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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浔心想:那怎么办,走传统婚礼都凑不齐一桌。
这种规模的聚会都算大型了。
温淮期反问:“你喜欢吗?”
盛西浔摇头:“不喜欢有主持人的,但聚会可以。”
台上的亲妈还在深情款款地读信,盛西浔很难想象自己给温淮期写信。
以他的文采,高考作文都是难为,更别提情书了。
估计都是重复的「我爱你」。
温淮期点头:“那就不要主持人。”
他没怎么参加过婚礼,印象里就是小时候单元楼有个姐姐结婚,他跟着姥姥去了婚宴。
酒席上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但很热闹。
温淮期对抢毛绒玩具无动于衷,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
满堂的热闹,好像就他心不在焉,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要回去写作业。
黎小栗和他坐在一桌,和其他女孩凑在一起讨论新娘子的婚纱,又说新郎长得一点都不帅。
癞□□三个字被捂嘴,只能听到两个字,大人狠狠教训了一通。
结婚,更像是一种流程。
但多年后,温淮期升起这种念头,没想到会在二十岁。遇 烟 事
太早太早,却是他认为遇见盛西浔的太晚太晚。
现在只有台上的光,一个男人上台发表祝福,底下都是揶揄。
温淮期发现对方长得有点眼熟,盛西浔提醒:“这是我爸。”
男人一身花西装,看上去还有点轻浮,和盛决乍看很像,但风格完全不一样。
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皱纹很是明显,但并不影响他的颜值。
盛西浔似乎不太能欣赏对方的穿搭,口吻带着嫌弃,“我爸穿得实在是好丢人啊。”
温淮期想到盛西浔的衣柜,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喜欢豹纹?”
他们靠得很紧,手指也忍不住勾在一起。
盛西浔:“有段时间流行好吗,不过我其实走的是清纯路线。”
这场婚礼确实算不上常规,最后还有很多人上去唱歌。
给温淮期一种家庭ktv的感觉。
他摸了摸藏在兜里的小盒子,等着盛西浔开口说打雪仗。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结束之后的聚餐根本逃不掉。
长桌上,温淮期被迫和盛西浔分开,坐到了对方父亲身边。
他入座的时候发现梁霭居然没走,两个人对视,梁霭显然很无奈。
盛西浔不太满意:“为什么我不能和温淮期坐?”
他边上是盛铎,还有亲妈的新婚对象。
盛铎:“你不想和爷爷坐在一起吗?”
盛西浔想到那五个亿,气势就弱了下来:“也不是,爷爷,我想和温淮期坐。”
盛铎跟亲儿子关系也就那样,私奔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各自有了新对象。
盛西浔都没想到自己可能还会做哥哥。
对面的花衬衫中年男人笑了笑,他看上去很是风流,坐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个盛西浔没见过的女人。
盛临渠:“不是还面对面的吗,你怕爸爸恐吓你男朋友吗?”
“这种事你爷爷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来。”
温淮期冲盛西浔笑了笑。
他觉得盛家的人都挺有趣的,看着不太熟,开的玩笑不像是不熟能开的。
按理说这种程度,也会生气,但在场没人生气,似乎是习惯了这种氛围。
盛决咳了一声:“小浔,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来宾们都散了,这一桌子都是家属,盛西浔叹了口气:“大家好,这位是我男朋友,温淮期,今年二十岁,和我一个大学的,我很喜欢他。”
他说得掷地有声,眼神坚定,仿佛可以随时随地表白。
盛铎拍了拍桌子:“不是说不是男朋友吗?”
盛西浔哦了一声,敷衍地说:“我单方面认为他是男朋友。”
沈娟换下了婚纱,才披着围巾,撑着脸问:“那是什么意思?”
盛铎本来就很擅长用钱解决问题,亲儿子和前媳妇不为所动,自己到海外开公司,生下盛决后大家关系才缓和。
现在坐在盛决边上的梁霭没什么表情,他的头发似乎前段时间烫过,看上去和盛铎印象里的男秘书不太一样,他看向盛西浔的眼神含着笑意,似乎有点羡慕。
盛决不动声色地看他,但被梁霭捕捉到,下一秒狼狈地移开。
桌下梁霭的手动弹不得,被表面沉稳的昔日上司狠狠攥住,摩挲着他手腕的伤痕。
盛西浔:“爷爷让温淮期离开我啊,他离开了,我跟上去,所以关系有点……”
他还没说完,就听温淮期说:“我现在是小浔的未婚夫。”
盛西浔啊了一声。
盛铎又差点拍桌,一边的梁霭适时地递出一张名片,“温先生也是我公司的副总。”
这张名片温淮期也是第一次看。
梁霭和他之前没见过面,但温淮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至少梁霭面试了很多人,都不如温淮期好用。
朋友沈立瞳就说梁霭是把温淮期一个人当好几个人用,但也知道温淮期的确有这个潜力。
梁霭做的就是交互软件,小公司刚起步职能都不会太细分,温淮期性格远超年龄的沉稳,也有投资的意愿,两个人自然一拍即合,反而是作为引路人的沈立瞳成了小股东。
烫金名片还是花体英文版,盛决瞥了一眼,公司的名字赫然就是十八岁那年梁霭写在愿望清单上的内容之一。
盛铎都愣了,看了名片好几眼,问了温淮期一句:“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温淮期点头:“不冲突。”
他相貌惹眼,在一群来宾里本来就是生面孔,盛铎和盛临渠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盛西浔的粘人是表面的,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显得幽深,哪怕盛西浔后来和家人们说话,温淮期的眼神也没移开过。
得知亲爹又干出了花钱拆散人的行为,盛临渠对温淮期倒是印象好了很多。
他本来就很鼓励盛西浔谈恋爱,可惜在国外上学的盛西浔一块的无论男女似乎都没这个意思。
好不容易能谈一次,他特别支持。
盛临渠:“比我年轻的时候出息多了,爸你别要求那么多。”
盛铎没胡子,只能瞪眼:“我要求多?我对你有过要求吗?”
盛临渠欣然点头:“所以你不能对两个孙子过分要求啊,你看阿决,年纪轻轻眉心的印子都能夹死苍蝇。”
盛决咬牙切齿:“爸你能不能不说话?”
盛西浔已经习惯这种画面了,他抬腿在桌下踢了踢温淮期的腿。
温淮期抬眼看来。
盛西浔指了指手机。
温淮期看到了一条:我们走吧,假装上厕所。
三堂会审的气氛根本没实现,最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