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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但是他没有A药啊。他忧愁地埋头。

到这一步,也许没有那么危险了吧?人都锁定了,只是个判决的问题……

别管什么脸皮不脸皮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犯人送进去,判得越久越好!社交能力已经耗尽的云居博三咬咬牙,再次掏出手机。

他还记得找子弹时候萩原引导同学们的操作。如果求助萩原,怎么才能让犯人最大限度地展现出他们的危险,能被判得再重一点,他会帮忙吗?

——结果最后四舍五入还是萩原在自救啊。他有点想自嘲,又觉得也挺好的。

如果是他,就一定可以吧。

谁能想到,这个电话出师不利。

“什么,他俩都在加班?”云居博三的手心一瞬间就出了汗,“什么情况?”

电话对面的同事七嘴八舌地补完了事情经过:案情乏善可陈,总之最后是只能让王牌上的精细操作。他心里一寒,再开口就是在吼了:“进度怎么样?”

“你别急啊,”对面的同事悠悠道:“对前辈要说敬语不知道吗?”

……这该死的日本。

云居博三按下脾气,“请您把现在的进度告诉我吧,非常抱歉,因为的确有些急事。”

“问题不大,只是操作比较复杂,”前辈仍然不急不缓,“十二点能弄完。你直接到这个地址来找他们吧。”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云居博三放下手机,发现手机壳上已经全是汗渍。

一定得赶上,一定得赶上啊。

十二点,云居博三拎着水果捞准时走上楼梯。

他也在爆处工作了一段时间,知道长时间精细操作下来,手部恐怕疲劳到端东西都会抖了,干脆自己动手加了半盒冰块在便当盒里给他们爽爽。

松田:“谢谢你的加餐,但我现在感觉有点冷。”

“那就分享一个冷知识,”他无情地说,“冰块可以让你的皮肤迅速稳定下来,还能让你保持清醒。我找你们有正事,赶紧吃完帮帮我。”

萩原温柔道,“猜到了。云居君知道今天有精细操作还等我们这么久,一定是很紧急的事态吧?”

“嗯,爆炸性的事态,字面意思。”他头疼地按按前额,“我是想问你——我靠!”

博三感到脖子后面猛地一凉,整个人都清醒了。原来是松田趁着萩原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把手快准狠地伸进了他的衣领里。而萩原在对面肯定看了个一清二楚,还是毫无表情变化地配合他的幼驯染整人!!!

“冰块可以让你的皮肤迅速稳定下来,还能让你保持清醒。”松田阴阳怪气地原话奉还,“不用谢。”

云居博三:……

不得不承认,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他的紧张感也去了不少。

他们还是两个完完整整的大活人。

我可能不行,但他们一定能逮到罪犯!怀着这样的信念感,他向萩原发问:“你觉得怎样才能让人内心的犯罪企图在可控的前提下表现出来?”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杀人。”萩原不假思索地说。

云居博三:……求求你认真想想不然你就要吃首刀变成永远的闭眼玩家了啊!!!

“表现犯罪企图?”松田忙着挑火龙果吃,闻言皱着眉道,“梦里?祷告室里?”

萩原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小阵平说的这两种场景,反而是人会下意识美化自己的地方哦。想要人表现凶狠的一面,这么平和安全的环境是不行的。要么是让他面对可以肆意凌虐也没有人会保护或追究的弱者,要么就是让他与和他内心黑暗面完美契合、旗鼓相当的人相对,兴致勃勃地执行计划。”

“想要可控的话,那就假装弱者,或者成为同志。”萩原紫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定定地凝视着博三,“——云居君,你又更接近哪一方呢?”

云居博三面无表情地挑了个冰块,直接塞到嘴里。

“我想做弱者和同志的中间体,”他已经不是37℃的嘴说出了更加冰冷的话,“也就是说,弱智!”

萩原:“……”

“开玩笑的。”云居博三放轻声音:“……我想,我只愿意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弱者那一方考虑。”

“好。”萩原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云居同学,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控制的领域,比如说无法控制的机车、无法控制的情绪、无法控制的焦虑和无法控制的仇恨,当然,无法控制的产业倒闭也算在内啦。没必要因为一时的恶意就怀疑自己,你是不可能真的像犯人一样思考的。”

松田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你们怎么就要和犯人一样思考了,别让我一无所知地就成了你们的同谋啊?”

同谋……是啊,我们都是同谋了。

压力真大。

“我知道两个人即将以两处居民楼内所有住户的性命威胁警方索要十亿日元,”云居博三把冰块嚼碎,痛快地说出了具体情况,“我知道他们两个的个人信息和基本情况,但不甘心让他们只是以犯罪未遂的罪名被捕,因为我清楚他们根本不会悔改……对不起,不是我擅自阴暗揣测,但我就是知道,请相信这个判断。现在我想要引诱他们在能掌控的前提下表现出犯罪企图,让他们得到更严格的监管,你们觉得可行吗?”

照镜子一样地,萩原和松田在两侧同时干脆地摇头。

“不行。”松田阵平很干脆地说。

第27章 来无影(十)

平时互相耍宝习惯了,云居博三好久没听他这么严肃乃至严厉地说过话,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害怕,“……松田?”

“不行。”他又重复了一次:“云居,如果你面对的是杀人犯,是抢劫犯,是什么别的犯人,都可以。但是爆/炸犯是不行的。”

博三嘴巴微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松田的说明已经又跟了上来,“你复习的时候我和萩原也参与过不少,没能向你强调到位是我们的失职。那么再和你重申一次,博三,爆处警察面临的危险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之前我看你做的研究,还以为你能理解这一点。”松田阵平抬起头来,让博三能看清他的脸。这位警官刚才足足忙了一夜,卷发凌乱地翘着,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沾在脸上,路灯下显得格外疲倦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小捧烟灰,“你在实验室工作过吧?没有人会把爆/炸/物轻易放在天平一端称量的。这不是件可以当做砝码放在天平一侧衡量的事。”

萩原的话像水一样流过来打圆场,“你别在意,”他说:“小阵平今天看我没穿防护服,是在指桑骂槐……不过我也不太同意这种方案,倒不是不相信你能成功清场、诱敌深入,但对你来说也太危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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