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胡乱在同学身上摸了摸,确认他没伤到什么地方——等等?
“你在做什么?”三春泽在他耳边幽幽道。
云居博三飞快眨了眨眼睛,“朝……朝你大胯捏一把。”
三春泽:啊?
“你的狗训得不错嘛,”为了转移话题,云居博三赶紧商业吹捧,“是只要是皮质醇药物都会刺激它做出反应,还是必须要这种特定药物?”
三春泽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你今天的午饭是乌冬,”云居博三痛苦道,“这么多年的同学你还信不过我吗,早知道刚才就不给你挡着了,让你在推车上甩到死!赶紧把呕吐物擦擦!”
三春同学:“……”
他一边擦着吐出来的酸水一边尴尬地被迫转移话题,“其实都不是,警犬是对制药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杂质有反应。你觉得是皮质醇药物?那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猜的。”云居博三谦虚道。
“但我们同学只有半年啊,”三春泽疑惑,“哪来的好多年?”
“……我的精神延毕了!延毕了不行吗!”生物博士(未毕业)勃然大怒。
随后,当着他的面,云居博三面不改色地按掉正在震动的徽章,反手给班长回了电话。
“班长,”他没避讳地喊出旧日称呼:“是找到冰盒了吗?”
第32章 来无影(十五)
“找到了。现在就在我手里。”伊达航在对面说得沉稳笃定。
云居博三先是一喜,又转为忧虑——班长。班长会怎么想他呢?
如果班长知道,他想要把药毁掉……
“我知道你有消息来源,也知道肯定不是警方渠道,”伊达严肃道,“云居警官?”
博三当即就被自己的心虚打得整个人一颤,“班长你听我解释——”
“我是想说,都没关系。”
伊达航截停了他的话头,但并不急切;相反地,他说得相当和缓,像温茶贴着杯壁缓缓注进来,“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大家不可能每次都把情况交代清楚,但我哪次没跟着松田他们胡闹了?事后补一份检讨给教官就好了。所以可不能不带我哦?”
“所以,云居,在不违背警察原则的前提下,你可以放心让我配合。现在我预支一份信任给你。不过,事后的检讨也一定要补过来,可以承诺吗?”
一点莫名的感动升了起来,云居博三赶紧摇头盖掉,“……班长,我现在好敬畏你啊。”
伊达航:?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带你玩的?柯同基本上都这样啊!”他掷地有声地说。
伊达航:???
“总之,班长你把位置告诉我,我和三春同学顺着超市的货道过去,不会被发现。”云居博三殷殷叮嘱:“千万要小心周围,安全第一,遇到险情的时候东西无所谓的!你想三春同学都能把警犬训练出来,这一次药能不能到警方手里真的不重要!你自己最要紧,明白了吗!”
货道里的信号并不好,他没听清班长忍耐般叹出的那一口气。因此,约定好汇合地点,他也就挂掉了电话。
三春泽本来还等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同学动作,结果见云居博三挂断电话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始待机,脑门上渐渐浮出青筋,“这是什么暗号吗?”
“不是,”云居博三总不能说他是在拖延时间思考从班长手里拿药销毁的方法,只能强行打岔,“赶紧走吧,友情提醒你,卖药的人很想把你抓走研究研究,你最好跟紧我。”
“总感觉跟紧你更危险……”
抱怨两句后,两人一前一后,爬出小推车,开始在狭窄的自动货道里阴暗地爬行。
终究是晚到了一步。云居与三春赶到时,伊达航已经解决了一个从角落里冒出来的袭击者。对方被擒获后就一语不发,任由伊达航用云居博三贡献出的扎带把他的双手反剪,捆了个结结实实。
“看不出来啊云居同学!”班长赞叹道,“随身带着这么有用的道具!”
是啊,云居博三相当尴尬地抬手擦擦汗:我也没想到,这是刚才手搓八个蛋剩下的……
“总之药拿到了,我们一起送交,今天这事就算完了。”伊达航笑容闪亮如同益达·航,“走吧!”
云居博三沉默地跟在后面,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班长的实力恐怖到这种程度,随便一找就能找到装药的冰盒,就不用这个理由支开他了……现在该怎么办?他怎么把药拿过来毁掉?这东西到了警方手里,卡尔瓦多斯岂不是刚好找到理由,反手给他和春上女士一人来一枪?
就在他思考不出来东西、都开始思考后事的时候,沉闷的小声爆响从冷库方向传了出来。
三个已经毕业的警校生对视一眼,脸色同时一白——那声音放在他们耳朵里是再明白不过了,是点/射的声音!有人在冷库交/火!
“干!”云居博三大骂一声,“冷库那边出事了!”
伊达完全没能理解这句突兀的中国国骂,“啊?什么干?”
云居博三:“……我是说gun,给我来把枪。”
“我也只有一把配枪啊!”伊达航嘴上很遗憾,手上倒是半点没慢地就要把他的枪给同学防身,被博三相当诚恳地推回去了,“班长,你拿着吧,我枪法真的很烂。”
三春泽很是无奈地看了云居同学一眼,把怀疑的念头在自己心里绕了两转,还是说了出来,“我们不就是从冷库那边过来的吗?”
“嗯。”博三无奈道,“大概药物藏在哪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警犬一叫他们就真的以为皮质醇在冷库了。走吧。”
伊达航:“皮质什么?皮什么醇?什么质醇?”
云居博三:“……”
他和三春泽对视一眼,油然而生一种生化环材悲凉的共鸣。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他的苦恼、他的纠结、他们母子逼仄的处境。那是一个短暂的幻觉、一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他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和同门一起嘲笑自己的专业。
但随即,他就苦笑出声,那点微不足道的快乐像是眼镜上的雾气一样散了——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让班长上去了。
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让班长独自去冷库,他则提出要保护药品,和三春泽带着东西打游击。班长那样热心又那样宽厚,总还像刚入学时那样把当时的警校同学都当做家人护着,一定会肯的。到那时候,他就有太多办法在班长不知情的情况下毁掉这些药。
但他不能那样骗人,那样去辜负一位警察的信任。他还欠班长一份事后检讨呢。
他们……如果没有这些事,没有这样多的波折,也许他们原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