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2
风满意地点点头,又变出三双能日行千里的灵宝靴子来,以供代步。
尽管见过多次,殷停仍是为祝临风的大手笔羡慕不已。
风驰电掣地出发,由于五阳会的缘故,溪止山及周边山脉都布下了防闯入的阵法,要进会场只能通过一个由广陵丹坊修士把守的山谷。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座山谷。
因着阵法的缘故,山谷中的修士并不算多,大体分成两队,一队在地上记录进谷的散修,一队在天上迎接各宗门的修士。
散修在会场是禁御空的。
祝临风三人停在一棵大树上,离得不远不近,正好能看清进谷的人,又不至于靠太近触发阵法。
此时有宗门的修士还没来几个,祝临风百无聊赖地盯着天上出神。
这时,一阵乌风刮过,天上乌云密布,将太阳严严实实地遮挡,天色骤然一暗,云头上一座禁法闪烁的学宫飞来,天地间骤然响起浩然的朗朗诵书之声,沐浴其中,仿佛看见了儒道圣人的伟岸身影,精气神为之一振。
学宫被候在天上的修士恭敬地迎进了谷中。
“渤海学宫的人来了,”祝临风抬头盯着学宫,搡了搡殷停的肩膀,却久久不听他应声。
正疑惑着,便听姜太平扯着她的破锣嗓,问道:“师兄,你看那些散修做什么,有你认识的人吗?”
祝临风低头看向殷停,果见他的目光留恋在散修人堆中,眉头时时蹙着,神情不解。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祝临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了几个平平无奇的散修。
“倒没什么问题,”殷停摸了摸后脑勺,说:“莫名看他们有些不顺眼。”
殷停自己没当回事,祝临风却想到了他堪比灵修的灵觉,警觉道:“具体看谁不顺眼?”
“那可太多了,”殷停在散修堆中连点,呼吸间点了百来个人出来,“这些都看不顺眼,还有更多呢。”
祝临风:“……”
“哈哈,”殷停尴尬道:“错觉吧,你方才说渤海学宫,他们有什么人需要注意的吗?”
祝临风也只当他是错觉,没太在意了,随口道:“别家门派的事,我怎么会清楚。”
殷停瞪大了眼,姜太平也是一脸痴呆像。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师兄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能知道一个荀英已是难得,怎还会了解其他门派“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呢。
这还打探个屁的消息。
殷停默默将粗口憋了回去,心中难得地怀念起好事的刘鹏,那孙子别的不在行,论打探消息和凑热闹绝对是一把好手。
正在几人说话的当口。
底下鱼龙混杂的散修中,一道灰蒙蒙的影子脱离人群,不走寻常路地直接从阵法穿进了山谷中,从周围的散修到把手的丹坊修士,竟没有一人发现。
灰影顿住脚步,朝西南方的大树上一瞥,眼神莫名。
殷停心中突地一跳,惊疑不定地看向灰影方才驻足的空地。
“怎么了”祝临风问。
“我好像看见了师父,”口吻并不确定。
“错觉吧。”姜太平接话。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第111章 洪天齐
是了,错觉吧。
殷停也认为姜太平说的有理,就师父那个烂大街的名声,怎还敢来正道修士云集的五阳会呢?
思及此,他眼珠子转了转,摩挲着下巴想道:也不对,按照师父的性子,从来不是个在意外人对自家看法的,凡事只有他想不想,愿不愿,没有敢不敢。
他着眼再向方才偶然一瞥的位置凝神看去,却是秋风卷地,落叶飒飒,半片衣角也没有了。
“若真是师父,倒省了我们去找他的工夫,”祝临风站在树上,往下瞥了眼,看似冷酷道:“正好为师门清理门户。”
“可那是师父呀……”
姜太平支吾了声,话里话外都是不情愿,听着像是要哭了。
“哼,”
祝临风冷哼了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说清理门户的话,接着望向从天边飞进谷口的修士,不言语了。
这事闹得有些僵了。
殷停眨了眨眼,拽了姜太平一把,悄声耳语道:“你还不知道他吗,”余光扫着祝临风,“刀子嘴豆腐心。”
“殷停!”
祝临风一声呵斥,殷停忙抱着头望着天,撅着嘴吹了声口哨,装出副无辜的模样。
因突然发生的小插曲,三人的注意力暂时被分散了,一晃神的工夫,天边竟又亮起道刺目的霞光,天幕般垂了下来,看着气势非凡。
殷停收了插科打诨,看向谷口,啧声道:“又是哪家大宗门到了,好阔的排场。”
祝临风虽不常离宗,却也是土生土长的大乾人,见识比殷停这个半路出家的土包子强得多,他仔细打量了一眼,说:“红莲剑派。”
“我知道他们!”姜太平博闻强记,见识也比殷停强,接话道:“也是五脉之一,不过他们早年已并入逍遥剑宗,按理说应该和剑宗一起……”
“呼呼!”
话尚没说完,便被几道锐利的剑啸声打断,那几道剑光霸道绝伦地撞进了谷中,接待的修士不敢相拦,御空一气飞出老远,任由他们横冲直撞。
从始至终,殷停只捕捉到了数道残影,连一共闯过去了几个修士都没数清。
“逍遥剑宗?”他深吸了口气,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确定了。
姜太平脸色苍白,好半晌才眨了眨干涩的眼,点了点头。
“怕他们做什么,”殷停安抚性地摸了摸话她的头,口吻却是没有说服力的中气不足,他看向祝临风,忧心忡忡地问:“除了那个荀英,剑宗还有人会参加论剑吗?”
他心中忐忑难安,光一个荀英杵着,已像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了,若是再多出几座大山,他真不知道自己等人还有什么胜算。
他低头看着攥他衣角的姜太平,心中敲了一半的退堂鼓突地停了。
说不慌是假的,不怕也是假的,但他明白祝临风为何执意要拿那仙草,为了太平,他亦能将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给远远甩在身后,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师兄。
“师兄,”姜太平过于善解人意,她抬头看了看殷停,又看向祝临风,郑重地说:“祝师兄,若是为了我……”
“谁是为了你?”祝临风截话道:“你倒想得很美,我是为了自己,再听你鸭子叫几日,只怕我这耳朵也保不住了。”
他懒得看姜太平,把玩着腰上缀着的丝绦说了这么句,似乎是嫌她过于自作多情。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饶是姜太平经过这许多事,性子已捶打得坚韧许多,也经不住祝临风的扎心一击,当即垂下了脑袋,眼眶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