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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第五日夜里,那石修士却不知为何,突然对太平下手,若非我在太平身上留了道反伤符,恐怕已是被他得手了。”

姜太平小鸡啄米般点头,眼中残留的也惊惧印证了莫摇光的话。

殷停尚未说话,便听祝临风冷哼一声,说:“竟敢对太平出手,大师兄可有取了他的性命?”

这下轮到莫摇光尴尬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是我的过失,但当时情况实在过于诡异,我不敢轻举妄动。那石修士对太平动手失败之后,便袭向了他的手足兄弟,将几人制住,以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遁法消失了。”

祝临风垂眉思索了起来。

大师兄是掌门师伯亲传,精通五行遁法中的火,木,土,三道,遁速在大乾已是少有人能及,连他都追不上的遁法,背后该是何等的凶险,难怪向来大胆的大师兄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事让我警觉,便在各大散修的聚集地逗留了阵,打听近期发生的内讧,夺宝,仇杀,劫杀事件,还真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近三月来,散修着之间攻伐明显增多,其中有几桩,参与争斗的散修都消失无踪了。”

“最后在靠近广陵丹坊之时,我又发现了石修士,他和另外几个看不清形貌的人,进入了这座宅院,我已进去查探过一番,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大师兄可有知会共济盟?”祝临风问。

共济盟是由一名万象修为的洪姓散修牵头组织的,旨在帮扶无有依靠的散修,是所有散修名义上的龙头组织。

虽然大多数散修都是性子桀骜之辈,并不买洪真人的帐,但因顾及他的修为,并没人敢公开和他叫板。

至少在各大宗门的眼中,和散修来往无意是很掉价的一件事,有任何事,他们也只愿和洪真人商议。

因此散修失踪一事,理应是知会洪真人,他们若擅自插手,无疑是越俎代庖了。

莫摇光哼了声,明显对共济盟的行事颇为不屑,说道:“已是去知会过,可他们尽是敷衍之词,想来是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费力追查。”

他振振有词道:“他们将人命视如草芥,我却做不到,这事既然入了我的眼,便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姜太平跟着拼命点头,只差拍手叫好了。

殷停:“……”

按他的性子自是不想去蹚浑水,可看莫摇光和姜太平的样子,已是十头牛拉不回来,打定主意要当惩恶扬善的大侠了,他只好希冀地望向祝临风,只盼他清醒些,可别脑子一抽和那两个神智不清醒的人一道,把别人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了。

“我们去看看。”祝临风一锤定音。

殷停:我能说不吗?

师兄,咱们不是要去找师父吗!你跟着掺和个什么劲!

他朝祝临风频频使眼色。

祝临风看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这事蹊跷,或是和魔道有关,你若是怕了,便回头去知会齐至言,叫他带人来。”

齐至言这三个字甫一出口,殷停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奓了起来。

“去,谁不去谁孙子!”

殷停眼神恶狠狠的,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头,一脚将不堪重负的木门踹倒,径直进了院内。

莫摇光似乎是不放心他打头阵,刚想叫住他,便被祝临风拦了下,

“让他先去,他灵觉敏锐,又是命里带衰,让他先上,说不准能有什么意外发现。”

祝临风笑了笑,眼里盛满狡黠。

莫摇光打了个寒颤,吞吞吐吐地说:“忆之,你以后有话就直说,师兄都听你的。”

祝临风扫了他一眼,说:“大师兄这样直爽的,犯不着算计,且把心搁肚子里罢。”说完也不看莫摇光的反应,进宅去了。

莫摇光:“?”

怎么觉得,这是在变着法说他傻呢?

姜太平拍了拍他的胳膊,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走了。

宅子久未休整,前院中的草长得比人高,天井的光斜斜地照下来,墙壁上的斑驳裂痕清晰可见。

殷停提着木剑,手腕一翻斩出道剑气,人高的野草割麦子般的倒下,露出皲裂的地面。

他凭着直觉穿过前院来到正屋,又绕了圈,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吱呀。”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经年的陈灰裹着腐烂味洒了下来,殷停在鼻头前挥了挥,扒着门,小心翼翼地朝屋内探进半颗脑袋。

待看清屋内情形,他瞳孔猛地一缩,脚掌在地面上蹬出个凹坑,迅疾地向后飞射而出,一柄大刀凭空浮现,刀柄被他紧攥在手中。

此时祝临风等人也赶来了,一眼便看见殷停紧盯着西厢房,如临大敌的模样。

祝临风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肘。

猝不及防被拍,应激之下,殷停险些回首一刀将祝临风拍飞出去,直到闻到熟悉的气温,他才控制着手臂的肌肉,好险不险地将刀势收住了。

“怎么了?发现人了?”祝临风盯着殷停额角濡湿的细汗问。

殷停胸膛剧烈起伏没有说话,直到莫摇光朝着西厢房走去,他眼中骤然闪过道精光,暴呵道:“快离开!这里有诈!”

话音一落,明亮的天井滚滚聚沉烟云,此方天地像生生被抠挖出来一般,刹那间斗转星移,几人已凭空挪移到西厢房中。

这阵法发动得隐秘,莫说祝临风几个小崽,便是莫摇光也是被转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他面色阴沉,说道:“中计了。”

哪还有不明白的,那石修士分明将是故意泄露行踪,将他们引来此地。

可他究竟想做什么?杀了他们?抓了他们?又是谁有这样的动机?发觉他在追查的幕后真凶?

莫摇光满脸懊悔,只觉是自己失察之故,连累了师弟师妹。

祝临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先是警惕地环视屋内,确定没有人冲他们下手之后,视线投向正北方的墙角,轻咦了声,

“那里有人。”

莫摇光将几人护在身后,一杆红缨枪在空中划出跳跃着火弧的屏障,空气隐隐燥热了几分。

视线同时向墙角看去。

只见那里的幕帘后,杵着个身长丈许,膀大腰圆,小山样的人影。

莫摇光感知了番,说:“没有心跳和脉搏,死了约有三刻钟。”

殷停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方才我便看见了,刚想让你们走来着。”

姜太平则是隐晦地盯着殷停头上的发旋,默默想道:祝师兄说的果然不假,师兄真是命里带衰,衰中带劫。

“别贸然靠近。”祝临风叮嘱道。

殷停看了看,啧啧道:“这倒是奇了,费这般心力将我们诓了来,也不见个主事的招待,莫非想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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