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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自觉便皱起了眉头。
“城堡中的异动是‘他’做的吗?”陈久问。
池浅摇了摇头移开了眼神。
“我不知道,或许一部分是,但一部分是因为江妈妈快走了镜石的结界开始松动了。”
“我能感觉到,‘男孩’快有实体了,或许只要他吃了我或者阿乔他便可以化形了。”
因为池浅别过头的缘故,陈久并未望见她脸上的异常,而站着的甘离却一览无余。
“镜石是什么?”
甘离问道。
池浅笑了笑。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你们真想知道就自己去查,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她话音刚落,底下教学楼的上课铃声便被拉响了。
池浅叹了口气眯着眼望了望不远处挂在山脉上的太阳。
“你们没有发现吗?我们一旦相遇幻境的时间流速就会变快吗?”
说着她站了起来伸展着双手开始在天台边缘行走,陈久当即跟着她也站了起来。
“有什么想要问的快问,不然等下次也不知道你们还问不问的出来了。”
说着池浅轻轻的踮起脚尖打了个旋,虽然她穿着一身冬衣,但在阳光底下她简直轻盈的如同一只飞鸟。
长过膝的棉袄破了个口子,内里的棉絮簇拥的挤出,如同这只天鹅裙边的装饰。
她仰头时呼出的雾气闯过阳光散在了空气中。
陈久与甘离跟在她的两侧准备随时捞住她。
但池浅仍是毫不在意的跳着,她知道现在还未到她降落的时候。
她一边跳着一边与陈久说着。
“我以前学的是跳舞,做梦我都想跳一辈子,后来我真的做到了,只不过一辈子有些短。”
说着她笑了起来,一个跨步在天台边缘的正中央停下了步伐。
甘离与陈久站在池浅的两侧,目光紧看住了她。
太阳渐渐的从山脉之上攀升,阳光斜拖了池浅身前的影子,暗色的影如同一只敛了羽翼的鸟,昂着首锋利的立在那里。
第22章 除了眼前人,一切都不对
陈久从睡梦中醒来,惊了一身冷汗。
时间尚是清晨,窗外的光幽微的很,天色属于将亮未亮的模样。
睡梦中的记忆在陈久醒盹的功夫里,如潮水般哗啦啦的散去了一片。
陈久摸了摸自己满头的冷汗,愣了好一会也硬是没想起来,刚才做了个什么令他惊起的梦。
但他的睡衣却已被冷汗浸湿了半截,他靠在窗边醒了醒神最终下床去浴室里冲了个澡。
老式的住宅楼里不供暖,衣服一脱寒气沿着冷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往人骨头缝里钻。
陈久忍着打哆嗦的冲动扳开了热水器开关。
不过一分来钟蒸腾的雾气便爬满了整间屋子,陈久还有点迷糊,他赤|裸的站在淋浴喷头底下。
温和的水流从他天灵盖顶上浇了下来,陈久呆在温水与热雾里,一时间安逸的都想不起自己姓甚为谁,身处何方了。
不过家中的热水器年久失修,或许什么物什年纪大起来了都会有自己的脾气,淋浴的喷头喷了两下热水便罢了工,最终吭哧吭哧滋出两股小水流彻底歇了菜。
这一歇菜便把陈久从温柔乡里猛然间拉了回来,陈久抹了一把脸还有些茫然。
他敲了敲热水器仰头折腾了一会,见还是没有动静便准备拿条毛巾把自己擦干。
但下一刻还没等他碰到架子上的毛巾,哗啦一声原本罢工的喷头猛地兜头淋下一帘子彻骨的冰水。
这冷水把陈久激的当即蹿了起来,犹如扔进了油锅里的活虾,瞬间便清醒了起来。
不幸的是他脚下一滑倾了个咧阻,手臂啪的一下打中了一旁的毛巾架,带着棱角的架子和陈久的手背吻了个难分难舍。
陈久咬住牙忍住没叫出声来惊醒主卧的陈建国和王美丽,但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
他扯着毛巾把自己擦干忍着痛套完了睡衣,但偏偏拉开浴室门的时候没留意力道,老旧的门扉“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屋里那响度不亚于大会堂里女高音独唱。
陈久烦这破门烦的牙痒痒,但已经响过了他也没招。
只能硬着头皮闯进了门外的一片寒气中,想着还能回被窝睡个回笼觉。
但他没开客厅的灯,忙中出错一只脚“啪”的踢到了客厅的塑料凳上,又带起了连绵的一声响。
陈久龇着牙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脚,听着周边的动静还想再走回自己屋子里。
可此时主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他老妈王美丽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探出了头,而主卧里陈建国震天响的呼噜声也随着门开的声响传了出来。
王美丽前几天刚在小区楼下烫的发还泛着点红,衬着她圆润的脸竟还显得些富态。
她探着头眯着眼看着蹑手蹑脚往屋里走的她儿子,揉了揉眼勉强的睁开了一只把陈久的窘态看了个正着。
“既然醒了洗完了澡就别上床了,回头沾一枕头水冬天里又干不了。”
“拿点钱去楼下早点铺子里买点包子顺便帮你爸也买点,吃完再去上学,你爸一会睡醒了还约了人有事,正好你起得早,我可做腻你们爷俩的饭了。”
说着她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哈切,最后叮嘱道。
“吃饭时候别叫我,让我多睡会,你爸昨晚弄回来的那只妖把满客厅都喷了墨,把我折腾的够呛。一天天的,唉…不管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
王美丽最后嘟囔了一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也把主卧里陈建国震天响的呼噜声关进了门内。
“唉~”
陈久站在客厅遖峯里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叹了口气,他认命的揉了揉手背,他知道回笼觉肯定是没了的,再拿湿脑袋碰枕头王美丽女士说不定会扒了他的皮,毕竟这是他最后一个干净枕头了,其他的被套枕巾洗了放在阳台晾着都被昨晚他老爹整回来的墨妖给一锅端了。
陈久的睡衣有些单薄,在站在客厅里被四面八方的寒意激了个哆嗦,忙不迭的回屋换衣服起床买早餐了。
站在楼底下包子铺排队的时候,陈久望着那些笼屉上漫着的蒸汽想着。
也不知道甘离那小子醒了没,他要是早点来自己还能给他捎个热乎包子,来晚了包子都凉了。
他就这样想着一边结了账,提着一袋子包子往回走。
但走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没料想一抬头却见到了刚才脑子里的人。
只见甘离这傻小子推着自行车往他家楼下走,也没带个手套什么的,耳朵、鼻子连同推车的手指都被冻的红彤彤的。
陈久一望见他心里一软,像是被蜜蜂轻轻蛰了一口似的,蛰的地方不仅疼了起来也膨胀的肿了起来,谁碰都一阵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