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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得严肃。

“你的意思是,灯下黑?”祝临风说道。

殷停点头,“我和朱幸确有些关系,我们借着他藏身,说不得能暂时瞒过虚为天,再寻脱身之迹。”

他看向祝临风,诚恳道:“师兄,究竟是何种关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行了,”他话没说话,已被祝临风截断,“不愿说便不说,别吊丧着脸,倒像我在逼你开口似的。”

殷停:“……”

你莫非不是这个意思?

触及到他怀疑的眼神,祝临风不悦地弹了弹他脑门,说:“你我虽是师兄弟,我却不想拿师兄的名头,大义的名分来压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由你决定。”

殷停捂着自己脑门,神情怔忪。

旁听的姜太平,猛地眼睛一亮,像得了免死金牌似的,鸡腿也不藏了,大大方方地举着给祝临风看,说道:“祝师兄,我要吃这个鸡腿!”

看着那只带灰的鸡腿,祝临风眉头一蹙,取出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

许是怕他不同意,姜太平嘀嘀咕咕:“这可是方才师兄自己说的……”

“吃吧,”祝临风松了口,手巾捂得更紧

“太好了!谢谢祝师兄!”姜太平喜出望外,殷停却没错过祝临风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随即好奇地朝姜太平看去。

只见她极力张大嘴,贪心地想将鸡腿整个塞进口中,然而在鸡腿触碰到嘴唇的瞬间,却闪过道乌光,变成了皮毛灰白的死老鼠。

姜太平愣了愣,手像被烫了似的猛地松开,死老鼠掉在地上,向上弹了弹。

她被吓的尖叫连连,连蹦带踹,捂着嘴巴连连作呕,眼里积蓄泪珠。

殷停一张火符朝死老鼠上扔了去,老鼠的皮毛在烧灼中发出滋滋的响声,殷停打了寒颤,看向祝临风。

“师兄早就知道了?”

祝临风矜持地扬了扬下巴,看着姜太平,说道:“自作自受。”

殷停眯缝着眼,笑得幸灾乐祸。

“你笑什么?”祝临风冷不丁瞥了他一眼,幽幽来了句:“你不也吃了不少。”

殷停:“?”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同那朱幸把酒言欢,你来我往的。

笑意僵在脸上,喉结夸张的向上滚动,他捂着自己的嘴,和姜太平一道吐去了。

待把胃里酸水都倒干净,殷停脸色还是青白,姜太平便更不消说了,她深受死老鼠打击,似是被夺了舍,眼神痴痴呆呆,一时半会儿想是好不了的。

殷停半死不活地坐在石凳上,这洞府里的东西,他是沾都不敢沾了。

经由这番折腾,倒是把正事忘了。

他从纳虚芥子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漱了漱口,说道:“师兄,我从朱幸口中听得了两个人名。”

祝临风疑惑看来,半晌,说道:“元应春?”

殷停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人。”

他语气滞塞,难以启齿。

“程商?”祝临风了然,没什么波澜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师兄想先听谁?”殷停小心翼翼地将水壶放回纳虚芥子。

“程商。”祝临风面不改色。

殷停叹了口气,对祝临风这一选择并不意外。麻烦精就是这样的人,生就一根倔骨头,越是南墙,越要往上去碰;越沉疴难愈的,他越要将伤疤生生撕开。

见不得自己好受似的。

“朱幸说,当年在菡萏城杀了他的人,其实是程商,”殷停说:“这话大抵错不了,师兄留意些,千万……”

他又卡了壳,说不出话了。

“元应春呢?”祝临风接话,神色漠然到,让殷停误以为,程商那根顽刺已然从他身上拔出来了似的。

“他说元应春是掌门俗家姓名。”殷停的五官紧紧纠结在一起,看着愁眉苦脸。

“竟是掌门……”祝临风讶然地挑挑眉,显然他没想到出现在匾额上的这个迷雾重重的名字,竟然就在他们身边。

“朱幸并不知匾额之事,他没理由在此事上说谎,怕是真的。”殷停迟疑道。

祝临风自言道:“我虽自小在门中长大,对掌门师伯却了解不多,并不知晓他俗家名姓。”

“不过师伯他,我确也看不透。”

“师兄,”殷停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既然如此,能否请师兄就依照匾额上所言,将人皇玺一事瞒下来呢?”

祝临风露出意外之色,注视着殷停,不作声。

殷停知道他是在等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老实说,殷停都觉得自己前后反差太大,无论如何都不肯沾染人皇玺官司的是他,如今要瞒下人皇玺存在的也是他。

简直比四月天都多变,反常。

他喉结滚了滚,说:“直觉,师兄可信?”

“信。”祝临风应了声。

应答来地如此轻易,几乎让殷停觉得,其实无论他说什么,哪怕是编瞎话,祝临风也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直觉的话其实是他随口扯的烂借口,殷停真正相信的是褚寂。

他对褚寂畏惧有之,避之不及亦有之,但这信任却像是随着魂灯一道扎根了,甚至让他在掌门与褚寂之间,竟荒谬地选择相信一个魔头。

魂灯中燃烧的一缕真灵,既是褚寂对他的钳制,同时也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他手中。

这一缕真灵,便是褚寂让殷停信任他的沉重砝码。

“师兄,我也信你,不告诉任何人!”缓过劲儿来的姜太平仰着头,搭着殷停的手背说。

被寄予如此厚重的信任,殷停还从未感受过,他觉得心中暖洋洋,先是看了看祝临风,接着看向姜太平,说:“就这么相信我?”

姜太平理所当然道:“因为是师兄。”

作者有话说:

真讨厌取章节名!

第80章 摇光

“你说朱幸许诺你一株九冠凤头云芝?”祝临风说。

殷停点头。

祝临风垂眸思索了阵,看着他们两人说:“我们的脱身时机,或许便在今夜。”

姜太平还没明白,殷停已是嘿嘿一笑,

“师兄说得是,那朱幸必定以为我会贪心九冠凤头云芝,乖乖等到明日,”他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说:“若今夜动身,必能打他个猝不及防。”

“那朱幸待我们如此热切,若说没有图谋我是不信的。”

祝临风接着道:“人皇玺。”

“正是,”殷停打了个响指,说:“便是被他发觉,脱身无望,在没找到人皇玺踪迹之前,我们安全亦无虞。”

听他语气如此有把握,祝临风不禁问:“你将人皇玺藏在了何处?”

殷停将食指抵在纯间,笑得神秘:“秘密。”

“待至夤夜动身。”

祝临风屈着指节敲了敲石桌,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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