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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替祝临风收拾的工夫,台上的人已走了个干干净净,不多时,一名童儿驭着云舟前来,招呼几人上舟,小舟隐入云团,约莫刻钟后一座修建在孤山上的吊脚楼隐约浮现出轮廓。
童儿将他们送至门前,收了颗灵石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还同他们说了许多新鲜事。
“祝师兄!”一进内厅,憋了半晌的刘鹏突然咋呼一声,几人都吓了一跳,回过头,搀扶着祝临风的殷停不满地一蹬眼,斥道:“鬼叫唤什么,小心吓到师兄!”
刘鹏合着手掌作揖,讨饶道:“错了,错了。”
一问就错,再问不改,说的就是他,不过一会儿工夫,他又咋呼起来,比着剑指“咻咻”地在空中滑,激动地面红耳赤。
“祝师兄,你方才斩的那一剑,真是这个,”刘鹏比了个大拇指,接着道:“不过,师兄你可真不够意思,什么时候能修行了,竟然瞒得这死紧,早说出来,师弟们也不会白担心一场呀!”
祝临风不意外刘鹏知道自己不能修行,他向来消息快,加之又是同门,他没听过些风声那才说不通呢。
就和殷停说的一样,他这“秘密”真是人尽皆知。
“师兄别恼怒,是师弟说错了话,”刘鹏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是啪啪扇自己嘴巴子。
殷停明面上斥责着刘鹏说话不过脑,实则视线全落在祝临风身上,别说久不回师门的刘鹏了,便是算得上和祝临风朝夕相处的自己,也没发现,他何时有了法力?心意剑又是何时听话的?
若他没看差,与荀英争斗之时,祝临风之所以能转败为胜,正是因为心意剑。
姜太平亦好奇地探着脑袋,努力作出副“自己很懂”的模样。
祝临风没说话,而是指了指楼上,说:“上去再说。”
楼上共四间雅间,分布在走道两侧,两两对门,门上刻着甲乙丙丁四字,尽头是一间茶室。
四人全挤进了甲室,祝临风扫了眼屋内略显简谱的布置,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殷停的全副心思全放在了祝临风身上,生怕他磕了碰了,当然注意到了表示不满的小动作,立即贴心地取出成套的屏风,美人榻,香炉,摆放好,地上还贴心地铺了层已被香料熏入了味的厚毯子。
他任劳任怨地干活,却没留意到刘鹏看他愈发惊悚的眼神,宛如殷停突然和他成了不同的物种似的。
祝临风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条毯子,香炉熏着幽幽兰香,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姜太平端了把小杌子坐着,接着帮他接骨。
“这是意外,”祝临风扫了眼满脸期待的殷,刘二人,说道:“兴许是心意剑不愿他这名义上的剑主丢了他的人,这才出手相助。”
殷停暗暗点了点头,以他对那鸟剑的了解,还真有可能。
“那法力呢?”刘鹏憋出句。
“没了,”祝临风轻吹了口殷停端给他的热茶,语气淡淡,好似“法力”二字已然不能刺伤了他似的。
刘鹏:“?”
这可是法力你当是女子的月事呢,还能时有时无的!
纵使看出祝临风是在敷衍,刘鹏却只感在心头抱怨两句,真让他和祝临风当面呛声,便是再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结束了!”姜太平扬起略显疲惫的小脸,将祝临风腿上贴着的符纸接了下来。
祝临风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和逗小孩似地,给出包甜蜜饯,哄道:“方才来时,我看这山上有种野果生得格外水灵,太平去帮师兄摘来可好?”
“好呀!”
姜太平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那野果拖家带口的连着树一起拔回来。
殷停和祝临风惯是默契,一看祝临风行事就知道他是要把傻子支开,便清咳了声,看向刘鹏道:“展翼,这山上多猛兽,太平单去我放心不下,烦你与她同行可好?”
刘鹏:“……”
你们能做个人?他不像姜太平般对两个师兄有全然的信任,说什么都无条件相信。他心里清楚,这分明是借故把他们支开!
他暗骂道:“狗男男!”
而后忿忿不平的牵着还在冲殷停挥手的姜太平走了。
两人离开后,祝临风脸色骤然一肃。
“我丹田上有处封印。”语气凝重。
“何时出现的?是封印导致无法调动法力?方才你解开了封印?”殷停思绪灵活,一下便问出了其中关键。
祝临风的手贴在小腹上,说道:“应当是一直存在,只是借了心意剑的力到如今才发现。”
“莫非这就是封印程商的阵法?”殷停摩挲着下巴,寻思道:“师兄,你还能再解开封印吗?”
“准确说不是解开,”祝临风,“是临时开了道口子,如今已弥合了,”他看向殷停,眼里带着压不住的喜悦:“除了心意剑,还需要另一样东西,那样我就能完全解开封印。”
“是什么东西?”听说解封有望,殷停忍不住替他高兴。
祝临风歪着头思索了一番,而后道:“像是心意?我也不大明白。”
殷停:“……”
这也忒玄乎了!
他缓了缓继而安慰道:“有了希望总是好的。”
祝临风点了回头,眼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正当他想提及玉狮做出的预言时,桌上放置的茶壶突然颤了颤。
两人循声向茶壶看去,目光警惕。
殷停冲祝临风比了个手势,缓步向木桌靠近。
“咚!”
剧烈的抽动中,茶壶从木桌上整个的翻了下去,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动,碎瓷片四下飞溅,茶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束缚着,呈现出浅黄的水球,逐渐升高,拉成延伸成一道方形水幕。
水幕之上一圈圈的波纹荡漾,随着波纹平息,水幕上出现了副模糊的画面,转而清晰,是一处宽广的大殿,人字形房顶,地面铺设着木质地板,大殿四角各放置着一尊羊头青铜香炉,东西两面墙上各放置着百宝架,空格中摆放着造型各异的奇珍异宝,西北两面墙则凿刻出壁龛,供奉着三清祖师像。
木质地板的纹理中一丝灰尘不见,地板却泛着木材新鲜的油光,说明这间大殿不常有人造访,却因其重要的地位,时时有人洒扫打整。
此时大殿中央,一圈蒲团摆成圆形,一名名仙风道骨的人影盘坐其上,轻阖双目正在打坐,正是几位万象真人。
道意韵然的画面去暗藏着丝紧绷的氛围,沉闷的香料味似乎透过水幕传了过来,殷停无端觉得心中烦闷。
“师兄,你看。”
他回过头,冲祝临风唤了声。
祝临风靠在美人榻上的腰直了起来,一头乌发顺着身体的起伏流淌,他还没有起身,眉头却微不可查的蹙了起来。
殷停顺着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