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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自己,可内心的想法一旦被激发,就无法在短时间重新回到正轨。

弦月挣扎着想从这种似梦非梦的场景中苏醒过来,下一刻,她就沉入了更深的洪流之中。

弦月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变得分外小巧,再一低头,原来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缩小了,现在的她在温暖的液体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外面有层柔软的薄膜包裹着自己,弦月好奇地向外看去,因为薄膜的阻挡,她只能看见最外层似乎还有一层坚硬的壳。

她的小手轻轻放在了薄膜上,想戳破薄膜,向外面的世界进发。

但这片薄膜的柔韧性格外优秀,它的表面已经深深凹下去了一块,但还是无法被戳破。

温暖的液体轻轻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暖意下,弦月察觉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正在快速流失,她惊慌地低头,终于发现自己不是被缩小了,而是回到了胎儿的状态。

只是一个尚未完全发育的胎儿,大脑哪里记得住那么复杂的东西,哪怕弦月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不到一刻,她就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只是一个在蛋壳中的慢慢成长的胎儿而已,朝薄膜外的世界好奇地看向一眼,就是弦月一天之中唯一能做的事了。

在温暖液体的包裹下,弦月的身体慢慢成长,那层遮蔽视线的薄膜越发脆弱,她清醒的时间越发长了,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试图从薄膜和蛋壳中挣脱出来。

她的手脚齐心协力地舒展着,想戳破这层包裹,终于有一天,薄膜在她的鼓弄之下被破坏了。

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弦月继续遵循着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向着最外层的蛋壳发起挑战,她没有喙,只能用头撞,用脚顶,从液体中吸取的营养很快就要耗尽,如果不赶快破壳而出,也许她就要困死在蛋壳之中。

在一次一次的坚持之下,一声细小的碎裂声响起,蛋壳表面的裂纹一某一点为圆心,像蛛丝般不断向周围扩展着,下一刻,蛋壳彻底裂开。

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孩子趴在蛋壳碎片中,□□地出现在阳光下。

先前为她提供营养的液体正糊在小弦月的眼皮上,还没等她擦干净看一眼这个世界,一声尖锐凶狠的鸣叫从远方传来,一只饿极了的捕食者叼走了刚破壳的弦月。

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痛,于是发出了第一声哭叫,这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挥舞着短小的四肢护卫着自己,但收效甚微,只是从捕食者身上拔下了一根短小的绒毛而已。

很快,她就失去了最后的意识,至死,她都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

从地脉中跌出的弦月大口呼吸着,第二次记忆简直太过逼真,那被叼走的疼痛感似乎还萦绕在弦月的脖颈处,她刚伸出手想揉揉自己的脖子,就发现一根细小的羽毛正被自己紧紧攥在拳头里。

真是不可思议,这根羽毛竟然被自己带了出来,它缓缓飘浮在弦月眼前,发着微光,这不仅仅是一根普通的羽毛,弦月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恐怖的能量。

若要弦月来说,其中的力量令人心生绝望,就像当时刚破壳的自己在失去呼吸前,认清了自己什么都反抗不了之后,产生的不甘和深刻恐惧。

是死之羽吗?

它只在弦月眼前停留了很短,很快,它也像那本祈时咏叹调一样重新回到了地脉之中。

时,空,死,二样都有了,现在缺的,应该就是有着生之力量的花了,弦月已经找到了规律,她放松了身体,再一次踏入地脉之中。

这一次,她的记忆没有消失,弦月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久违的家。

窗台前的花瓶中,那朵须弥蔷薇已经枯萎了。

既然是生之花,那么外表看起来至少应该像一只花,弦月将枯萎的须弥蔷薇取了出来,过了片刻,却没有发生半点变化,看来不是它。

弦月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像获得死之羽一样走过一段旅程就行,可她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会了,什么都没发生,原来这生之花竟然是要自己慢慢找吗?

她失望地将花丢进垃圾桶中,走出房门碰碰运气。

这里的须弥和正常时别无二致,弦月还特意找路人搭了搭话,对方对答如流逻辑严密,不是那种只会说一两句的npc。

还挺真实。

弦月继续在须弥城闲逛,不断找人对话,企图触发什么特殊事项,或是获得隐秘消息,可她从下午逛到半晚,整整半天那是半点意外都没发生。

她失望地推开普斯帕咖啡馆的大门,找了个角落坐下,思考着突破点在哪。

夜色逐渐升了上来,咖啡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周围也开始吵闹起来。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声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在弦月耳边出现,“没人”,她一边漫不经心回答着,一边抬起了头。

这是,艾尔海森?!

“你认识我?”对方似有不解,开口问道,这种熟悉的语气让艾尔海森不由自主地思考起自己跟她的交集,答案是,没有。

刚察觉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的弦月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随即若有所思地开口:“你不记得我了?”

艾尔海森一直很清楚自己有着相当优越的外貌,虽然敢直接跑到自己面前搭讪的人没几个,但也从来没有人用过这么老套的技巧。

看在她和自己拼桌的份上,艾尔海森及时打消了戳破她的念头,选择带上耳机写论文。

热热闹闹的咖啡馆里,他们这一桌是相当的安静,一个在认真地写着手里的论文,而另一个,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

难道是幻境察觉了自己的内心,捏造了这么一个npc想来干扰自己?

这倒是很有可能,弦月思考着。

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哪怕艾尔海森的专注力一向很高,都免不了开始分心,他轻声咳嗽了一声,希望能让她收敛一点,无果。

可偏偏咖啡馆里已经人满为患,已经找不出第二张空出的桌子,艾尔海森有些头疼。

这边,弦月已经打算迂回盘问眼前这个假艾尔海森,她造作地开口说道:“学长,是在哪个学院读书啊?”

结果,艾尔海森头都没抬,随口说了一句:“阿弥利多”。

弦月一下子沉默了,你要不要先把自己知论派的徽章摘下再说话。

顺着她略显无语的视线,艾尔海森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好像没换衣服,室罗婆耽的徽章还在自己身上,只要是个须弥人,恐怕都认得出来。

但就算顶着这样的目光,艾尔海森还是选择将谎言进行到底:“对,阿弥利多学院。”

知道他是将自己当成了随意搭讪的小迷妹,弦月心里有点好笑,她也不打算迂回了,直接问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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