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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晓你被魔种寄生?”

……

沉默。

祝临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秋珩以魔头之躯现身以来头一回直视他,只是那目光近乎残酷,

“所以我从来看你不上,自己是蠢货便以为天下人都是如你一般的蠢货,就连绝境中的入魔也是被魔种催化,非为自身所控。”

他扬起下颌骨,眼神近乎轻蔑,

“像你这样的废物,有哪一点值得我正眼看?”

“呼呼!”

急促的风声,原地已没有秋珩的踪影,殷停捕捉不到他的动作,惊促道:“小心!”

话音未落,秋珩已欺到祝临风身前,探手想往他脖颈处掐去。

祝临风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藏在袖中的手掐了个印诀,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短剑浮现而处,带着划破空气的尖锐嗡鸣冲向晕倒在秋珩原本所在之地的姜太平,挂着他的衣领,将人甩飞到殷停身侧。

同一时刻,祝临风身上罗裙所绣花鸟草木仿佛活物一般挣脱衣料,在他面前结成灵辉流转的阵法,殷停和姜太平一并被阵法笼罩。

指尖为阵法所伤的秋珩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祝临风,又看向被护在阵法中的殷停和姜太平,轻笑道:“原来师兄那四十九柄法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真正的暗手在此处。师兄为了救出姜师弟真真煞费苦心啊,既损了四十九柄千年雷击木剑,又故意用言语激怒我。”

祝临风也笑了,回道:“对付你还犯不上如此麻烦,我先回所言,句句无错,你本就是废物。”

肆虐的魔焰集中为一点,附着在法阵上,秋珩再装不出闲适姿态,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既然知道勾丸神火,那我便看看你这依仗他人灵力充自身威势的大师兄还能自如到几时!区区一凡人蝼蚁,竟敢说我是废物!”

殷停被这突然爆出来的消息惊得差点蹿起来,目光在祝临风脸上几经停驻,脑中惊雷一般。

麻烦精居然是凡人!

秋珩眼珠子一转,瞥向殷停,别有深意地说:“静清师兄,不妨告诉你,我们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其实不能修行,是百无一用的凡人,不知你作何感想?”

殷停放下揽着的姜太平,勾起块碎石,站直身,对着祝临风的背影,赌咒发誓地说道:“我殷停,今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随后动作麻利地举着碎石朝自己脑门来了一下,白眼一翻,直愣愣往下倒,正砸在不省人事的姜太平身上,爽快地晕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知道了祝临风的隐痛,便是今天不死在魔头手里,回头也得被祝临风变着法磋磨死。

破案了,难怪麻烦精会被白诅附身,白诅不沾修士,却能近凡人,一切早已有预兆,他根本不是修士,而是如假包换的凡人!

模糊间,殷停只一个想法——秋珩贼子误我!

如此险峻的场面,祝临风居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视线从殷停身上收回,放在秋珩身上,突然道:“是谁给你魔种的?”

秋珩灼烧法阵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魔种逸散于天地,自待缘人,又何需旁人给?”

“说你蠢,你还真蠢,连你都懂的道理天下掌门莫非不知?”

祝临风变出把折扇,颇为风骚地摇了摇,“昔年圆寂的大无相宗法定禅师一身修为臻至化境,额上天目号称有罗汉怒目之威,金光所过,能窥破天下魔障,魔种亦无处可逃,各宗选定山门,开泽福地时皆会请法定禅师着眼相看。”

“而我闲隐门中更有观相天地尘埃的镜师兄坐镇,魔种更不可能藏匿于门中,而门中童儿若无诏令,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师门。”

祝临风音量陡然拔高,“还不从实交代!魔种到底从何处得来!”

或许是想明白自己方才的话漏洞百出,秋珩索性闭口不言,专注于污秽法阵,只等把几人揪出来下油锅。

祝临风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指着晕过去的殷停和姜太平,说:“你抓了这两个土猴子,意欲引我出来,又是受何人指使?”

祝临风早早便看了出来,秋珩排的这出闹剧,其实都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修士性子孤介,便是一门师兄妹也不能私窥隐私,多加干扰,因此每处道场外都布有大阵,若阵主不允,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余明云游在外,在秋珩眼中,入芳菲中除了拿不出手的童儿执事,便只剩下自己这位大师兄有能力,也有责任来救那两只土猴了。

否则,以秋珩入魔后的法力,他若真想离开芳菲林,那些童儿如何拦得住他?

不过祝临风却有一点不解,他本以为秋珩引他出来是为了杀了他,或是掳了他。

但秋珩的表现却不得不令人诧异,就像引他出来,不是为了杀他,也不是为了剐他,只是为了当着土猴的面揭穿他凡人的身份。

更何况,他不能修炼一事在门中本就是忌讳,除了内门师长清楚外,再无一人得知,这秋珩是从何处得知的?

他那魔种又是从何处得来?

总而言之,此人行事处处透着古怪,背后定有黑手暗藏,必须活擒!

“啵,”一道水膜裂开的轻响,法阵终于被勾丸魔火烧出一个大洞!

秋珩狂笑不止,汹汹魔焰朝着祝临风和被他挡在身后的两人杀去!

火舌燎断衣物,腥臭之气直冲鼻窍,祝临风却不闪不躲,目光直直看向秋珩左后方的一处阴影,高声道:

“师父!再不出手,您就等着给我和捡回来的两只土猴子收尸!”

第28章 蠢货!

“蹭!”

一枚尺长竹签自黑暗中来,破开缭绕魔火,正正击中秋珩左肩。

秋珩喉咙里泄出声闷哼,被竹签击飞丈远。

一道不羁男声响在天边,又像响在心底。

“总是瞒不住你,何时知道我在的?”

暗处,酒壶反提在肩头,衣襟大敞,神态懈懒的余明道人走了出来,他的步子看似闲适,然而几步之间已经来到了祝临风身侧。

看清这道人影,捂着肩头的秋珩瞳孔震动,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呢喃道:“师父……”

下一息,茫然被狠厉怨怼取代,他挣扎着站起身,冲余明怒吼道:“余明!你既然早在此处,为何到如今才现身!在你眼里,我就是可悲的跳梁小丑,现在你很得意吧,得意于一切都掌控在手,得意于我应了你的预见,终究坠入魔道!”

任由他嘶吼咆哮,歇斯底里,余明却始终不发一言,眼帘下压,藏住了情绪。

“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时撞见了英师姐,若不是你回来了替她打开大阵,英师姐如何能进来?”祝临风被吼得耳心疼,偏头对余明说:“师父你看看,本没这么疯,见你疯得更厉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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