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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风雨不侵的玻璃棚都有好几处残破了的地方。
身着绿裙的女人站在杂草丛中,她的不远处是一座石碑看起来颇为陈旧。
虽然棚内大多是荒草但其中也不乏有些名贵且易活的花,野蔷薇攀上了不远处的石碑,藤蔓与枝叶层层的覆盖着碑文,而白玫瑰则在荒草丛中零星的散布着。
可以看出这棚内以前大抵是种满了白玫瑰的。
陈久所站棚顶的不远处,他前方的玻璃顶上有着几道破口。
隔着一层玻璃往下看看不太清楚,他索性跳了几步把头伸出了裂口往下看。
玻璃棚内的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陈久的窥探,她越过那些齐腰的杂草摘下了一朵洁白的玫瑰放在了石碑前。
“有什么话就下来问吧。”
女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她抚摸着石碑上那些蔷薇轻柔的如同抚摸冠冕。
陈久看了看他没有回话,他扭头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考量了片刻最终他还是拍了拍翅膀从棚顶的裂缝中飞了下去。
陈久落在女人面前的石碑上,他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叶夫人,装作一副无辜乌鸦的模样。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随手采下了一朵石碑上的蔷薇放在鼻尖嗅了嗅,她的动作很轻柔但眼光却很锐利,她问着陈久。
陈久自从附身到鸟的身上,便总是会犯些鸟的小习惯。
他啄了啄一旁墓碑上的蔷薇藤,歪着头与女人说。
“我只是来这做任务的,有人让我来这找找捣乱的鬼。”
“鬼喊抓鬼吗?”
女人问。
陈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找我来的人太混蛋,他即没告诉我,我自己是不是鬼,也没告诉我这里到底有没有鬼。”
说着他踩着脚下的那块石碑轻快的跳了跳,又道。
“你看我甚至连个人身都没有,只能当只鸟。我也不清楚这里都发生了什么,我只负责来这里,然后解决这里的问题。解决完了,那其他事便都是异事处的了,谁让我只是他们刚刚拐来的临时工呢。”
“你只是只鸟,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面前的叶夫人问。
“我原来还算个不错的天师吧,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反正这次找我来的那个混蛋给的法器还挺足的。反正我也只是只鸟,我什么不能做呢?”
陈久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绿裙的叶夫人,他眯了眯眼,豆大的眼睛做出如此的神态,竟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
但叶夫人却只是看着眼前的这只鸟,最终沉默了片刻她淡淡的说。
“我要走了,就在明天,我的时间到了。”
叶夫人并未在意陈久的威胁,她只是捏了捏手中的玫瑰,像是异事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玩意似的。
陈久听了这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道。
“恭喜。”
叶夫人嘲讽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想走的时候走不掉,不想走的时候偏偏要走,有什么可喜的。”
她站在那里,着一身墨绿的裙子衬的身形修长,偏生的皮肤又极白,骨架瘦弱的撑着一副面皮,威胁的刺外放之时,像极了野草丛中的那些白玫瑰。
陈久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这株白玫瑰。
“是人就逃不过的,能走就走吧。”
“而你为什么不想走呢?”
陈久问。
但叶夫人只是摇了摇头,她并未再与陈久多说什么。
她目光跳过了这块石碑,远远的注视着草木幽弥的古堡。
过了半响,叶夫人才对陈久说。
“这就要靠你自己查出来了,毕竟你才是异事处的人。”
说着她的眸光变冷,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陈久脚下的那座石碑,便沉默着转身离去了。
她离去的身姿依旧挺拔,如越杂草而立的玫瑰长茎,瘦削中满是坚韧。
陈久蹲在原地却未动,他看着叶夫人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古堡。
他知道如果对方有意隐瞒的话,他再怎么追上去也是无用的。
而且看叶夫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把异事处放在眼里,陈久并未选择与其动手,所以他也不得而知叶夫人的实力。
最终陈久只好拍了拍翅膀,飞离了这座废弃的玻璃棚。
此时阳光大盛,耀眼的阳光铺天盖地的撒向了午间的大地。
餐桌上,叶钺坐在长桌的尽头。
甘离的对面是叶钺的妻女,他早便听过叶家家主风流的名声,但却没料到竟风流到如此地步。
眼前的叶家二小姐,比之叶钺前妻所生的大小姐也小不了几岁,看来又是一处豪门孽债了。
外界倒是有传言叶钺极爱前妻,深情又滥情,现在一看传言也非虚。
对面新的叶家夫人模样倒是有几分叶钺前妻的影子,也是穿了一身绿裙但领口开的让甘离只看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倒是餐桌上的二小姐穿着一身白裙留着一头乌黑的发,看起来斯文而又冷静。
只是打扮的风格,倒是很像病床上还躺着的大小姐。
这二人甘离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餐桌上的氛围并不活跃,叶钺看着他的妻子微微皱着眉。
他似乎想发作但还是忍了下去,最终他注意到了甘离望向他的目光,又忍住舒展开了眉头。
他动了动皮面,牵出了几分笑意,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杯遥遥的敬向了甘离。
“来,让我们为甘总的到来敬上一杯。”
说着他示意着一旁的妻女,餐桌对面的叶夫人挑了挑眉举起了一旁的酒杯看向了对面的甘离,她往后倒去靠在椅背上高高举起了手,腰肢如春柳,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风情。
而坐在一旁穿着白裙的二小姐发现了母亲的举动,则僵住了身子,她机械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但最终也看向了对面的甘离。
甘离避开了对面人的目光,他也举起了酒杯隔空与叶钺的酒杯碰了碰。
“也敬叶先生”
叶钺笑了笑,在他的角度他并未看见甘离对面他妻子的神情。
而等他把酒杯放下之时,叶钺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一旁他妻子惑人的风情。
对面的甘离则稍降着目光,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叶钺只觉得的火气腾起,他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甘离却放下了酒杯,转头向他问起了话。
“家母原先与离逝的叶夫人有旧,她还在国内时就曾对我说,让我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原先的叶夫人。现在故人已逝,我这个晚辈理应去拜祭一番才是。”
“不知夫人葬在何处,叶先生能否方便我去拜祭一番?”
但其实甘离的母亲压根不认识什么叶夫人王夫人,她甚至压根不认识几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