷纷撕扯着变了形状,门后的白光代替了一切,白光之后的五彩光晕倾盖了天地。
半夏在白修的肩膀上弓圆了脊背,向着周围的一切发出了威胁的嘶吼。
可还没等半夏放出护体的屏障,白修周遭的光晕便如潮水般散去了。
山间的虫鸣与清风一道吹懵了呆站在原地的白修。
阳光撕扯着树荫婆娑,白修懵逼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他一转头和树荫底下的杨一一对了个正着。
另一边。
陈久和甘离正往山上走,花田那处的火势越发的大了,原先还是细长的一条黑烟,到最后火势熊熊黑烟燃烧着团成了一团轰轰烈烈的涌上了天际。
陈久越往那边走越觉着热浪翻涌,他看了一眼背着他身体的甘离捏了捏手腕,进了镇子之后他的魂体凝实了不少。
此时他寻思着,理论上他自己背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
其实陈久也都快分不清自己的虚实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