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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追问道:“闲隐门的真传也能乘坐速浪飞舟?”

不是殷停对自己宗门没自信,门中大猫小猫两三只委实不像个大宗门的样子,他也不确定闲隐门的名头够不够分文不取。

谁料,此话一出,大堂内像是定住了一般,不止幻影女修住了口,眼神莫名,其余几个和殷停素不相识的修士也纷纷向他看来,眼神皆是意味深长。

冷不丁被众人围观,饶是以殷停的脸皮,也觉得坐立难安。

他像四周看了一圈,思忖道:不会是门中哪位师兄在外头惹下祸事结了仇家吧?否则这些人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古怪?

还没等他思量个明白,女修忽然吸了口气,说:“闲隐门,自然是算的。”

她已然是收敛了异色,展现出良好的素养,对着殷停笑得春风满面,

“请恕小女子有眼无珠,怠慢了闲隐门高徒,烦请道友将玉牒予我一观。”

听了这话,殷停大喜过望,没想到闲隐门的名头还真管用,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他乐颠颠的将玉牒掏了出来,一时间连周围古怪的目光都抛之脑后了。

一道盈盈的法力托住了玉牒悬浮在空中,女修细细查看,只见玉牒上用符文铭刻着两行蝇头小字,左下角是闲隐门的法力印章,做不得假。

闲隐门下,余明真人座下,静字第三徒,静清。

目光触及余明二字,女修眼中的古怪几乎无法掩盖,惊呼一声道:“竟是余明真人的弟子!”

周围的目光再度齐刷刷地看来,殷停像被扒光了衣服般坐如针毡。

见女修花容失色,他不禁大逆不道地寻思:莫非是师父那个为老不尊的在外头惹下的风流债,反叫他给撞上了?

“可有什么不妥?”殷停忐忑地问。

女修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敛了惊容,将玉牒还给殷停,颔首道:“没有不妥,道友请在茶室稍后,速浪飞舟即刻便来。”

“道友……”

方转过身,便听女修在身后唤了声,像是还有话说,可等殷停转过身,她却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开口。

殷停顶着所有人或惊奇,或怜悯,或厌恶的目光,摸不着头脑的走出了厅堂。

“他就是余明的徒弟,那个被逐出师门的余明。”窃窃私语声传来。

殷停如遭雷击。

第94章 九野原

说话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瘦的那像根弱不禁风的竹竿,矮胖的那位像个十足十的秤砣,两人站在一处颇为滑稽。

二人衣衫简朴,背在背上的法宝也都是早早便被众修弃之不用的过时样式,可见两人手上并不宽裕,约是两个散修。

“叨扰两位道友,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殷停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走近两人,稽首道:“事关家师,若所言为真,还妄两位道友能向小子说个明白。”

高矮两人也没料到殷停竟如此耳聪目明,将他们背后编排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难言。

矮个子修士先行冷哼了声,脸上挂着愤世嫉俗的讥诮,说话毫不客气,

“事关你师门,你师父,你反倒不明就里要来问我们这两个外人,岂不可笑?”

他似乎是想居高临下地瞥一眼殷停,可惜身量差了一大截,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殷停一眼,拽了把高个子修士,转身便要离开。

高个子修士冲他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看向殷停,客气地拱手道:“想必道友是在外游历至今,因此不知门中变故。”

殷停虽气不过矮个子修士不说人话,但如今有求于人,他也只好挤出笑脸,回道:“道友所料不差,我被卷进了一处秘境,前日才得离开,对门中事确实一无所知。”

“厚载!你搭理他做什么,和魔教妖人勾结的鼠辈……”

“你歇歇罢!”

唤作厚载的高个子修士一把捂住了矮个子修士的嘴,眼角几乎抽搐。

好容易制住了矮个子修士,他看向殷停,神色羞愧道:“道友宽宥,我这朋友他向来不会说话。”

殷停却怔住了,眼珠子木愣愣的,像没听见他的话。

他误以为是矮个子修士惹了殷停的不快,更是顿首连连。

岂知,殷停此时已被劈地外焦里嫩,心像被只大手死死攥住,连思考也是不能了。

脑海中盘旋着一句话——  和魔教妖人勾结的鼠辈!

他后背发凉,手心出了厚厚一层冷汗,几乎以为是自己的事发了,全天下都知道他和褚寂眉来眼去,要拉他浸猪笼了。

“道友?道友?”

厚载接连唤了唤。

殷停回过神,扯出个惨白的笑脸,说:“还望道友仔细分说。”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头,是了,方才说的是师父,并非是他。

可师父怎会和魔教勾结?

他眼前骤然闪过褚寂似笑非笑的脸,狠狠打了个摆子。

那内鬼,原是师父……

他心中复杂难言,原是师父和褚寂里应外合,原是师父算计了他们。

按理说,身为正道名门,得知师父与魔道勾结,他该不齿于师父自甘堕落的行为,哀伤自己往后难堪的处境。

然而这些他都没想,连一丝一毫的念头都未曾起过,他只是在想,若师父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他便是一道过街的小老鼠,是死活也要跟着他的。

他甚至能苦中作乐地想,论及与魔教勾结,他们也算师父传徒弟的一脉相承了。

若非骤然出了这种事,殷停还不知道,自己对那三天不见两天,终日不着调的酒蒙子师父竟有这般深厚的感情。

厚载照顾着他的心情,说得很慢,

“说来,这也就是前一日发生的事,我们也摸不着头脑的。只听人说闲隐门掌门昭告天下修士,余明真人与褚寂勾结,自堕魔道,熄了真人燃在祖师堂的命灯,将之除名,逐出师门。”

殷停心思一动,前一日,不就是他送信回宗门的时候吗?难道是因为他的信,才累得师父被掌门除名?

他心头一阵发紧,既然觉得无颜面对师父,又觉得师父许是被冤枉的,绞尽脑汁地想替他洗刷冤屈的法子。

厚载打量着他,见他神色虽沉凝,却远没到天崩地裂那一步,几经犹豫,终究开口道:“我还听说,闲隐门掌门真人要剃了余明真人的道骨,废了他一身的修为,还教于授。”

剃道骨?废修为?

殷停脑中嗡一声,脚步蹒跚了几下,几乎站不稳了。

他的所有镇定都是维持在师父虽被逐出宗门,却仍是身康体健,无病无痛的前提上,可师父却被废了修为?

师父是真人……真人!

修了数百年得来的法力,纵横天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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