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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圆润,还飘着两朵红霞,别提多可爱了,当下恶向胆边生,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

“你……”杜蘅这下真的快出离愤怒了。

董晓悦见好就收,左手抓着住右手手腕,活动活动手指:“对不住,大概是你阿耶躯体中残留的慈父之爱在作祟,令我控制不住这只手。”

“……”

“你接着说。”

“还有,案发时间大约是丑时前后,为何那李大郎会在他父母房中?”

“会不会是凶手把他弄过去的?”董晓悦忖道。

“不无可能,若是如此,凶犯又为何非要冒险将李大郎带到正院杀害呢?”

董晓悦想了想,也觉得十分蹊跷,在哪儿杀不是杀,显然就地杀死最方便。

李大郎要不就是自己半夜三更跑到爹娘房里去,要不就是被凶手带过去杀死,不管哪种情况,都十分蹊跷。

“还有一事也很古怪,”杜蘅接着道,“案发时正院中的仆人去了哪里?”

李家是富商,仆人或许没有官宦人家多,可案发当时整个正院里都没个下人也很奇怪。而且凶手又是杀人又是挖眼睛割耳朵的,总有些动静吧,难道那些下人都不去看看?

总之到处是疑点,董晓悦抽出仆人的口供,第一个发现主人尸体仆人叫做阿腊,是李三春身边的小厮。

她又把李家其余人等的口供看了一遍,再比对沈氏的具结书,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敲书案:“没人提到凶案发生前沈氏在哪里,沈氏自己的口供也不清不楚。”

她只供认那三人是她杀的,对具体杀人手法和细节却一概模糊过去,像是没到过现场一样。

她的口供中唯一能和现场证据对得上的就是那把柴刀。

不过她自己对罪行供认不讳,又说出了凶器,县令正愁破不了案,便据此将她认定为凶嫌了。

董晓悦对古代的刑侦水平也没抱多大期待,但是像这位高县令这样不负责任随便糊弄的,大约也不怎么多见。

这案宗看着有厚厚一叠,似乎挺详实,可全然经不起推敲。

杜蘅也是蹙起了眉:“李家是当地巨贾,与那县令想来多有往来,不知内里有何勾当。”

“这就说不通了,关系好不更应该查出真凶,把凶手绳之以法吗?为什么随便抓个人搪塞?”

杜蘅眉头紧锁默然不语,这件案子里说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沈氏是为了给人抵罪,那个真正的凶手又是谁?会是李家人吗?”董晓悦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件案子里有太多模糊和说不通的地方,”董晓悦想了想道,“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洪阳县。”

杜蘅没有异议:“我这就吩咐下人备车。”

“说起来你阿耶可以随便往外跑吗?公务怎么办?”

杜蘅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他阿耶耶初到蜀州时是很忙的,当时一州事务百废待兴,几乎天天在府署中处理公务到日暮,有时候甚至要忙到深夜。

不过他们在这儿待了半日,也没有通判、典史等人找来,很不寻常。

他思索了一下,大约因为是梦,终究有别于现实,或许只需断清这桩疑案便可。

“你会处理公务吗?”杜蘅反问道。

“……”董晓悦一时被他问住,“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杜蘅没理她,直接出去吩咐衙差备车马。

第92章 李家

在出发前往洪阳县之前, 董晓悦和杜蘅又去地牢见了一次沈氏。

虽然知道从她嘴里多半问不出什么来, 董晓悦还是不死心。

沈氏果然还是一口咬定李家那三个人都是被她所杀。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不遗余力干扰司法公正的犯罪嫌疑人,董晓悦快要失去耐心了, 可又不能入乡随俗地刑讯逼供。

她提着衣摆蹲下身, 注视着沈氏的双眼道:“那好,你把案发当日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一遍。”

沈氏心虚地垂下眼眸:“回府君的话,犯妇……不记得了。”

“……”董晓悦瞥了一眼她被夹棍夹肿的指关节,换了个问题, “案发前你在哪里,这你总记得吧?”

沈氏觑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 嚅了嚅嘴,犹豫片刻道:“回禀府君,犯妇在自己卧房内……”

像沈氏这样的弱女子一次杀掉三个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何况其中还有两个年富力强的男子。

董晓悦对沈氏的供词压根不相信, 可她又不能撬开沈氏的嘴, 只得叹了一口气:“不管你是在给谁顶罪,我都会把他找出来。”

沈氏听了这话仍旧无动于衷, 只是把眼睛垂得更低了:“回府君的话,李家三口真的是犯妇所杀。”

董晓悦不置可否,撑着膝盖站起身,伸展了下蹲麻的腿,转身对杜蘅道:“蘅儿, 我们走。”

这声春风化雨的“蘅儿”让杜蘅压根一酸,当即就想拆她的台,一想还有外人在,把一声冷哼憋了回去。

乘马车到洪阳县大约要半日,还有挺长一段崎岖山路。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以便在车上温习案宗,讨论案情。

不过杜蘅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董晓悦从上了车便开始睡,杜蘅只得一个人埋头用功。

谁知道瞌睡也是会传染的,他只看了一刻钟不到,便也打起了呵欠——他平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这么怠惰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可见近墨者黑。

董晓悦中途被颠醒,发现杜蘅不知什么时候靠在车厢壁上睡着了,卷轴掉落在地也没发觉。

车厢里有些闷热,他睡得双颊发红,鼻尖上冒了层细汗,长睫轻轻颤动,嘴角还有个小小的口水泡,随着呼吸忽大忽小、时隐时现。

比起醒时偶像包袱三百斤的别扭少年,睡着了的杜蘅显得很好欺负。

董晓悦慈父心肠发作,忍不住轻轻掐了掐他脸颊。

杜蘅皱了皱眉,发出一串嘟嘟囔囔无意义的声音,咽了咽口水。

董晓悦发现了这个消遣,顿时来了精神,就着茶水吃了一屉点心,从杜蘅脚边捡起案卷,仔细看李家诸人的口供,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马车停在洪阳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客舍门口,这是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一来天色晚了,两人在逼仄的车厢里蜷了一天都有些疲倦,二来他们也想在讯问李家诸人前从侧面打听一下消息。

他们此次来洪阳县没用官府的仪仗,只带了一个长随,青布马车也很低调。

两人去房间洗了把脸,休息了片刻,便去整个县城最大的酒楼用晚膳,顺便打听消息。

与他们预料的一样,到处都在谈论李家的凶案。

他们刚在二楼大堂一张临窗的桌子前坐下,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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