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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陈久,月色晕在他的眼底像是酿了一滩酒,陈久看了一眼就醉得红了脸。

但他躲在半空里,躲在魂魄虚无的庇护下,像是躲在一处无人知晓却又光明正大的柔软角落,肆无忌惮的投下自己,投下那些窥探的触角,那些埋于腑脏的情愫。

他们牵着手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下走着,像是走在了光里,一不留意便被霜雪的月光染白了头。

…………

第二天清晨,甘离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日光从贴着老旧塑料窗花的玻璃上倾出,泄满了一整间屋子,光照得甘离有些睁不开眼睛。

而白修还在门口敲门喊着师兄。

甘离叹了口气,顺手拎起了趴在他腹肌上踩奶的猫崽下床去给白修开门。

他摸起耳机带上看了看四周,喊了一声哥,但好半天没人应,只有手里的猫崽绷直了身子“喵”了一声。

白修还在门外锲而不舍的敲着门,甘离只好捧着猫崽去给白修开门。

白修提着一兜子热腾腾的包子穿着白T恤黑裤子,看起来是刚晨练过脑袋上都是汗,湿漉漉的像是淋过雨。

“师兄,戴警官和我在旅馆旁边的包子铺吃饭,他让我过来喊你,他说桃花村路远我们要早点出发。”

说着白修看了一眼甘离的身侧。

“那师兄,陈先生,我就先下去了你们一会收拾好来找我们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甘离提着包子顺着白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侧。

“阿久,他能看见你?”

“白修是修士,修士入门就要锻六识,辨鬼神,能见我不奇怪。”陈久站在门边解释道。

要说起来原先早些时候,捉妖捉鬼的一般都是修士们的活计,他们要修大道攒功德所以经常出山捉妖捉鬼。

但后来有一些修士,也许是贪恋人间富贵,也许是出世寻些天材地宝辅助修行,反正因为这世上的种种原因就留在了人间。

而留下的那些修士又因为种种原因牵绊,十有八九都再难再回山修行。

后来这些留下的修士,也就成了后世这些天师的前辈以及祖师。

原先在还有皇帝的年代里这些修士们混的一般都不错,只要不卷入什么政治风波,靠着不寻常的法术想混个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的,封侯拜将努力努力也不一定做不到。

但随着时代的推移,工业化的车轮碾过了这片古老的土地,古老的法术被历史的大浪淘去。

现今流行的便只剩了一种,名叫科学。

好用又方便,甩那些难练还看天资的法术十条街。

至此之后,红尘中的修士们与天师们迎来了新社会主义996的毒打,不少奇门异术也都在这些毒打中丢失了。

被新现代科学这么一冲击,现在捉妖捉鬼的行当里逐渐的更鱼龙混杂了,再加上随着自然被人类进程所破坏,天地灵气也日渐稀薄。

不少深山里潜修的修士也只能无奈下海,和人间的天师抢饭吃了。

但修士毕竟是修大道修己身,虽然空有一身法力但在捉妖捉鬼的行业里毕竟不如天师熟练。

可要是不干这行转而立山门收徒弟,刚下山的修士一没钱二没人脉,再加上现代人大多都讲科学,搞不好还会被当成骗子抓起来。

所以现代的修士们一般过的都不太好。

白修和他师傅从心道人就是一个典型,他们道门里的家当除了孤儿院的地契,其它的抖落抖落,甚至还没甘离客厅里被猫崽尿了三泡尿的地毯值钱。

但陈久干的天师这一行当其实也没有多好,天师里又分为捉妖师,捉鬼师,兼顾这二者的少之又少,但这些通常都统被称为天师。

比如陈久他爸陈建国就是一个捉妖师,听说早些年也捉过鬼但后来还是捉妖比较有天分,陈久六岁那年之后他就没再捉过鬼了。

而再往上数,陈久他爷爷以前捉妖捉鬼两手抓在混岭市也小有名气,陈久后来也两手抓,虽然名气不及他爷爷但一年到头也不缺活做,高中时候就能接单子赚外快给甘离买零食了。

天师这个行当,类别多,招牌大。

而招牌一大了扯天师旗号的也就多,后来就连天桥底下算命的也都能说自己是个天师。

偏天师内部年年还内斗,捉妖的说捉鬼的不配叫天师,捉鬼的骂捉妖的才不配叫天师,年年都要引经据典大战三百回合。时不时算卦的、卖符的、练丹药的还有其他打着天师旗号的还要插上一脚。

陈久原先还没假死的时候,经常在旁边看他们吵把这个当乐子,当初贴吧流行的时候他们开个帖能吵上几千楼,吵到最后自己也忘了为什么吵了。

后来还有人做了个app专门卖给这群天师吵架用。

之前陈久手机上就有一个,现在陈久假死,没了自己手机看不到乐子了,觉得自己的魂生都无趣了很多。

但当陈久附在猫崽身体里,趴在甘离肩膀上下了楼后。他突然想到,白修这个修士手机上或许有天师专用的app。

但陈久又转念一想,那为啥甘离的手机上没见他下过吗?他不是白修师兄吗?

随后陈久延伸了思维继而又思索着,如果甘离拜了从心道人为啥这厮连六识都没锻呢?

这不对,陈久眯着眼想到。

第41章 有妖气

去往桃花村的路并不好走,车在路上弯弯绕绕的兜了一圈又一圈。

明明地图上看桃花村和桃花县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奈何隔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山路香线似的又弯又细。

戴盛邦开着车,陈久趴在甘离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景,他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问甘离他这个大师兄的名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浮云连绵的趴在山巅,云后的天蓝的像片漂染过的蓝布。

此时还是清晨,山窝里的雾气还没散,山风从车窗里灌进还能闻见山里植物与水汽的味道。

陈久抖了抖胡须决定还是要找甘离问个清楚,山风吹的他有点冷,他一边往甘离裸露出的脖颈处蹭了蹭一边伸爪子挠了挠甘离的耳垂,示意自己有话问他。

但他还没问出口,甘离似乎就领会错了他的含义,只听他拍了拍手里的资料和陈久解释道。

“阿久,你觉不觉得胡翠翠与胡醉心长的有几分相似。”

说着甘离升高了车窗把窗外呼啸的山风声隔绝掉了大半,他指了指手中的卷宗那是胡翠翠刚被送到疯人院时拍的照片。

昨天在警局听到醉汉的事,甘离判断十几年前这个醉汉之死与章伟昌的坠楼或许有着些许联系,于是在警局开完会之后便带着戴盛邦和白修,包专机来到了死去醉汉的老家。

而在看完疯人院的卷宗之后,甘离陆续抓到了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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