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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高峰,挂完电话后他只能把手机按在心口,一次次深呼吸。
盛决坐在一边有点想笑:“你要拯救的同学说什么了,你脸红成这样?”
连坐在副驾的秘书小陈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因为是一大早被盛决被被窝里拽出来的,盛西浔根本没来得及打理。头发乱糟,衣服是囫囵套的,睡衣都穿在身上,潮牌卫衣的帽子盖住头,叠穿的外套也大得可以塞得下两个人。
只能说全靠这张脸和身材撑着,换个人可能都穿不出这种效果。
公司的人也都知道盛西浔这个二世祖,但都对盛西浔印象不错,理由是现在很少有表里如此不一到可爱的类型了。
二世祖本人借着捂手机捂胸口,声音有点闷闷的:“很红?不可能。”
他纯粹是嘴硬,如果昨晚盛西浔还能义正言辞地说温淮期的「试试」纯属扯淡,但他的一夜未眠和现在的心跳大乱完全是因为温淮期。
靠近、呼吸和……
一句浅浅的想念。
完蛋完蛋完蛋,我也好想他。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可以……
盛西浔很少有纠结的时候,盛决和这个弟弟一直是分开养的。
盛西浔六岁之前在国内,那个时候盛决正好是爱玩的年纪,根本不想带小孩,都是爷爷带。他觉得这个眼睛颜色不一样弟弟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傻。
放学回来的盛决偶尔陪盛西浔拼乐高,这小子能拿着一片想好久要放在哪里。
明明盛决都已经拼完只剩最后五块了。
当时盛决就想,完了,弟弟好像不太聪明,我以后只能努力不让家里倒闭了。
面对五个选择盛西浔都能咬半天衣角,长大了这个习惯变成了卷卫衣的抽绳,卷得白皙的手指都紫了还愣愣的。
六岁之后盛西浔跟了父母,盛决一年也就见他两三次,但小孩长得却很快。
盛决其实也不知道盛西浔更深层次的需求和隐秘的爱好,更不知道盛西浔和父母相处的具体方式。
他们家的教育方式不太一样,爷爷盛铎对盛决的要求是标准的继承人,要求很高,需要面面俱到。
盛决其他都可以做得很好,唯独在感情上做不到。
盛西浔就没什么要求,想干什么干什么。盛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盛西浔咋咋呼呼,但独处的时候孤寂感很强。
对方回来两年,盛决已经打给父母很多次电话,询问盛西浔在国外生活的一些细节。
从白首不离到开放式婚姻再到离婚的父母都憋不出什么笼统描述,更别提细节了。
这个时候盛西浔又陷入了犹豫不决,盛决只能扯走了对方抽绳,问:“想什么呢?”
盛西浔脑子里全是温淮期,他最害怕的梦中未来和近在咫尺的温淮期交叠,混合着那些必备的雨雪氛围渲染,越发让他心惊肉跳。
他想改写,并不是要重蹈覆辙。
他和温淮期最好的关系,应该是他看对方走向幸福,自己站在一边目送,就足够了。
他眉头蹙起,凌乱的刘海像是烦闷的思绪,最后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盛决嗯了一声,盛西浔又不说话了。
从英渠大学开到机场要两个多小时,一开始路上还有点堵,盛西浔就算有心事,后半段还是睡着了。后面托运、登机,盛西浔都没问盛决为什么要买庄园,一反以前的聒噪。
飞机上隔了过道的秘书小陈犹豫了一会,还是把盛西浔给自己发的消息递给了盛决。
“决先生,这是小少爷发给我的要求。”
盛决看了一眼,非常迂回的方式,但太明显了。
学校的补贴发放渠道都不一样,盛家只能通过自己的银行,饭卡充值的餐补发放也差不多,还有免费的体检。
他都不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能考虑这么多。
换做以前,盛西浔就是那个只负责刷卡的人。岑观和盛西浔出去旅游,回来还和盛决抱怨过,盆盆去哪都抢着付钱付钱,我又不差钱,但他这样我怕他大学还被人哄骗。
还。
盛决想到之前那个人。
盛决到现在还没见过温淮期。
从资料的经历看,温淮期的家庭比严津还要糟糕,但盛西浔对温淮期的态度就和对严津不一样。
盛决不希望插手太多盛西浔的私事,他总是要长大的。
一方面盛决也很无措,其他朋友都说他现在跟当盛西浔的爹也没差。兄弟俩的亲爹的确不怎么关心孩子的成长,教育观念和爷爷完全相反,足以窥见对方当年私奔的轰轰烈烈。
当时盛决问岑观:“所以你和他上一个大学?”
岑观个子不高,长得接近漂亮,和盛西浔这种看外表能看出帅的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少年人摇头:“那没有,我是盆盆的朋友又不是他男朋友,我也不想操心他一辈子。”
岑观当时问了盛决一句:“大哥你想过盆盆谈恋爱什么样吗?”
盛决难以想象,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还挺快。
谈恋爱不都一个样,一开始不想承认,却又掩饰不住心动,连睡觉都不不太安稳,抵触身体的青涩变化,又渴求和对方的亲密接触。
盛决把手机还给陈秘书,说:“就按照他说的做,走我的渠道,不要过爷爷那边。”
小陈秘书还以为盛决会拒绝,没想到盛决同意得还挺快。
下飞机后盛决跟接机的人走在前面,盛西浔打开手机,里面塞满了信息。
很多都是他下的粉红软件消息提醒,匹配的五个人也收到了消息,给他发了消息。
小陈:“最快也要下周生效了。”
盛西浔想到温淮期吃的无肉套餐饭,还有对方冰凉的指尖,抿了抿嘴:“你说能单独给他开个食堂档口吗?”
陈秘书无语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偶像剧的NPC,但这种事一般都是头发花白的管家来做的吧!
什么少爷终于笑了之类的。
这两个少爷也都不是面瘫啊,而且小少爷说这种霸总宣言,内容是一个食堂档口……还是太没档次了吧!
陈秘书提醒盛西浔:“那会很明显吧?”
他也没见过温淮期,但不妨碍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温淮期的资料,都有种微妙的养成感。
或许是对方资料里的背景实在惨不忍睹,陈秘书都想到了上一任盛决的秘书梁霭。
父亲都好赌成性,有暴力倾向,全部不是东西,
一个盗窃进了监狱现在还没出来,但也快了。
一个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都是典型的被家里拖累的类型。
陈秘书没由来地想,搞不好这个温同学能比梁秘书走得更远。
公司和梁秘书共事过关系好一些的同事还告诉小陈,梁秘书去国外开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