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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母亲是一副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模样,像一匹沉默的骡子任打任骂,瑟缩着惊恐着。
她从未看过母亲年少时候的照片,只是从邻居的只言片语里知晓,母亲年轻时长得也很好看,漂亮的不像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人。
但后来漂亮却似乎成了她的罪过一般,但对于母亲的父亲来说,她的漂亮似乎又成为了一种幸运,一种可以买卖的货物。
最终他收了一万块的彩礼钱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山村里的父亲,母亲婚后的生活很不好。
从自己记事开始母亲身上的伤疤便是好了添,添了好。
青青紫紫的疤痕更像是另一件可怕嫁衣,或者说是一件枷锁。
她终日瑟缩在屋内忙着家中的事,父亲不让他外出也不肯让她见生人,像是世间的一切都在觊觎他美丽的妻子一样。
胡醉心对于父亲的脸更是记不清了,但她的耳边还能记起那些咆哮那些怒吼,像是一只狰狞的兽,一团黑影,或者一滩滚炭。
母亲嫁给父亲那年刚刚十八,而父亲已经年过四十,他娶了几任妻子都没呆过两年统统都跑了,只有母亲这个买来的妻子撑了这么些年。
第一任妻子也给父亲留了个孩子,那是个女孩,但三岁的时被他酒后失手给打死了,对外只说是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胡醉心不知道母亲生下自己那年是否也曾终日惶惶不安,怕自己的的孩子步那个死去孩子的老路。
后来自从她会走路了,每次父亲醉酒回家之前母亲便会赶她去隔壁邻居家。
她那时不懂为什么,后来每每从邻居那回家见着母亲满身的伤疤也就懂了。
她妹妹出生那年是一个冬天,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他觉得女人都是赔钱货,见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儿便想把她溺死在尿盆里。
那时是母亲抱着父亲的腿哭着说女孩将来能卖钱,父亲才稍稍转了心意,她当时趁着父亲松懈一把抢下了妹妹冲出了屋子,她当时跑了很远很远,远到想逃离这个家,这片土地。
八岁的她看着怀里不住啼哭的妹妹,她当初发誓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带着妹妹逃离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后来的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章伟昌的到来就是一个契机。
那时她十八岁,父亲死后村子里搞起了旅游开发,她因为是本地人也念过几年书,于是就在景区里当了临时导游挣钱养活自己和自己还在上学的妹妹。
现在想来,那时真是一段好光景。
她是在春天遇到来旅游的章伟昌的,那时候为了发展旅游当地政府在一处山头种满了桃花,硬生生造出了个桃花山,章伟昌那时还是大四和自己的班级来这里旅游。
漫山遍野的桃花红粉交织,像是披了满山的烟霞。
那时候章伟昌还没被后来的生活压弯了脊梁,变成另一幅面目可憎的模样,他穿着白衬衫背着画袋,脱离了班级的队伍满景区的找地方画桃花。
那时候自己是导游刚领了一群游客逛完了景区,累的在河边的石头上喝水休息。
他也凑巧在那处画画,汲水的时候偷偷在一边偷看自己,自己扭头发现了,他吓得险些跌进了河里。
她把他拉上岸的时候,还记得那个青年的眼里藏着满山遍野的烟霞,他一见自己就忍不住的傻笑。
章伟昌和他的班级在那片景区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每每都能在景区里见到他。
在交谈里在旁人的话语里,她知道了,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青年但母亲早亡,父亲独自把他带大,他家庭也很贫困但他仍考上了他们那的重点大学。
临走之前,章伟昌和他约定说自己一定会回来看她,她问他为什么,他却又害羞的不说话。
她原本是并不抱希望能有个结果的,但却半月之后章伟昌坐了一夜的火车,在一个清晨敲响了她家的门。
他对她说自己喜欢她,问她能不能跟自己走去混岭市,他会给她一个家。
她当时看着那个清晨风尘仆仆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青年,她忍不住的点了头,那个清晨,那个青年眼里像是有光,光照亮了他,也照亮了自己。
现在想来如果当年她没有点那个头,事情是不是又是另一种结果。
后来自己考了导游证,也带着妹妹跟着青年去了混岭市。
他们谈起了恋爱,紧接着青年毕了业便一起找起了工作。
她找了份导游的工作,章伟昌也从大公司的小职员开始干起。
那时候他们虽然贫穷,日子倒也还能过的下去。
热恋时栽进了爱情这条河里,谁都没看清生活的龌龊来。
渐渐的像是潜移默化似的,他们工作后的闲聊没了甜言蜜语,只有日复一日对生活的抱怨,对贫穷的抱怨。
章伟昌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有才华,他不甘心当一个小职员,但有时才华或许变成了他的拖累。
上司的女儿看上了他,但他当时已经有了自己,于是他拒绝了上司的女儿。
后来渐渐的他也在那家公司干不下去了,当不成情人当朋友的结局毕竟是少的,现实向他掀开了血淋淋的一角。
因为上司的打压他只能放弃了那家奋斗了几年的公司,转而去往另一家公司面试。
爱情在那时似乎就变了质,变成了一种难言的滋味。
那时的自己刚考了导游证,天南海北的到处跟团跑,回家之后也一刻不得闲,还要处理家中积攒下来的家务。
像是女人天生就该做这些似的,但随之而来的甜蜜生活却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展开。
自从章伟昌换了公司,似乎也在二人之间埋了颗钉子,争吵开始时不时的爆发。
虽然最终结局都是以章伟昌的示好而结束,但钉子也仍旧是钉子.
后来的某一天,她发现自己怀了孕,那时候章伟昌与她吵完架还在冷战,她有些慌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章伟昌听后很高兴,并兴奋的和她说自己要娶她。
后来他们结婚了,她也辞了工作在家中待产,婚前的一两年他们也过过一些甜蜜的日子。
但生活中的苟且似乎也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的打算。
第三年,章伟昌因为工作出了错被降了职,在同学会上听着曾经那些处处不如他的同学们侃侃而谈着,他却只能一杯一杯的灌着酒。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章伟昌忍不住和她吵了架,第一次打了她。
虽然第二天他酒醒,抱着自己道着歉说对不起,各种发誓自己下次再也不会这样。
可像是男人这种生物都像是一模一样的,有一就会有二。
胡醉心垂下了目,在那之后也确实安稳了几年,但终日的压抑却总有爆发的那一天。
在女儿五岁的时候,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