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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而数下南疆被它耍得团团转的自己,岂不是也……

祝临风越想脸色越难看,看虫尸的眼神透着点想将之挫骨扬灰的咬牙切齿。

这时,便听殷停打岔道:“魔教来人就守在外间,只要我们一碰人皇玺,有的是人争着破阵,也不急于一时。”

他脸上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说:“这么会儿空当,”他声音一顿,眼珠子透着鬼地转了转,冲祝临风拉长了声音道:“许多年没见过‘银凤’,还怪想念的,师兄不若……”

话没说完,祝临风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和殷停的关系已是挑破了窗户纸,只等殷停想通心里那点说不清的迟疑,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却不想,殷停到了这份上还想着女相!

祝临风不怕殷停不喜欢自己,后者眼里都是喜欢,瞎子才看不见,他唯独怕殷停是将自己当女人来喜欢!

唯独这一点,无法以本相让殷停心悦这一点,心高气傲的祝临风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

祝临风的心彻底冷了下去,看殷停的目光不带丝毫温度,面上却依旧是照殷停的话,掐诀换了女相,他只等殷停眼中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痴迷,就判处他的死刑。

久违的银凤。

面前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动,每一根头发丝都长在了殷停的心坎上,他定定地注视着,眼神却清澈无比,不像是在痴迷某件事物,反而像是在确定某种心意。

半晌,他收回视线,嬉皮笑脸地冲祝临风讨饶道:“师兄心里是否想杀人了?”

祝临风:“哼。”

你自己清楚就好。

“怪我不好,又惹得师兄生气。”殷停掐了下自己的脸。

祝临风撤了法决,又恢复了本相,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殷停,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殷停被他看着,脸上已经不见一点笑意,他是天生的一对笑眼,此时却连眼皮都绷紧了。

“我只是怕,怕得不行,怕唐突了师兄。”殷停声音轻得像棉絮,他不像是在对祝临风说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师兄说我精于感情之道,实是误会,我自己也糊涂呢。”

“你糊涂?自谦了。”祝临风不阴不阳地刺道。

殷停苦笑道:“我是真糊涂,糊涂到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按着自己的心,道:“我分明是心悦师兄的,但却时时惧怕自己是否还想着小娘子,是否是因为师兄的女相所以心有憧憬。”

“若真是如此,我仍答应了师兄,不清不楚地认了我们的关系,那才是罪该万死。”

祝临风被他说得脸热,耳尖透着薄红,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他此时哪还想得起半点先前要杀了殷停的恼恨,心里被怒放的心花填得满满当当,一点旁的空隙都容不下了。

他此刻觉得,哪怕殷停是花言巧语哄骗他的,自也能己心甘情愿地上当。

真是疯了。

“但方才见过了师兄的女相,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祝临风喃喃道。

“我心悦的是师兄,只是师兄,无关乎师兄是何样貌,是何品性,只要是祝临风,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我都爱若珍宝!”

声音掷地有声。

祝临风心想:真是要了命了。

殷停的声音又低了一筹,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惧到令他不敢出声一般。

“这是第一桩迟疑。”

“第二桩……”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祝临风,像是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力量似的,才接着道:“师兄是青君转世,我则是在缘生的……废器身上诞生的……”

“我怕,我对师兄的情难自抑是受了缘生残魂的影响,将师兄当成了青君。”殷停鼓足了勇气将这段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已不敢抬头看祝临风的神情了。

却听祝临风道:“你就为了这么点事磨蹭了这么久?”

祝临风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殷停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目光炯炯道:“青君是青君,祝临风是祝临风。”

关于这一点,祝临风从未有过哪怕仅仅片刻的迟疑,他强大到有足够的自信肯定自己的存在。

“可……”殷停正想说话,却被祝临风打断。

“你想说自己的想法曾受过‘缘生’影响?”说完,不等殷停回话,祝临风稍作思索,接着道:“有几次你的行为确实反常。”

他一桩一桩地回忆,关于殷停的每一段回忆都是他的难能可贵,他能轻而易举地记起。

先是昔年护送绮秀前往无有天,路上遭遇余冲伏击,以当时自己和殷停的关系,远没到舍命相救的地步,但他却那样做了,恐怕是因为“缘生”。

紧接着便是在五阳会论剑之时,自己对阵荀英,殷停一反常态的宁愿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让自己认输,或许也是因为“缘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小停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对他的心不够纯粹,可若真是受了“缘生”的影响,小停又怎能区分出自己和“缘生”呢?

如何能说出担心受影响这样的话呢?

祝临风看着殷停的眼睛,道:“不必迟疑,不必犹豫,不必恐惧,你就是你,殷停,世上独一无二。”

祝临风接着道:“若你的自信不够支撑自己前行,那就看着我!我来给你诞生的意义!”

他命令般道:“你是为我而生,为我而来!”

他拉着殷停的手,将人拥进怀里。

抱了会儿,他松开手,却发现殷停的脸一路红到了耳脖根。

他倏地失笑,原来殷停没有说谎,他们两人都一样,对待情感一事,太过稚嫩了。

殷停突然向后退了两步,郑重其事地注视着祝临风,眼神不见丝毫逃避,“师兄,让我陪在你身边。”

祝临风却没立时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足让殷停手足无措之时,才慢吞吞开口道:“没有小娘子,没有褚寂?”

殷停愣了愣,没料到还有褚寂的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片刻工夫,祝临风的脸色像六月的天似的,又阴沉了起来。

殷停立时道:“都没有,只有师兄!”

祝临风这才雨过天晴,“哼”了声,像在对某个人挑衅似的。

“准了。到老,到死。”语气是压抑不住的笑。

殷停只觉欢喜,从出世以来,第一次感到纯粹的欢喜,好似身上的万斤重担暂时卸下了一般。

他走上前,身子前倾,额头抵住祝临风的额头,眼神对着他的眼神,吐出的气息互相交融。

“该师兄说了。”

祝临风别扭了会儿,才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好。”殷停温声应答。

温存了会儿,倒是祝临风先受不住,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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