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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核心也会散。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原因——
无论是作为导演、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严斯铭都决心守住程松宁的所有利益。他希望这是一个纯粹的刀客的故事,而不是分蛋糕似的,你分一点镜头,他分一点高光,人人有份、雨露均沾。严斯铭不想让其他因素来染指自己的作品,更不想最终的成片剪得一团乱,辜负程松宁这么长时间、近乎掏空自己的辛苦演绎……
见他态度坚决,毫无动摇的可能,谢宇璜也不说什么了。
毕竟严斯铭才是《大江流》的总导演。
总导演掌握生杀大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不止要听他的指挥和调度,更要相信严斯铭的决策和感觉,毕竟他才是最专业的……
但谢导仍然觉得这个人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和严斯铭持续的脱离状态不同,关兴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反而有种有恃无恐的得意,谢宇璜隐隐觉得这小子藏了一手,可关兴怎么也不愿意多透露,藏藏掖掖的吊胃口,只说时候到了大家自然就知道。
周青岚看着《大路朝天》的首映宣传方案,心里有数了。
*
国庆长假结束后,独孤老贼特地来了一趟瑰影,说是旅游回来给大家带了点礼物,大包小包的来,还请了两三个人去车库帮忙搬东西,一时间好不热闹!
他分着礼物,还有一份额外给程松宁的。
“没赶上松宁老师的生日,另外给他单补一份!”
关兴耸耸肩,叹气道:“可惜咯!程老师自己也出去玩儿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这份礼物最好是转交到嘉衡去,当然,为了防止被拒收,别让瑰影的人帮忙转送。”
古南施还不知道呢,纳闷地问:“为什么?”
谢宇璜将人拉到一边去:“这个就别管了,过来看看。”
“噢噢。”
古南施是个不禁哄的,三两下就被转走了注意力,他一脸稀奇地进了后期工作室,看到了正在处理的电影画面,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极度的兴奋和狂热之中——
“卧槽!卧槽!这真的是我们当初拍的东西?”
“牛啊!这是什么神仙后期,哦哦是严导!”
“我词穷了,这真的是按着我的原著拍出来的?”
“松宁老师,呜呜呜呜,你就是下凡来救我的……”
古南施没见过这种场面,但他已经被画面炫晕了,整个人恍惚、迷醉、兴奋到飘飘然,仿佛已经看到了影版《大江流》上映之后的盛世,嘴里更是不住地喃喃:“我闺女二十年后的嫁妆也有着落了。”
谢宇璜好笑地给他拿了瓶水:“冷静点小伙子。”
“我没法儿冷静啊!”
古南施眼泪直接从嘴角流了出来:“我独孤老贼写小说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改编没被辜负,甚至还远超原著,我觉得我这辈子出一本《大江流》真的死而无憾了……”
比起古南施的兴奋,严斯铭的情绪就过于平淡了。
他一点点剪着片子、做着后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一过问,进度的推进、成片的变化形态,这些都在严斯铭的完全掌控之下。
就像一个顶级学霸考完试之后,往往会对自己的发挥心里有数,严斯铭这样级别的导演也不例外。在制作的过程中,他心里就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曾经也强烈地出现在《恶种》的后期剪辑过程之中。
因此,严斯铭是完全能够预料到将来《大江流》可能会出现的盛况!
换做从前,他恐怕会激动无比地叫来程松宁一起看粗剪,和对方分享自己的思路、灵感,乃至任何一个颇费心思的小细节,让程松宁做全世界第一个观众。
可现在,这些都无从诉说……
谢宇璜送走古南施,又绕回来,长叹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他打个电话吧。”
严斯铭迟疑了数秒,到底还是接过了。
拨通程松宁的号码,提示音规律地想起,他屏住呼吸等待接通,直到意识到谢导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严斯铭才得到接通的反响——
“喂,谢导?”
这一秒,严斯铭心如擂鼓。
头顶、额角、太阳穴这几个位置更是突突直跳!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程松宁的声音,他心里一阵阵猛烈抽痛的同时,又久违地感受到了刺激之下的活力。可极度的兴奋带来的副作用也很明显:严斯铭喉头哽咽,喉结更是滑动得万分艰涩,他怀疑自己突然变成了哑巴!
“喂,谢导?听不见我说话吗?”
那头的程松宁又问了两声,确定听不得到回应之后,紧接着传来一串脚步声,他大概是去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第三次出声问话时,两头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程松宁才后知后觉:“严斯铭?”
“你别挂断!”严斯铭急促地呼吸,“求你——”
“……行,你说。”
严斯铭大口地吸气,喘气,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声音总算平静后,他才试探开口:“你,你在外面玩得开心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如果你要问这些的话,那我的回答是很开心。”
“松宁,宁宁,你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我惹你伤心了,我已经改了!”
严斯铭看着屏幕上对月黯然的江流,似乎透过他看见那时颓然而失望的程松宁。可回答他的,是程松宁平淡到尝不出味道的寡淡语气。
“你不会改的,你永远是那样的个性。”
程松宁笃定的态度又一次击碎了严斯铭的期望。
可他并没有停止表态,而是继续说道:“或者你觉得我表达地不够清晰,在托着钓着这段关系,那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严斯铭下意识地连声喊“不”!
可他又无比清楚:程松宁认定的事情、做下的决定,往往没有回旋的余地。
此时此刻,明明有一肚子的道歉的话想说,可严斯铭更怕“温泉裸背照”那件事情刺激到对方直接挂断。他只能断断续续地检讨自己的过错,从去年冬天换统筹那件事情说起,一直说到4月份两人戏外彻底无沟通。
“我太想做好了!这是我和你的作品,我从没想过能有其他人来替代你。你那么配合,我们又那么默契,没人比我们俩更般配!我以为、我以为忙过这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照片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了。”
“你离我那么远,甚至越来越远,我好像在追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确定不了它要落到哪里,可我真的不想失去它,我只是想告诉其他人,那是我的……”
剩下半瓶酒下肚,越说越醉、越说越乱的反而严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