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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但我还是不希望他有、哪怕丁点不安的情绪。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我乱糟糟的头发。

因为并非提前预约的货物装卸,而是用‘紧急维修更换设备’作为借口获得入港的资格,咖啡豆货轮很快完成了入港交接,在码头缓缓放下船梯。

船长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他是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比出身日本、样貌斯文的负责人高出一整个头,站在船舷上热情地向我们挥手。

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单手揉了揉脸,语气轻松:“幸好赶上了,我们走吧。”

“好。”太宰牵着我的手,慢慢重复,“……好。”

我抿紧了嘴唇。哪怕收到最想要的礼物,哪怕考上大名鼎鼎的大学,哪怕在公务员考试中把第二名甩下绝伦的分数,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开心。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发自内心觉得——

未来是如此的明亮,如此的、让人期待。

“太宰君。”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个斯文、醇厚的声音陪我度过了很多个悠闲的下午,夹杂在女童稍高的声调中,夹杂在甜蜜的气味中能够,像墙上繁茂葱郁的花藤一般,令人感到安心。

此刻,却让我感到冰冷彻骨。

森先生负手站在码头上,神情平和地注视着太宰治,爱丽丝兴趣乏乏地靠在他身侧。海风掀起森先生长长的外套,十几个黑蜥蜴的成员远远伫立在集装箱旁。

船梯离我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全力跑过去连十秒的时间都不用。我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下意识把太宰治拦在身后。

森先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柔和了几分:“鹤音。”

我浑身紧绷,鼓足勇气开口:“抱歉,是、是我的原因,请原谅太宰——”

“嘘。”森先生温柔地打断我,微笑着看向保持沉默的少年,“飞机快起飞了,太宰君。”

我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船舷上等待的船长和负责人察觉出不对劲,两人简单交谈后,船长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船员准备走下船梯,来看看情况。

太宰治蓦地捧起我的脸。

不知何时,我的脸颊变得比他的手指还要苍白冰冷。

深褐色眼眸的少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露出一如既往的、狡猾的笑容。

“这种时候,王子应该亲吻公主。”太宰治自言自语般说着。

——直到从我身边离开,他的脸上都一直带着好看的笑。

“拜拜啦,鹤音。”

……

太阳升起。

夜色如潮水褪去。

我与我的18岁告别。

作者有话说:

*岩永琴子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好像是觉得土气,所以一直让别人叫她的姓氏

终于写完这个情节了!我超棒!呜呜呜明天早上要早起做核酸了(含泪)

非要说虐的话就这一点点回忆,后面基本是小兔崽治疯狂倒贴鹤音,花样往上送的走向(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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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咖喱

◎也???就你信他的鬼话◎

“……你找到工作了?”我诧异停下手中的事情。

电话对面略显沧桑的男声没有丝毫不耐,称得上是心情愉悦地重复了一遍。

“虽然我目前在非法组织工作,但也有些合法的工作可以介绍给你。”我斟酌措辞,试图挽回疑似误入歧途的青年,“不要轻信奇怪的网络招聘和传单招工哦?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介绍你去我父亲的道场打工,就是时薪低了点——”

对方无奈地打断我,再三保证自己找的绝对是正经工作,并邀请我来吃饭作为庆祝。

“真的吗?公司的名字叫什么?法人呢?”我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打开浏览器,“谈工资了吗?年金和保险怎么算?试用期的待遇呢?”

青年一时语塞。迟疑半晌,给出模糊的回答。

“你绝对是被诈骗了。”我连搜索引擎的Enter都懒得点,严肃笃定地劝告他,“他们让你签合同了吗?还是被逼着按血手印了?”

青年长长地叹息一声。

“不要因为以前是做黑活的就掉以轻心。”我敲着桌子,恨铁不成钢,“横滨最常见的就是黑吃黑,警署常常力有不逮,你难道又要用违法手段讨回薪水吗?”

对面的家伙今年23岁,从我进港.黑工作那年认识他至今已有三年,平均每年被招聘诈骗三次,案种之丰富、情节之离奇,写成小说出版估计能成为警视厅的年度推荐读物。

在被骗这条路上,他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正当我准备深入了解一下具体剧情时,科长从办公室门口探头进来,喊了我一声,说中岛君来行政科找我了。

从中岛敦开始到太宰治手下受训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小两个星期。按照之前的约定,最迟下周,他就要开始被分配黑手党相关的任务了。

小人虎的异能足够强悍,养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素质也有明显的提升。奈何内心还是那个寸步不离跟在我身后的小可怜,每次受伤后都委屈得想跑来找我。

心狠手辣的干部先生想当然不会惯他留着这种软弱的习惯,大概五次里能同意中岛敦来一次,原因八成是跑出去摸鱼而懒得管他。

“——我这边有点工作,明天当面聊。”我两边都放心不下,只能再三叮嘱青年,“不要转账,不要签奇怪的合同,不要去偏僻的工厂、仓库或者民居。”

对面似乎已经麻木了,认命地‘是是是、好好好’。

带着两盒喜糖走出办公室,抬眼就看见了孤零零坐在自动贩售机旁的中岛敦。明明是炎炎夏日,小少年却穿着严实的黑色卫衣,小狗般并着腿、老老实实坐在长椅上。

“藤堂小姐上周周末结婚,在市中心的酒店举办了婚礼。”我把喜糖放下,在小可怜身边坐下,“那几天都联系不到你,就托我把喜糖带过来。”

中岛敦捧着精致小巧的喜糖盒子,怯怯地抬头看我。

看清他的脸,我吓了一跳——真的很难不吓一跳,说鼻青脸肿都是保守了。层层叠加的绷带和纱布散发出浓烈复杂的伤药气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想不开去整容了。

“怎么打人还打脸呢?”我不可思议,“你是去参加训练、不是被押送审讯吧?”

“太宰先生说,打四肢或者内脏,要修养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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