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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目的光斑。

很快清气盈满室内,殷停隐隐作痛的经脉在清气的滋养下,竟松快不少。

祝临风和他对视一眼,说道:“掌门师伯到了。”

殷停点点头,两人一齐向室外走去,抬头一看,周围方圆十里的天穹且被清气染成了碧色。

仙鹤齐飞,百花竞放,头顶不时闪光点,那是修士御剑留下的痕迹,忽闪着向最高的飞岛齐聚。

“客人,余醒真人在三滴漏前已至。”

说话的是个传信的道童,身旁停着只敛翅的仙鹤。

“带我们去拜见掌门。”祝临风说。

童儿点了点头,招符又唤了两只人高的大仙鹤下来,対祝临风恭敬道:“客人,请。”

三只仙鹤排空而上,足过了刻钟之后,停在了一座山顶的凉亭只前。

凉亭中有寥寥几道身影,两人正在对弈,一执黑,一执白,眉头微锁,神情专注。

祝临风看向执黑棋的人影,那人也发现了他,将棋子落在棋盘上,转过头朝祝临风温和地笑了笑,“忆之,”接着看向殷停,笑容不减和煦,也唤道:“停儿。”

祝临风心中说不上是何种滋味,只觉得经了这许多事,人与人之间一旦起了猜疑,便再回不去从前対掌门,対师伯,纯粹的敬爱,濡慕之心。

“掌门贵安。”

只有掌门,只剩下掌门了。

作者有话说:

存稿见底,可能大概,不能日更了(难过)

第108章 会晤

“道友与弟子们久未相见,想必是有诸多话要说,老朽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

最后一枚白子落下,丹涯子笑眯眯地欠身告辞。

“劳烦道友帮忙照拂门人,承道友厚意,暂备薄礼一份,望道友不弃。”

余醒手一抚,石桌上出现了一枚鼓囊囊的百宝袋。

丹涯子眼睛一咪,却也没有推辞,笑呵呵地收下了百宝袋。

两人谈吐间客客气气,半点没有火药味,几乎让旁观的殷停误以为,掌门不是因着丹涯子扣下了门人,上门来要人的,而是来拜访故友的呢。

他心下感叹,能修到万象真人这份上的修士,别管心里是如何想将对方杀个一千刀一万刀,面上却能装出副弥勒佛的模样,这等城府,自己工夫还差得远呢。

两人又略说了几句客气话,丹涯子携着童儿隐入云端。

余醒起身目送,接着转身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莫摇光和姜太平,抚了抚莫摇光的发顶,说:“摇光,你先带师妹下去罢。”

莫摇光问也不问原由,躬身问了安,便牵着频频侧头偷看殷停的姜太平退下了。

殷停暗暗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听大师兄的话。

“坐下说话罢,”掌门一挥手,石桌边上又多出了两条石凳,见两人还僵着,他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疙瘩,且坐下,让师伯好生看看,你们师父的事,我慢慢分说。”

两人贴着石凳坐了。

掌门主要是问祝临风的话,时不时关照殷停一句,殷停也乐得自在,捧着杯热茶,听着师兄和掌门谈话。

多是问些出远门的游子归家后长辈会问的话,祝临风从善如流地答了几句,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忍不住问道:“掌门,我师父……”

“唉,”掌门又是重重叹气,儒雅的眉目挂上愁苦,祝临风这才发现,他们不过离开短短数月,掌门的鬓角竟是添白了。

修士修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容貌永驻,除了个别有特殊癖好的,喜欢以老态和其他奇形怪状的面貌示人,修士们一眼望去,都是年轻小伙,若是外貌衰老,要么是寿元将尽,要么便是忧思过度,伤了心神。

掌门怕是两者皆有。

到底是一路护持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只怕见掌门的时候比见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还多些,祝临风生了尖刺的心,突然软化了几分。

“是我往日里对他放纵太过,致使他即便当了师父,也收不了狂悖,这才酿成今日祸事,”掌门说得慢,像个迟暮之年,为子孙不孝而哀叹不止的老者。

“这么说,是真的了?”祝临风身子往前倾了倾,手掌用力按在石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掌门。

“是。”掌门沉重地顿首。

“究竟为什么!”祝临风难以控制情绪,突地冲了起来,“师父他虽疏懒了些,没规矩了些,可他绝不会与魔道,与褚寂苟同!”

谈及师父,殷停本是心中悲戚,可乍一听祝临风言辞间提及褚寂,他便浑身不自在起来,心虚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掌门隐晦地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祝临风,说:“我自然也不信,可你师父那人你也清楚,他不想说的话,即便打断了骨头也是不肯吐露半个字的。与褚寂勾结,致使你们深陷虚为天的事实却是证据确凿,他不肯说出隐情,事关宗门声誉,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能……”

掌门痛苦地闭上了眼,说:“你们是他徒弟,他亦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师弟。”

祝临风忽地哑口无言。

是了,他们是师父的弟子,师父却也是掌门的弟子,关切之心想必不会比他们少半分,若师父真是清白,掌门一定不会冤屈了他。

按理说该是这样,可祝临风心中却总是惴惴不安,一阵莫名的心悸叫他喘不上来气,筋脉又撕心裂肺的作疼起来。

殷停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眼疾手快地搀了他一把,急道:“师兄,小心你的伤。”

“让我看看,”掌门指尖弹出道灵光,牵丝似地搭在了祝临风手腕上,他眸光一闪,一改温和口吻,严肃道:“忆之,你又擅动封印!”

温润的法力通过牵丝渡进祝临风体内,缓缓修补他破损的经脉,他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殷停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我都说了,不要动那封印,非要伤着自己了,你倒不心疼。”

嘀咕着,殷停的声音几不可闻,心中后知后觉的泛起疼来,直叫他不敢看祝临风了。

他想到分魂定神盘。

当初他和祝临风情分尚浅,他毁了分魂定神盘虽也愧疚了几日,但随着自己替自己的推脱,狡辩,加之祝临风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日子久了,他便也顺理成章地将此事给抛之脑后。

然而,抛之脑后却不代表着彻底遗忘,他忘不了,亦不敢忘。

情分一日深似一日,悔恨也一日多过一日,直至今日翻江倒海起来,叫他几乎恨不得当时死在褚寂手上才好。

他总想着,或是要整件事彻彻底底向师兄坦白才能好,可一想到祝临风对魔道的深恶痛绝,对修行的赤忱之心,他便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当初他怕被与魔道有染的事大白天下,怕师门将他开革,怕无有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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