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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室友回复的一条消息:哈哈,老鼠??绝对不

绝对不什么呢……绝对不可能?

消息的后半部分是折叠状态,需要解除锁屏才能看到。

年轻人笃定的口吻,勾起了秦倏的好奇心,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消息,正巧,最新一条也弹出来了:知道我房里有什么不?(奸笑)(奸笑)

秦倏当然不知道,回了张懵懂的头顶问号的猫猫表情包。

对方正在输入中:

蛇啊

我房里有条蟒蛇

老鼠闻着味,吓也吓跑了

不跑留着当饭后点心啊?

……

被吓到的不是老鼠。

是秦倏。

他脸上已经褪去了血色,指尖的温度飞快流失,手里拿的明明是手机,却仿佛化作盘绕的毒蛇,正对他幽幽吐信子。

秦倏胆子不小,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坟堆里飘的,就没他怕的。

唯独蛇是例外。

他对蛇类的恐惧已经刻入本能。

没等他从脸色煞白,浑身冰凉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年轻人那扇仿佛封印着幽暗与未知的门板,突然发出“咚”的一声……

不是老鼠。

尽管有所预见,秦倏还是通过声音发出的位置,判断出那是接近成年男性小腿中段,门的四分之一处,很像蛇支楞起脖子,用吻部撞击门板的声音。

秦倏很想告诉年轻人,要死了,你说那条蟒蛇,它越狱了!

门板还在持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秦倏目光随声源移动,那是长长的一条,已经舒展开身体,正沿着门缝一路探索。

它来到了门高与宽相接的对角处,吻部试探性地轻撞几下,接着折过脑袋,身躯沿着门框的形状弯成直角。

门后忽然安静了。

秦倏屏住呼吸,下意识想听得更仔细,不由地向前踏出一小步。

那长长一条突然垂下,如同滑落的树藤,挂在人眼前轻轻摇晃,尽管隔了一层门板,秦倏依然感到头皮发麻。

它开始向门的中心游动。

“咔嗒。”

门把手被触动的声音。

操……秦倏难以遏制地睁大了眼,他不敢去赌年轻人锁没锁门,那条蛇似乎也注意到门把手的特殊性,像在研究新鲜事物,一下一下拨弄着。

咔,咔,咔嗒……咔嗒嗒……

秦倏已经不止头皮发麻那么简单,如果他头发再短点,说不定能达到根根分明,立在头顶的效果。

他几乎转身想跑。可这样的背景下,把后背留给自己恐惧的事物,只会让人更害怕。

秦倏死死盯住那道门缝,耳朵里的声音由生涩变得愈发熟练——

咔。

“吱……”门开了。

一个明显的东西从敞开的缝里钻了出来。

秦倏脑子里绷紧的弦终于断了。

“啊,有蛇!!”

作者有话说:

秦倏:(土拨鼠尖叫中)

室友:哈哈,大兄弟不客气,请叫我红郎!

第2章

刚探出门缝的脑袋,被这过分“热情”的一嗓子喊得一愣。蛇信幽幽吐了吐,一对金色竖瞳探究地望向那道失态人影。

秦倏就这样猝不及防和它对上了眼。有手巴掌心那么大的蛇头,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具体五官,却能感受到那泛着凉意的审视。

秦倏一步步后退,双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如果蛇能看懂人类表达无害的方式,他甚至想从阳台扯一件白衣服,拿晾衣杆穿着,举在手里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自带冷光的蛇瞳里,似乎闪过一丝戏谑?

蛇头向左一拧,更多的身躯从门缝里游了出来,蛇头也慢慢落回地面。它的确是条不小的蛇,有前臂那么粗,看起来就像那种草堆里随处可见的蛇,灰头土脸的,长长身子贴着墙根笔直地游,雪白墙壁被蹭得灰一块,黄一块……

“喂!”秦倏眉心突突直跳,看着那条长长的恶霸,敢怒不敢言。

不要把墙弄脏啊!

这是房东的房子,过后肯定要挨说,清理起来超麻烦!

就不能往宽敞地方走吗……

秦倏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对那条可怕的蛇喊了一嗓子,生怕它调转方向,冲自己而来。

那条蛇却像突然听觉失灵,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只坚定地向前游去。

秦倏松了口气,趁大蛇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逃命一样,逃回自己房间。

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秦倏陡然卸力,心中来不及升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忙翻出长袖的外套,厚实的手套,给自己裸露在外的部位护上。

还差头部,缺顶帽子……

这时候,来顶头盔最有安全感的。秦倏显然没有,他连顶像样帽子都没有。

从衣柜抓出一件羽绒服,扣上连衣帽,扯紧帽绳,秦倏还嫌不够,又拽出一条围巾往自己脸上蒙了两圈。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秦倏总算多出几分勇气,打开门,轻轻拉出一条缝,小心地隔着那道门缝向外看。

蛇头已经调转方向,来到厨房门口,长长一条就这样优哉游哉,扭着身躯进去了。

它真是好脏一条蛇。身上花纹颜色最深的,是接近墨色的浓黑,其次是泥土一样的棕褐色,还有水泥里蘸过的灰……它所游经的地方,除了留下一道深色印子,还有混凝土一样的碎渣渣掉落。

这条蛇……刚从叙利亚打仗回来吗?

很难理解,它是怎么被当成宠物养在房间里的。难道,它其实不是宠物,是年轻人从野外救助回来的野生动物?还是某种奇怪仪式需要的活祭品??镇宅用的凶兽?

秦倏越想越没头绪,只能愈发警惕地透过门缝观察。

那蛇已经有大半身子进入厨房,尾巴尖和尾巴前端的那一截身躯还甩在外面,光是这副画面,就看得人心底发麻。

它的头小幅度偏了一下,向着一个方向凝望。

随后蛇头升降梯式缓缓抬起,支起的上半身,紧贴流理台下方的柜门,一点点向上攀游。

它……它想干什么?

尽管心底隐隐约约有所预感,在看到那颗蛇头搭上自己盘子边缘的时候,秦倏握着门把的手,还是用力抓紧——

喂,不要碰我盘子!!

那条蛇显然是我行我素的性格,根本不管他内心声音,幽深的信子探了探,舔上三明治。

秦倏五雷轰顶,整个人疯狂褪色,眼前这一幕,无异于他青葱水嫩的大闺女,被翻窗而入的采花贼扒下了肚兜……

三明治……不干净了,盘子,也不能要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

最可怕的是,以后他很可能对三明治也有心理阴影,一拿起来,送到嘴边,就想到和蛇间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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