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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阵法,光宝贝就够碾死他。
哪怕,万一中的万一,他真有损伤圣物的可能,他也不会去做。
这不仅仅是无有天的命根子,更是麻烦精的救命良药,甚至这也许是唯一的良药。
尽管麻烦精一直说着不愿解开封印云云,但他却能看出来,他哪是不想,他比谁都想!
提及修行时,麻烦精眼中炽热神光,几乎让他这个能修行,却时时犯懒的人汗颜不已。
殷停为自己的操行赞叹不已,像他这样能以德报怨的人,少见喽。
“是吗?”褚寂的眼形过于狭长,从而显得锐利,因此他总以笑意掩盖锋芒。
当他敛起笑意,那双眼睛沉沉看人时,所带来狂风暴雨的威势,只有被注视的人才能感受到。
“嗯……嗯,我是有坚持的人。”
殷停紧张得直咽口水,脚步不自觉后退,声音显得底气不足。
话音初落,褚寂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啊——啊——啊!”
下一息,殷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痛苦地栽倒在地,膝盖顶住胸口,浑身肌肉剧烈痉挛。
他的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用力在太阳穴上锤打,试图让自己陷入昏迷,以逃避这种,似有一千根银针扎进脑子的酷刑。
泥丸宫,真灵。
魂灯中的幽绿火光骤然势大,跳跃的火蛇舔舐着真灵,透明的灵气小人以殷停同样的姿势,扭曲地倒下。
“停,啊——”
“求求你……”
“啊——啊——”
“求……求……你。”
殷停气若游丝,乌青的嘴皮翻动,吐出几个字。
“我……我听你的,我愿意去做。”
“殷兄弟,你还好吧?”得到满意的答复,魔头停下了折磨人的手段,假惺惺地说道。
猛烈的疼痛如同他突兀的出现一般,又突兀地消失了,殷停艰难地站起身,躲避着魔头的视线,狠狠咬住下唇,他尝到了痛彻心扉的铁锈味。
“我没……没事。”殷停勉强掀起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脸。
他缓了口气,不敢违逆魔头的意思,看向分魂定神盘,语气迟疑道:“你让我毁了这盘子,可我法力低微,恐怕连它的油皮都蹭不破……”
“不,这件事大乾中唯有你才能做到。”魔头的语气比殷停本人更笃定,他缓缓踱步与殷停并肩,饶有兴味地看向,尚未察觉危机降临,泛着乌黑光泽的分魂定神盘。
我可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
这话殷停不敢直说,只能在心中嘀咕。
“静心,将神念灌入真灵。”
殷停已被魔头的手段整得胆寒,一听他发话,立时条件反射地照做。
泥丸宫,灵台。
倒下的真灵缓缓睁眼,透明的五官流露出厌恶、忌惮的情绪,谨慎地盯着自己的胸腔中,那盏幽绿的魂灯。
“唤出因果刀。”
褚寂的声音隔着肉身传进灵台,显得有些失真。
殷停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灵台中的异样,毕竟他真灵所在魂灯一直就潜伏在他殷停的真灵中。
自己的灵台对他来说,恐怕熟稔得如自家后花园。
什么叫引狼入室,引火烧身啊,殷停苦笑连连。
他只是奇怪,为何他要叫那柄原本贯穿真灵胸膛的怪刀——因果刀。
因果刀,因果。
还不等他琢磨明白其中是否有关联,他这柄刀究竟是褚寂搞的鬼,还是……
不,莫名的,殷停有种笃信,那柄刀一直存在,从亘古鸿蒙,从他诞生的源点。
“唤出因果刀。”
随着褚寂的声音再次传来,愣住的殷停这才回过神来,依照他的指示,不熟练地唤出大刀。
半人长的刀身,在空中划出绯光,一道猩红的细线沿着刀身上的凹槽延伸,红线超出刀柄,在尾部舒展成半实体半虚幻的绯红绸带。
柔亮坚韧的绸带,入同现世与往生间隙中的赤蝶,挥动散发华光的蝶翼,轻柔地绕在殷停持刀的左臂上。
绕足七周,未尽的红绸彻底逸散成虚幻的光雾,变成艳丽的尾焰。
“分魂定神盘与九梵龙缔初因,结果于无有天,找到那段因果。”
如同镜面的刀身上,马观花地闪过零碎画面。
一条翱翔于罡风中,体长万万丈,通天伟地的银白巨龙,撕下了身上的一片逆鳞。足有小山大小的鳞片从天际坠落,随着下坠,鳞片逐渐缩小,待落到地面上一个携鳞带甲的妖物手中时,龙鳞已然化作了一个晶莹流转,宝光华射的玉盘。
殷停此时像被大刀操控了一般,眼睁睁看着“自己”举起右手,在刀面上一挥,画面像被抓取一般,成了道无形之气,灌入刀身的凹槽之中。
赤红细线像得了滋养,活了过来。
霎时间红光大盛,整个灵台被染成赤色。
一条贯穿古今,蕴含因果之道的红菱缓缓浮现,殷停目光呆滞,手却自行挥动大刀。
锋利的刀刃如蜻蜓点水般与红菱一触即分。
“叮!”
红绸崩散,化作一只只凤尾蝶,归入虚无。
……
外界,分魂定神盘从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密纹如瘟疫蔓延。
这传承了千年,万年,由大圣九梵龙逆鳞所化,离仙器仅有一步之遥的真器,竟就这样,碎成了漫天飞灰。
褚寂重新化作烟雾,卷起各处窍穴中鲜血狂涌,全身肌血枯萎,成了个纸包骷髅的殷停和已经碎成碎块的大砍刀,消失在原地。
无有天。
上至蹈海大妖,下至麟虫蛇羽,皆齐齐将目光投向一个地方。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种冥冥之中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事物的悲戚却在他们酝酿。
乱。
妖族群魔乱舞,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让他们失落怅然的源头。
菖尤同样不例外。
按着八卦步法小心翼翼穿行在万灵屋法镇阵中的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惶恐,而让她不安的根源……
很近,很近!
就在万灵屋中!
她眼神陡然锐利,完美幻化人身的肉体,居然隐隐现出植株的原型。
她一改谨慎,步伐飞快,呼吸间将唯一被允许进入圣地的祝临风甩开。
看着发丝变成树藤,背影写满慌乱的菖尤的背影,祝临风心头一跳,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萦绕在心间。
待他的视野中再次出现菖尤的背影时,便见她呆呆地伫立在一根硕大的空荡光柱前,腰部以下已经现出树根原型,杂乱的根条扎根进地面。
“菖尤前辈?”
祝临风迟疑地唤了声,不详的预感化为实质,阴云般盘踞在心头。
良久,菖尤转动着遍布树纹的脖颈,原本秀丽妖冶的五官尽显恐怖狰狞,宛如虫蛀的大嘴张开,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