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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一张博士学位证吧!拜托了!”
赤井秀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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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博三捂着嘴,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吐出来的莲花已经越来越完整了。
“为什么会是这种花?”赤井问。
云居博三凄凉地摆摆手,“我想过,可能是因为我舌灿莲花,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刚咳嗽的时候想到了连花清瘟;还有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这里也能算是大荷剧……”
赤井没有笑,也没有说什么话。他低下头看着花瓣。
“……喂,这都不像你了。”云居博三小声说,“是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他摇了摇头。
“只是突然想起福尔摩斯的话,”赤井放低声音的时候有些像中提琴的混响,“我们的本领、我们的愿望、我们的食物,这一切首先都是为了生存的需要;而花朵的香气和色泽都只是生命的装饰,而不是生存的条件。”
云居博三苦笑一声,“福尔摩斯还说过这种话吗?——那我就明白了。”
赤井安安静静地望着他。墨绿色的眼睛像是永远不会开花的藤蔓。
他问,“什么?”
“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啊,”生物博士(未毕业)仰起头,“花朵不是为生存的条件而存在的。但我就是在没有花朵的时候才能活得下去——只有只思考生存、凭着本能才能前进;一旦思考生命是否美丽、是否需要装饰的时候,就觉得这种生活无法忍受了……无法忍受了。”
狙击手的目光审视着他。
“无法忍受了吗?”他问,“你是为这个才坚持下来的吗?”
仿佛是最粗劣的魔术,他简而又简地从身后掏出一张毕业证。
亲吻它,只要亲吻它这一切就会好了,告别所有的异常和稚拙的想象——这不就是你最想要、最该拿的东西吗?
花有什么用呢?你是靠着逃避而不是信念坚持到现在的。想开了的微信表情包荷花远比樱花更适合你。
还不亲吻你的毕业证吗?你会从这个可笑的梦中醒来,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给别人讲这个故事:这会是个精彩的故事。得了花吐症的人亲一口毕业证就康复了,怎么不算是一个好故事呢?
“不,我不会这样做。”
他把那张“毕业证”推了回去。无论真假——他也没有打开看过——推回去。
“我也许是个重结果远远大过过程的人,”他说,“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我有想要的东西,不在乎过程,但也没有这么不在乎。”
“而且现在……我有更想要的东西了。”
他弯下腰。嗓子里的痒意已经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他喷出什么东西。而他甚至不需要低下头去看。
——他知道那是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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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博三从梦中醒来。萩原发了短信息给他,关心了他的状况,并且帮他写好了细则。他还转告了松田的话:不用担心武藤制造厂,他们连续操办了两任东家的丧事,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据说已经开始转行殡葬业了。
他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嗓子仍然发痒,但他知道他并不会吐出什么花。
“我得买个花瓶,”他对自己说,“我的床头需要一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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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一时兴起车了一章番外!
第116章 死方生(十六)
说是看孩子,但实际上,云居博三是没什么特别期待的:倒不是说他对岭岸悠仁没有同情心,只是九岁的孩子实在是有些小了,还很难同他进行什么实在的有效交流。
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除了新一当年天赋异禀,大部分寻常孩子连注意力都很难集中。上次虽说他急着回家,还很是倒了不少有用信息出来;但多数时候也都忙着和新一聊卡带与假面超人的事。而在交番里,警察们又都笃定了这孩子扯谎骗人,把全副心思都用在走怀柔路线、劝他赶紧交代真实家庭情况上,每天送玩具和零食进去。
云居博三有点悲观地想着:哪有小孩子不爱新鲜的?连刘禅一个成年人都此间乐不思蜀,恐怕岭岸小朋友这两天连要回家的事都忘了。
“云居警官?”新一见他低着头发怔、迟迟不肯发动车子,轻声喊他,“你想到了什么事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套上安全带,打火发车,“没什么。新一君对这家心理中心怎么看?”
“第一次来,也看不出什么,”新一思索着道,“专业水准不错,态度也温和客气,但是在人鱼岛这样的地方发展出全国首屈一指的心理咨询室,也不太现实……大概是因为把目标客户锁定在家长群体中,针对孩子的厌学情绪,才能这么快打开知名度的吧。”
云居博三差点一脚刹车踩下去,声音都变调了,“——厌学情绪?!”
“啊,当然了,”新一半月眼看过去,“难道云居警官没看他们的宣传画吗?”
看是看了,没怎么仔细看,毕竟还有别的事要做呢。云居博三把这句话压回心底,还是有些焦躁,“我厌学也就算了,岭岸悠仁才九岁,给这么大的孩子治疗厌学情绪?偶尔不想去学校挺正常的吧!”
新一:……什么叫你厌学也就算了啊!云居警官您今年都二十六岁了!
“毕竟是家长嘛,”他老气横秋地解释,云居博三简直在这张小脸上看出了几分柯南的风采,“好在这里的咨询师并不是一味听信家长说法的类型,和孩子交流的语气也并不怎么激进,没关系的。”
他停了停,又补充,“从岭岸君还愿意收着那个沙盘玩具来看,他对这里的印象也不错。”
新一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和其他小孩子划清了界限。云居知道,那并不是他看不起与自己同龄或是更小的孩子——知道少年侦探团的人不可能误会这件事——是因为他划下的是属于侦探的界限。
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界限。
“新一,”云居博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好啊!云居警官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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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博三已经做好了对战童年版安乐公的充分准备,带着新一满脸决绝地冲进了门;然而,当他真的看到岭岸悠仁时,不禁有些讶异。
没有兴奋地扑上来介绍他的新玩具,没有好奇地问他们从哪里来,没有向他们索要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没有哭着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问他们要爸爸妈妈,问他们警察叔叔到底在干嘛。
他跳下对他来说有些高的椅子,拉住了云居和新一的手。他稚嫩的脸上是十分郑重的表情,几乎不像是个小孩子,但又的的确确就只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