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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担在肩上,虽然不假辞色但也不至于让人误会到这种程度——所以答案就很明显了。”

“是他故意要大家觉得他在孤立你的,”萩原研二说了下去,“他是有意显得他是更有问题的那个……他在保证你有选择权。”

云居博三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重重一点头,“我明白了。”

“当然,你也不用太勉强,”萩原看似体贴、实则威胁地笑起来,“我也会保证小阵平有选择权的。”

当晚,经云居博三邀请,三位同学坐在KTV包间里大眼瞪大眼。萩原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而松田的气场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你就死定了”。

“呃,松田君,你,你你你不要这么严肃,”云居博三战战兢兢地试图活跃气氛,“你看你这脸色,一会绿一会白一会黄一会红一会紫的……”

松田阵平:“那不是我的脸色,是KTV的灯光。”

云居博三:“……”

活跃气氛大失败。

不能这样下去了,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心一横,大声道歉:“对不起,我太胆怯了!”

他们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摆出了会聆听的姿态。

那种无论说出什么,都会被好好接纳的姿态。

云居博三突然就横生出一股撞破天地的勇气。

“一开始,我只想在事情结束后去和班长聊,说清楚我有一些不能透露的消息来源,我是为了这一部分才做出了无法理解的选择;后来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开始明白,这一部分信息也不该让我抛弃作为警察的立场;直到松田君和我说了那两件事,我还在想为我导致了的这一切而向你们道歉;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的……是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我太胆怯了,我根本不敢承认我真正做错的是什么。”

“我试图把自己放在一个可怜的位置,等着、盼着你们来安慰我,都是那些家伙的错,这些伤亡和我没有关系。”

“但那样看似是在承担责任,其实是在给自己开脱。我宁可去碰瓷人命与鲜血,也不愿意承认我真正做错的事:我不该试图让渡警方的职责范围来换我认识的几个人——甚至其实只有我自己的平静与安稳。”

“我不该无视普通人的牺牲。不该忘记我站在谁的身前,又有谁挡在我前面……我不能再滥用你们给我的余裕了。”

云居博三有点说不下去了。就在他要低下头的时候,松田迟来的拳头终于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滥用我们教你的东西。”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爆处警察是离危险最近的人,不能把危险推向其他人。记住了吗?”

他赶紧用力狠狠点了几下头。

“在此之外……”松田皱紧了眉头,“其实之前也想问你了。”

“无论如何,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两名犯人现在都也已经被逮捕了。你现在,有放松一点吗?”

第34章 生何欢(一)

很长一段时间里,松田阵平与云居博三这个人其实并不太熟。要知道,警校组的五个人一直都与其他所有同学维持着普通的友好关系;因此,这件事和松田本人完全无关,而全要怪那个云居博三。

那个云居博三。那个奇怪的、冷淡的、仿佛有一整个属于自己的独立世界的混蛋,之前几乎漠然到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结果突然地,他就毫无缓冲地像滴岩浆一样热切地投进人群中间,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热度硬生生将石头也烧穿,途径外守的洗衣店、杀进□□处理班、从摩天大楼后追索到商场前,横冲直撞地一路冲到了他们身边。

云居博三像是感染了双盘吸虫的蜗牛,简直恨不得高呼一句向我开炮,每时每刻都向着危险摇旗呐喊。按理说,就算是再不熟的同学,到这一步于公于私也都很该去劝一劝:于私,成年人突然这样热血上头,对他本人也是大难一件;而于公,岩浆的热度总会退却,降谷那天对着留言板说的话也正是他们的担忧——当云居的心重新冷成一块石头,重重砸下来的他又会伤害多少人?

但松田和萩原没有去劝。他们教了他拆弹的技能,帮助甚至纵容了他毕业后立刻全心全意去抓捕那两名炸弹犯的打算;他们陪他去了商场,甚至在他被不明来源的恐惧驱使着制作了炸/弹之后,又因他舍身保护三春同学的举动原谅了他。

因为他们发现,主导云居博三这个人的并不是疯狂,而是绝望。他绝望地期望着,几乎是丧失理智地出尽百宝去追捕那两名炸/弹犯,所做的一切事都像面临强拆的钉子户崩溃地加固自己的房屋:他似乎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有用,但那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如果是那个云居博三,是他本人听了这个比喻,一定会与有荣焉似的挺起胸膛说些地狱笑话吧:钉子户,钉子户好哇,人类最古的钉子户就是耶稣!

松田就自己低头笑了笑。虽则仍然称不上是朋友,不过,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还是熟悉起来了。

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绝望,为什么这么用力呢?

做到这件事之后,他有放松一点吗?

他和萩原都很好奇。他们很想知道。

而云居博三几乎是诧异地听完了这个问题。

放松吗?他想都没想过。

他怎么敢掉以轻心,又怎么会高枕无忧呢?他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不明白,完全保护两名爆处警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乐观地幻想着只要这两名犯人被控制住、松田和萩原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那根本是不现实的。

他只是没办法。他只是真的没办法。

所以要怎么放松呢?他永远不可能放松得下来。

凭什么啊,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他自己这样普通、这样怯懦的人都被他们照顾了那么多次……炸/弹犯是那么卑劣的人……

“云居博三。”松田叫了他的全名,“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呢?”

不能说。他什么都不能说。没有可以说得出来的事。也不能再添更多的麻烦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云居博三笑笑,“不过还有可以做的事。只要还有可以做的事,我就会像个警察一样坚持下去的。以后都会。”

萩原默默拆台:“可你刚安了个炸/弹。”

“喂!”云居博三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连忙表忠心,“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刚才可是真心实意地忏悔过了!”

但你看起来还是很急切。你到底急着去哪里呢?

萩原没有问出来。他最终只是开开心心地提出了邀请。

“这周末我姐姐要过来!”他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刚好这个月的事假还没用掉,可以凑两天陪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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